涇陽面色難看的盯着遠處的劍客,那劍客身着白衣,背後揹着長長的劍匣。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他沉聲問道。
“我是來搶你媳婦的,名字就不用說太多了。”周星雲很隨意的說。
“若是我回答你,倒顯得你客氣了。”
他丟下了背後的劍匣,劍匣落地發出轟響,堅固的石臺地板都被砸出了深深地裂痕。
聽到周星雲的挑釁,涇陽笑了起來。
“看來你對戰勝我很自信?”他挑眉問道。說着,又把眼神轉向了臺下的傅卿。
“那個黑衣服的瘸子,你應該認識吧?”他指着傅卿問道。
周星雲聳了聳肩。
“希望你不會像他一樣慘。”涇陽沉聲說着,雙手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青光。
“那你大可試試看?”周星雲也露出了笑容,從劍匣裏抽出了天下劍。
“錢塘君,在這裏鬧出人命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涇陽轉頭問道。
端坐在椅子上的錢塘也是聳了聳肩。
“我說了,這裏交給你表演了。”他輕聲說。
在得到錢塘的答覆後,涇陽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在擂臺上站了這麼久,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面前的劍客剛好是個不錯的發泄對象。
“開盤了,開盤了,劍客跟新郎官的擂臺輸贏,買定離手!”正當此時,人羣中傳出了一道聲音。
傅卿疑惑的向着聲音的來源看去,當看到開盤的人時,他傻眼了。
春生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張小桌子,上面鋪着紅布,而他正坐在桌子旁,向着押錢的看客分發着賭票。
“呦,傅小哥,要不要給周兄押上幾兩銀子?”感受到傅卿的視線,春生向他揮了揮手。
傅卿趕忙擠了過去,湊到了賭桌的旁邊。
“你瘋啦,在這裏開賭桌不怕被紅衣坊裏的人擠兌嗎?”
面對着傅卿的質疑春生只是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先別管這個,你猜猜我這一會開盤拿了多少兩銀子?”
傅卿翻起了白眼。
“整整六百多兩,怎麼樣,要不要壓一壓?順嘴一題,周兄的賠率可是一比三呢。”春生笑道。
“周星雲這麼不被人看好嗎?”傅卿問道。
“他們估計都以爲周兄是託吧,畢竟人家大婚的時候,真把新郎官打翻了也沒臉去洞房見新娘子啊。”春生點着手裏的銀票說道。
而此刻擂臺之上,涇陽自然也是聽到了臺下的喊聲,他微微沉下眼睛看着遠處傅卿和春生的交談。
“他們開盤,是你指使的?”他低聲問道。
聽聞此言,周星雲還是隻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突然之間,一道拳罡匯聚成了龐大的龍頭向着周星雲猛衝而去。
“哦,拳法?”周星雲挑了挑眉。
下一刻,他腳步重踏地面,整個人帶着劍匣衝上了天空。
拳罡重重的轟在了石臺邊緣的空氣上,威力完全沒有泄露出來。
臺下的傅卿有些驚訝的看着石臺旁的錢塘,此刻的錢塘正微微的擡着手,一股血紅色的真元在他手裏匯聚。
“倒是忘了給石臺裝個保護措施了。”他輕聲說道。
戰鬥在剛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而兩人真元對轟的畫面也引起了看客們的大聲喝彩。
涇陽見拳罡難以奏效,便變拳爲刀,此刻他雙手上的青光愈發濃郁,潔白的雙手隱隱長出了青色的龍鱗。
聽到看客們的喝彩聲,他明顯有些皺眉。
他很討厭這種被無數看客觀望的感覺,尤其是春生在下面開賭盤的行爲,更是激起了他的怒火。
但迫於錢塘的威勢,他還是不得不在這裏擺擂臺。若是周圍沒有錢塘,他早就衝下臺去,把那些賭輸贏的人全都撕成碎片了。
此刻他整個人化爲了一道青色的閃電,向着周星雲的落點衝去。
周星雲不慌不忙的落地,擡眼便看到涇陽向自己猛衝過來的身影。
“這人的真元倒是渾厚的很……”他嘀咕了一聲。
下一個瞬間,響亮的金屬交擊響起,天下劍與涇陽的手刀碰撞交擊,涇陽極快的攻速讓周星雲連連後退。
他一手持劍,一手持劍匣,面對着涇陽的雙手交擊有些喫虧。
涇陽的速度同樣很快,周星雲又帶着劍匣,以往的速度優勢也難以發揮出來。
叮叮叮叮叮……
拳劍交擊的聲音如同鐵匠打鐵,但這頻率怕是沒幾十個鐵匠都模仿不出來。
終於,周星雲看準機會,趁着涇陽攻擊的空檔,使出了一式萬流歸元。
天下劍揮舞成圓,一股龐大的劍氣從中甩出,直直的斬在了錢塘的雙臂上。
錢塘被這一擊轟出三四丈開外,感受着手臂間傳來的酥麻,他露出了笑容。
周星雲的真元質量同樣不差,這一擊斬斷了他的幾片龍鱗。
“不準備雙手持劍嗎?”他盯着周星雲的劍匣問道。
“你可以嘗試再快一點。”周星雲苦笑道。
剛剛跟涇陽的戰鬥讓他的衣袖被扯成了碎片,他一時有些心疼。
劍匣上也多出了幾道深深的抓痕,甚至已經抓透了木板,露出了半截龍喰的劍刃。
涇陽無話,他身上的鱗片慢慢的爬到了脖頸。
跟傅卿戰鬥時留下的舊傷還沒有完全恢復,此刻新長出的鱗片還帶着些許透明。
下一刻,他重踏地面,整個人像是離弦的箭一般衝向了周星雲,手肘隱隱長出了骨刺,透出了些許玉色。
周星雲看到這速度也是一驚,當即不敢藏拙,他一把丟下劍匣,雙手持劍,向着涇陽衝來的方向重劈而去。
傅卿在臺下無言的看着兩人又戰在了一起,涇陽的攻勢兇猛,周星雲一時處於守勢。場面有些僵持。
但傅卿知道,這樣的局勢並不會持續太久。
周星雲目前的戰力他並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涇陽絕對還有後招沒有使出來。
臺上的周星雲明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隨着涇陽龍化的加劇,落在劍身上的爪擊也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