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出面,是有這個面子在中間當和事佬的。
孟川看了看一旁的姜呂得,笑着揶揄道:“姜老先生,您怎麼這次來的不是一道神識,而是真身?”
姜呂得尷尬一笑,並沒有任何不滿,如實地說道:“這次事關重大,要是來的還是一道神識,哪裏能調節得了二位之間的恩怨?”
“可能以你的脾氣,直接一劍就斬了吧?”
孟川呵呵一笑,沒有回答。
確實,以他的脾氣,如果姜呂得再來一道神識干擾阻止自己,自己還真沒準能幹得出這種事來。
姜呂得輕咳一聲,伸出手來往下壓了壓,對敖洛和孟川笑道:“二位還是先息怒吧,老夫作爲姜家聖主,應該有能力妥善處理好這件事,還請你們相信我。”
“你們兩個今天要是打下去,肯定會有一個人死在這裏,不管這個人是誰,對於華夏修仙界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與其這樣,倒不如想一個妥善處理的方式,好好解決今天的事情。”
“二位,你們看怎麼樣?”
敖洛本身就不想打,如果能夠保住自己女兒和自己的命,那自然再好不過,所以他將手中的雷劍輕輕散去,點着龐大的龍頭說道:“我沒有意見。”
“姜老先生,您是修仙界最德高望重的人,您出面協商,我定然配合。”
姜呂得轉頭看了看孟川。
孟川冷笑一聲,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你要來調解,我就要讓你調解嗎?”
“敖薰是爲了姜求道纔在今天犯下的滔天罪行,嚴格說起來,今天的事情你們姜家也摘不乾淨。”
“敖薰跟姜求道關係這麼好,你們兩位也是老相識了,讓姜家的人在中間當和事佬,說是解決問題,實際上是對我施壓來的吧?”
姜呂得緩緩從他的坐騎上翻身下來,苦笑着說道:“孟小友,這你可就誤會我了。”
“我今天要是跟敖洛一起欺壓你,以後在修仙界,我這張老臉要往哪擱?”
“你放心,話我可以先放在這裏,若是一會兒對於我的說辭有任何不滿的地方,你儘管說話,我姜呂得以姜家千年的名譽保證,直接轉身就走,絕對不再摻合。”
姜呂得的話讓孟川稍作沉思,而姜呂得見孟川似乎要被自己說動,更是不遺餘力地沉聲勸道:“孟小友你想想,今天就算你把他東海蛟族滅族,對於眼下的情況又有什麼幫助嗎?”
“與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倒不如聽我一句勸。誰犯錯誰受罰,誰喫虧誰被補償,這樣纔是處理問題的解決辦法呀。”
孟川覺得姜呂得此話說得也有道理,就算自己殺了敖薰也解決不了什麼根本性的問題,倒不如先聽聽他怎麼說。
孟川將手中的九州鼎全部收回,抱着膀子說道:“那既然如此,我就聽你多說兩句,今天這件事你想怎樣收場?”
姜呂得衝着孟川行了一個文人的拱手禮表示感謝,又擡頭對半空的敖洛說道:“敖兄,既然孟小友同意讓我說和,還請化作人形下來說話吧。”
敖洛率先來到了敖薰的身邊,看着身受重傷得敖薰長嘆一口氣,眼中掩蓋不住的無奈和心疼。
隨後,敖洛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給敖薰服下了,將她扶了起來,滿臉嚴厲地訓斥道:“你這臭丫頭,一天天淨會給我惹事兒!”
“現在滾回水晶宮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是!父親。”稍稍恢復一些傷勢的敖薰滿臉慚愧,低着頭飛回了水晶宮內。
接着敖洛便來到了孟川和姜呂得身邊,先是對着姜呂得拱手行禮,又看了孟川一眼,眼神有所忌憚地一觸即分:“得罪了。”
孟川並沒有搭理敖洛,只是看姜呂得會替敖洛開出什麼樣的條件,讓自己放過他們東海蛟族。
姜呂得也不廢話,很快進入正題。
“東海蛟族圍困濱海市,給上百萬市民造成了重大損失和人員傷亡,這種罪沒人能夠否認。”
“但是既然事實已經是這樣了,就算殺了東海蛟族的人也沒用。依我看,就讓他們對濱海市所有災民進行賠償,平定下來這件事。”
“這樣一來,他們犯下的罪行也能得到彌補,在這十幾天裏受苦受難的百姓也獲得了補償。”
“孟小友你可能不知道,敖兄那東海水晶宮裏可是囤積了不少值錢的東西,如果把這些東西全部散盡,應該可以賠付給所有災民,讓大家都滿意。”
孟川聽罷,也不禁點了點頭。
災後重建的工作最爲麻煩,這件事情回頭還得落在南江防衛區以及其他有關部門的身上。
如果東海蛟族能夠處理了這件事,也算是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買了單。
到時候只需要南江防衛區的人跟東海蛟族交涉,直接拿錢就行了。
見孟川覺得自己提議不錯,姜呂得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敖洛,問道:“敖兄,這個提議你又能否接受呢?”
敖洛雖然有些心疼,但是能救回自己女兒的命,他當然也沒有意見。
“好,那這第一條咱們就暫時敲定了。”姜呂得說道。
“其次,我看孟小友你血氣盈滿有餘,是否是即將突破到羽化境了?”
孟川沒有隱瞞,點點頭承認了。
姜呂得沉吟片刻,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在突破羽化境的時候,我和敖洛自願出手幫你護道,保你可以成功突破到羽化境,儘可能的避免被其他高手騷擾。”
“這一點,敖兄你又能否答應呢?”
敖洛依舊點頭,不過又補充了一句:“幫他護道可以,但是我道體有傷,可能出不了太大的力氣。”
姜呂得微微一笑:“盡力即可。”
反倒是孟川有些不太明白,皺着眉頭說道:“爲我護道突破羽化境?爲什麼我需要你們兩個人的護道?”
“你們所說的,被其他高手騷擾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