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黑衣人冷聲說道。
砰砰砰……
原本寂靜的療養院當中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但是詭異的是,保衛室內的安保人員們都是正襟危坐,一個個臉上神色怪異,因爲此時一份紅頭文件擺在了所有人面前。
休息區內的護士們都被嚇得就近隱蔽,根本沒人敢露頭,只能聽着聲音判斷大概情況。
房間之內,子彈直接穿透了陰魂使者的身軀,而且陰魂使者似乎也不是刀槍不入,仍舊被打得不斷後退。
“走!”
陰魂使者手中鐵鏈一揮,繞到了陸離和陸母腰上,捲起二人,直接跳窗離開。
窗外,一頭渾身燃燒着藍焰的骨鳥不知何時已經在等待了,三人落到了骨鳥背後,藍焰並未灼傷陸離母子,一行人飛走。
大批黑衣人衝到窗前,領頭的人按住了想要開槍者的手:“不用開槍,會有人等着他們的,我們走。”
一行人囂張地離開,甚至連房間裏面的彈痕都沒有清除,這也不是他們的工作。一路上,所有的攝像頭都已經暗淡下去,沒辦法正常工作,安保室內的監控也是全部息屏,除了親眼所見,沒有任何視頻證據留下。
陸離三人剛剛飛出城區,就看到原本黑暗的天空當中飛出來一道白色光芒。
“不好!你帶着他們先走!”
陰魂使者心頭一跳,背後生出兩道藍色的雙翼用力一展,直接飛了出去,迎着那道白色光芒而去,骨鳥則是帶着陸離母子離開。
陸離回頭看去,看到了讓他駭然的一幕,一名身穿灰袍的劍客正和陰魂使者纏鬥在一起,二人均是直接飛行在了空中,顯然是超出了自然能力的範圍。
“離兒,那是你的朋友?”
陸母看着這一切,卻並不驚訝的樣子。
“嗯,母親,莫非您見過這些超自然能力者?”
陸離點了點頭,所謂的陰魂使者,就是死神鐮刀,他們身上的藍色火焰一模一樣。
“見過,很早就見過了,他們一直都存在,一直都隱藏在世間。”
陸母緩緩搖頭,似乎頗爲感慨。
“離兒,我自知時日無多,因此有些事情要和你說清楚,當年我和你父親……”
陸母的話還沒說完,一枚合金箭矢飛來,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膛,泛着寒光的箭尖帶着鮮血穿出。
一切都是那麼突然,而且箭矢也遠不止一支,而是一蓬箭雨,陸母擋在了陸離面前,替他擋下了一大片箭矢,這些箭矢明顯是特殊鍛造過的,殺傷力十足,可以輕易地穿透人體。
“不,媽,媽!”
陸離一把扶住了母親,緊緊握着母親的手,但是爲時已晚,陸母在陸離的面前嚥氣,嘴脣嗡動,但是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不!我恨,我恨啊!”
陸離仰天怒吼,他不甘,憑什麼?憑什麼自己就要承受這麼多?自己努力學習,去打職業賺錢,去玩恆世賺錢,不過是爲了讓自己母親的生活變得好一點罷了,爲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四周的夜空當中,一道道綠色光點逼近,那是夜視儀的光芒,來者竟然是一支會飛的軍團,各個手拿複合弩,背後的雙翼顯然是仿生技術,將陸離包圍。
咻咻!噗哧!
骨鳥盤旋在了半空,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正在阻攔着它,飛不出去。
“帶走!”
一名帶着面具的灰袍人御劍而來,藉着微弱的光芒,陸離看清楚了此人左肩上面有着一個銀色紋路繡成的“右”字。
嘩啦!
幾條鐵鏈甩出,上面帶着鉤子,直接勾住了骨鳥和陸離綁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拖着他們想要離開,陸離此時已經放棄了反抗,也沒有能力反抗,抱着母親的屍體靜靜地坐在骨鳥上面,任由他們將鐵鏈鎖在身上。
一行人帶着陸離朝着最近的大山深處飛去,顯然他們的基地就在那裏。
大山深處出現了一蓬濃濃的迷霧,衆人紛紛戴上了防毒面具,順便給陸離也戴上了,這些迷霧或許有毒吧,陸離想着,不過此時已經不重要了,自己報仇怕是永無機會了。
穿過迷霧之後,一行人帶着陸離在一座山頭前停下,茂密的植被之下,隱藏着一閃充滿科技感的金屬大門。
灰袍人上前刷了一張身份卡,又驗證了指紋和瞳孔之後,大門方纔打開,露出一條甬道,甬道兩側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全副武裝的黑衣人手持步槍站崗,這些人渾身都被黑衣覆蓋,只露出兩隻眼睛,但是這些眼睛無神、空洞、麻木,彷彿就像是一羣機器人般。
陸離被架了進去,拔出箭矢之後,雙手雙腳拷上冷冰冰的合金鐐銬之後,注射了一劑藥物,關進了一個鐵籠子。
一股極其疲倦的感覺襲上心頭,陸離眼皮沉重得根本擡不起來,身上的傷口彷彿也麻木了,無法用疼痛保持精神集中,好睏,四肢不知何時也已經軟弱無力,甚至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
“好了,他已經徹底睡着了,你們要怎麼向我證明,他和他是同一個人?”
鐵籠外面,一名身穿白大褂、頭髮全白、帶着厚厚眼睛的老者說道,他手裏有着兩張照片,一張是陸離以前的照片,一張是現在的。
“DNA對比顯然是不合適的,他這個是借屍還魂,首先,我們需要知道這具屍體從哪兒來的,其次,只需要一次簡單的催眠,便可以問出你想要的答案。”
灰袍人同樣是一個老者,之前夜黑看得不真切,現在看出來了,頭髮花白,一頭長髮挽成復古的髮髻,上面還插着一根木簪。
他這個古代人的造型說出DNA和催眠兩個詞,簡直不要太違和,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那就安排催眠吧,你們這次動作那麼大,沒有驚動軍方吧?”
白大褂看了一眼灰袍人,而後目光繼續盯着陸離。
“沒有,有可能驚動的也已經打點好了關係。”
灰袍人淡淡地說道。
此時的青山療養院,一羣人正在打掃房間,尤其是彈殼和彈痕,一一清掃,安保人員好處理,他們是圖財不是賣命,紅頭文件+封口費直接處理了,但是作爲陸母的專屬護士小蘭卻被約談。
小蘭來到了約談室,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房門,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做好了各種心裏準備,或是死亡?或是威脅?前路未知,但是她一個普通人又怎麼能夠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