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不要臉了!”古青氣得攥緊了拳頭。
她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嚇得旁邊的康興國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小聲說道:“古小姐,千萬不要亂說話!”
“別說威爾了,就算是整個太國也沒有人敢得罪羅神門的人,更何況是天翁神這位副門主。”
“如果不是現場有這麼多人,他恐怕會直接動手殺了你的!”
“看起來今天的比賽對於孟先生來說,就是完全沒有任何公平性可言,在這裏的人沒有誰能站到孟先生這邊。”
“依我看,孟先生今天恐怕是懸了。”
說着康興國不禁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
古青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的心情稍稍平靜一些,只是她依舊意難平,緊咬着牙關說道:“這羣卑鄙無恥的人,按他們這種做法,今天的比賽還有什麼意思?”
“孟川,你可一定要贏過他們,今天的比賽你要是能贏了,那可真是把他們的臉給抽爛了。”
古青其實也不相信孟川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贏下比賽,她所做的只不過是自認爲有些徒勞無功地爲孟川加油打氣而已。
但是當她的目光看向孟川的時候,卻驚喜地發現此時的孟川已經開始發力了。
孟川十根手指同時夾着六個銀針,靈巧無比地在病人身上騰挪跳躍。
一根又一根銀針刺入患者的身上,只是轉眼間,病人的大半穴位就全部鍼灸完畢,僅剩下脖頸處的幾處大穴位還沒有施針。
而反觀宋達石和倪振懷那邊,他們兩個人同時出手,此時也只是給病人的大腿施完了針,至於腰、臀部還有數個穴位需要去扎。
毫無疑問,孟川的速度甚至在他們師徒二人聯手之上,按這個勢頭下去,孟川是可以率先完成施針的。
不過就在孟川的手伸向針袋,想要把最後幾針扎完的時候,手卻摸了個空。
針袋裏的針沒了?
孟川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在自己腦海中將自己施針的過程過了一遍,就發現給自己的這幾個針袋有問題。
按照計算,三袋針袋裏的銀針是完全可以供給自己把這套針法施展結束,但是現在銀針卻少了六根。
顯然給自己分配的針袋裏的針被人刻意取走了一些。
分給了自己一個需要耗費大量銀針的病人,但是銀針卻又供應不上,這不就是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嗎?
要說這是巧合,孟川是打死也不信的。
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宋達石,果不其然,宋達石跟孟川對視一眼之後露出一抹冷笑,隨後再次開始低頭施針,但是此時他施針的速度明顯有所下降,一副有條不紊的樣子,看起來是知道孟川此時的窘境。
真是卑鄙呀!用這種幼稚的手段就爲了拖延幾分鐘?今天這場比賽可真是讓孟川大開眼界。
孟川鄙夷一笑,回頭對工作人員說道:“再給我拿一個針袋過來。”
另外一邊,宋達石和倪振懷已經將病人該扎的穴位差不多全部扎完了,僅僅最後剩下兩針。
這兩針只要扎完,整套針法就算是施展完畢,只需要等十五分鐘之後鍼灸發揮效用就能起針。
十五分鐘是絕對拖延不得的,少一秒都會影響到鍼灸的結果,所以誰先施針結束,基本上就能判定誰能贏。
宋達石和倪振懷同時捏起銀針,對着穴位紮了下去,完事之後二人鬆了口氣,再看向孟川,眼中抑制不住的嘲弄。
還在傻乎乎的等着自己的針袋兒呢?你等着吧,再過五分鐘也未必會有人給你拿過來!
孟川揹着手一直安靜地等着,見到他們二人連針都扎完了,自己的針袋也沒有被取來,他又哪裏不知道負責拿針袋的工作人員也是宋達石的人呢。
孟川之所以等着,也僅僅是想讓宋達石看到一線曙光而已。
因爲他們的所作所爲已經讓孟川感到極度不爽,既然如此,孟川就讓他們先上天堂,再一腳踩到地獄中去。
見二人已經施針結束,孟川便不再等待,一勾手指,六道血氣就憑空而現,浮現在孟川的指尖。
隨着孟川的控制,六道血氣變得細長無比,宛如髮絲一樣,跟一根銀針何其相似。
隨後孟川將指間的六道血氣彈了出去,它們分別刺入病人最後的六處穴位中,隨後隱沒不見。
孟川這一手,宋達石和倪振懷這樣的凡夫俗子當然看不透徹,他們還在嗤笑孟川傻傻地等在這裏。
在場的人中,只有天翁神感受到了那六道血氣,不過這種術法被華夏第一人所施展出來,天翁神也不意外。
他覺得就算孟川以血氣化爲銀針刺入病人穴位內又能怎麼樣,宋達石和倪振懷現在施針結束,已經佔得了先機,這場比賽到這裏也就該結束了。
十五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宋達石和倪振懷毫不停頓地開始起針,速度非常快。
反觀孟川,因爲施針的時間要落後於宋達石和倪振懷,此刻依舊在等待着鍼灸發揮作用。
在所有人眼裏孟川已經輸了,因爲孟川要起的針足有四五百根,宋達石和倪振懷僅有一百多根。
況且這兩個人還率先動手,孟川根本拍馬難及。
“孟先生,看來這局比賽你要輸了。”宋達石也僅剩五根銀針沒有起下,他擡頭看了一眼孟川,發現對方仍未動手,提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還不忘出言譏諷一句。
孟川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伸出一隻手來對宋達石說道:“是嗎?”
“難道不是嗎?”宋達石低下頭去,再次連連出手,把最後兩根銀針也一一起下:“我就不信這麼多根銀針,你能瞬間全取下來。”
隨着宋達石的話音一落,他的病人身上最後一根銀針被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