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天空,如幕布一般高高懸掛,一輪血紅色的朔日如魔神的眼睛,望着一片狼煙的大地。
四周灰濛濛的,即便是間隔五百米,也變得十分模糊,看不清楚。
遠處一陣兵器碰撞聲與嘶喊聲傳來,隱隱約約,如靈鬼哭訴。
部落酋長阿秋羅感覺自己最近出門好像沒有看黃曆,又或者是水逆期到了。
就在前幾天,無盡地域第一層最強大的兩個勢力之一,血魔族的下屬種族,閻魔,頭領最喜愛的小兒子路過他們部落。
本着熱情好客的原則,阿秋羅欣喜的將之迎回了自己部落,並且好喫好喝的跟大爺似的伺候着。
不怪他這麼卑微,魔族貪婪且虛榮好鬥,阿秋羅能夠在環境如此惡劣的情況下還苟延殘喘到現在,憑藉的就是他那見風使舵與溜鬚拍馬的本事。
要不然,就憑他不過三十級的實力,在這種環境下,早被實力更加強大的惡魔喫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好喫好喝的伺候之下,那位閻魔頭領的小兒子也被服侍的眉開眼笑,答應了作爲他們這個小部落的尋求辟穀的請求。
如果就這麼結束了,那就是童話結局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一想到後邊的事情,阿秋羅狠的直扇自己嘴巴子。
部落中有幾個被俘虜的魅魔,長相漂亮,誘惑無比,阿秋羅獻寶似的送給了那位小公子,結果沒成想,那個小公子身子骨實在太弱了。
在幾番戰鬥之下,疲憊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在魅魔的嬌笑聲中感覺自己的男人尊嚴被深深冒犯。
一咬牙一跺腳,吃了個大補的虎族虎鞭,那玩意可是大補,直接把小公子給補到天上去侍奉魔神他老人家了。
閻魔首領聽說自己最疼愛,視爲接班人的小兒子死在了阿秋羅的部落裏邊,大怒不已,要不是爲了防止周圍幾個實力差不多的種族入侵,就親自趕來報仇了。
即便如此,也是派了自己最信任的護衛軍頭領,44級的閻魔大將胡巴爾斑率領閻魔軍親征過來,誓要踏平這個部落,全員殺死才能解恨。
阿秋羅驚駭之下,把幾個捨不得把玩的魅魔交了出去,卻沒平息胡巴爾斑的怒火。
被他憤怒的斬首了,並且傳過話來,立刻投降,給他留個全屍。
阿秋羅雖然牆頭草,沒骨氣,但被逼到了這個份上,沒辦法也要硬上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在魔族存活了這麼久,狡詐似鬼的阿秋羅。
幾番戲弄之下,也沒有被對方佔到便宜,反而令胡巴爾斑怒火胸燒,一天內親手打死了幾個僕人才發泄完。
大軍緩緩將阿秋羅部落包圍,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今晚部落的城門肯定會被攻破,數千名魔族將會被憤怒的閻魔將士撕成碎片。
阿秋羅一臉絕望的望向外邊士氣幾乎凝聚成實體,空中緩緩形成一個巨大閻魔的軍隊,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
從珍藏的寶箱中拿出一個古樸的卷軸,深深的看了一眼卷軸,自言自語道:“我年輕的時候,曾有機會遇到一個老頭,在付出了我全身的財富之後獲得了這個召喚卷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隨後,兩手用力,猛地一撕,卷軸發出布帛被撕裂的聲音,阿秋羅期待的望着卷軸,許久,沒有動靜傳來。
阿秋羅憤怒一扔,“臥槽泥馬!該死的騙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被撕開的卷軸在地上彈了幾下,隨後,外邊突然間傳來雷霆炸響。
林青雲一臉懵逼的看着周圍目露兇光,死死盯着他的魔族,摸了摸頭腦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就在前不久他結束了武鬥會的戰鬥,剛剛從無盡地域傳送陣踏了進去。
他原本以爲這個傳送陣應該和守護陣法的門類似,結果沒想到一腳進入,劇烈的空間撕裂感傳來,林青雲有一種被吸入黑洞的噁心錯覺。
就像是被蒙起頭來扔進洗衣機裏轉了半天一樣,暈乎乎的渾身無力,空間扭曲之下,林青雲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後腦勺。
這是光線被扭曲的錯覺,原本從前方直直照射過來的光線,被扭曲成一團亂麻。
甚至讓林青雲看到了自己的背後。
還沒等他適應過來,就感到一股極強的噴射力量傳來,隨後他被傳送門“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還沒弄清楚周圍什麼情況,就看到無數魔族士兵朝着他圍了過來。
林青雲一愣,“魔族人口這麼密集嗎……”
胡巴爾斑死死盯着林青雲,一臉自信的說道:“一直聽聞阿秋羅有個神奇的寶貝,在危難之際能召喚來天外幫手。”隨後瞥了一眼林青雲的身型,發現對方確實不弱,原本準備奚落的話語也嚥了回去。
真不愧是胡.從心.巴爾斑。
林青雲還在懵逼當中,胡巴爾斑右手一揮,“給我把他綁了,一會兒斬首。”
幾名魔族緩緩走了過來。
他們並不懼怕林青雲,在魔域當中,生活着兩種魔族。
一種體型與常人無異,只是某些部位可能有些異常,比如眼睛血紅,耳朵尖尖,或者背後有個骨質尾巴,背後長着翅膀之類的。
他們自詡爲魔族,而那些身形高大的魔族,他們向來不屑於與之同流合污。
他們認爲那些不過是沒有腦子的野蠻魔獸罷了。
閻魔一族,體型與人族類似,只是渾身長着鎧石,遠遠望去彷彿岩漿一般從身上流淌,故而得名。
魔族中十分重視血脈論,高級魔族的子嗣,即便還未成長起來,威壓也不是一般魔族能夠忍受的。
就在長着倒刺的鐵鏈即將把林青雲捆綁之時,林青雲的神志終於歸位,緩過神來如少年魔神般瞥了胡巴爾斑一眼,令的他一陣心驚肉跳。
“哦?你想要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