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給程瑤發了信息，“你怎麼退幫了？”
程瑤收到信息時，剛剛回到自己住處，看了信息，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怎麼回事。
她知道是周淵河在處理她的賬號。
於是她想了想，只能有點尷尬地回覆說，“那個，對不起，我有點事情，只能先離開幫會了。”
看到程瑤的掩飾，夏果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又發信息道，“那就是說，你現在真的離職了？”
程瑤以爲她說的是絕世，便還是表示抱歉，“是的，我只能離職了，原因，不太好說，你幫我跟隊長跟幫主說聲抱歉。”
夏果不禁笑了笑，然後更明確地說，“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從玄天宮離職了？”
看到這一條，程瑤才真正愣住了，老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怎麼回事？玄天宮？
她怎麼知道的？
程瑤一下感覺自己腦子一片混沌，幾乎以爲自己看錯了聯繫人。
但是仔細看來看去都沒錯，發信息的就是盛夏。
問題是，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是……
見鬼了啊！程瑤一時有點害怕。
冷靜了好幾分鐘，她才滿懷疑惑地發了幾個問號，“你……是怎麼知道的？”
夏果能夠想象到程瑤此時的心情和想法，所以感覺有點好玩。
不過然後她不免想到，當時林風翼是不是也享受過這種佔據信息優勢的快樂呢？
嗯，太討厭了。
於是她沒忍心捉弄程瑤，直接把話說明白了，“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呀。”
“我自己？這怎麼……”程瑤更迷惑地捂住了頭，我什麼時候夢遊過嗎？
夏果繼續提醒說，“下午在商場，三樓。”
“商場……”這個詞終於點醒了程瑤，因爲印象中，她只跟夏果一個人說過。
瞬間對上號之後，程瑤差點跳上了天花板。
我靠我靠我靠！？
什麼意思，什麼情況？
那個……那個漂亮小姐姐，就是……盛夏？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立馬就所有事情都對上號了。
是啊，她這個顏值，她這個操作，本來就是一個人啊。
臥槽，那豈不是，她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瞬間程瑤感覺自己要社死了。
敢情自己做這麼久的臥底，只有自己覺得自己身份很神祕？
程瑤尷尬得臉都皺成了一團。
雖然感覺無比尷尬，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問清楚，“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夏果問，“你指的是，知道你是臥底呢，還是知道你是程瑤啊？”
程瑤遲疑了一下說，“我兩個都想問。”
“臥底的話，可能他一開始就懷疑了，不過，確定你是程瑤，是你加我悅信的時候才知道的。”
程瑤看了信息後，不由自主地又捂住了額頭。
我靠，我這真是史上第一失敗臥底。
自以爲得計，結果原來一直在別人眼皮子底下演獨角戲呢。
然後她忍不住還是問，“他……你是說隊長嗎？”
“是啊。”
“嘖，”程瑤拍了一下額頭，然後突然想起，“臥槽，隊長，不會就是那天跟你一起在周邊店，還有跨年晚會那個大帥哥吧！”
“我去……”程瑤已經震驚得不會說其他話了。
這可真是……也太巧了吧。
於是她想來想去，不禁有點感慨。
想清楚所有事情後，她便對夏果說，“其實，我從玄天宮離職，是因爲你的緣故呢。”
這下便輪到夏果意外了，“因爲我的緣故？怎麼會呢？是什麼情況？”
程瑤本來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但是夏果既然算是當事人，跟自己又有兩次偶遇的緣分，自己又下定決心離開了玄天宮，綜合種種，她覺得還是應該告訴她，算是給她提個醒。
於是她便大概地把事情的緣由跟夏果講了一遍。
夏果知道了之後，瞬間感覺背上一涼。
這時候她才發現林風翼當時候的直覺有多敏銳。
要知道一個人的目的，只需要觀察他的行爲路徑就可以大概推知。
所以，那邊的意圖就是要獲知自己的現實信息，至於獲知之後會做什麼，自己根本就猜想不到。
想到這些，夏果對程瑤也生出一絲感激——因爲她的有底線和正義感。
“謝謝你啊程瑤，”夏果很真誠地對程瑤說，“你……太有正義感了。”
“啊，別謝我，”程瑤有些慚愧地說，“你不怪我就好了，我開始也不知道他們的意思，本來是想打聽你的信息的，還好最後我問清楚了一下，不然可能還害了你呢。”
“那是你不知道嘛，”夏果打消她的負罪感，“而且，你因爲這個就憤然辭職，真是，……很酷呢。”
程瑤被她這麼一誇，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但心裏卻也着實有些高興。
當一個人自己獨自做的決定卻受到別人的欣賞時，那種被認同的喜悅是難以言表的。
至少這一瞬間程瑤只想和夏果喝兩杯。
然後夏果說，“對了，我找你是爲另外一件事。”
“噢，”程瑤好奇地問，“什麼事？”
“你不是已經從玄天宮離職了嗎？”夏果笑着說，“所以，我代表絕世，想邀請你正式加入我們呀，……不是邀請黑糖啵啵，是邀請程瑤哦。”
“啊？”程瑤心裏一熱，然後激動得滿臉通紅，“可是我……這樣，是不是太尷尬了。”
“尷尬?”夏果說，“有什麼尷尬的，你本來就是我們的一員，大家都已經熟悉了啊，只不過你現在身份更純粹了而已。”
然後她又補充說，“是他……是隊長讓我來的哦！”
“啊，真的嗎？”程瑤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動，“你們，都不怪我嗎？”
“怪你什麼啊，”夏果微笑說，“你原來也只是儘自己的職責嘛，又沒做什麼壞事，我可以跟你保證，大家都會很歡迎你的。”
程瑤感覺到十分溫暖，她遲疑了幾秒，終於點頭說，“那，我來！”
“耶！太好了，”夏果高興地跳了一下，“我去告訴他們。”
“可是……”程瑤連忙說，“我現在，沒有賬號了呢。”
“噢！”夏果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說，“那不成問題，他可以解決的了。——歡迎你加入，程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