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循着聲源看去,便看到一人一馬朝這裏飛來,兩團身影忽高忽低,差點兒打了起來,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孟川騎在酄疏身上,扯着它兩個耳朵不撒手。酄疏觸電一般扭動着身體,看樣子是想把孟川從身上甩下來。
無奈,孟川坐得實在太結實,酄疏無論如何吱哇亂叫,孟川始終動也不動。
葉童遠遠地跟在一一旁,以手撫額,滿臉的無奈。
她本來是和孟川共同騎在酄疏背上,此刻這一人一馬打了起來,葉童也丟不起這個臉,只能在他們身後跟着,甚至都想裝作不認識他們。
“……姓孟的,你真當本王沒有脾氣不成?!”酄疏重重打了個響鼻,呲牙咧嘴地扭過大腦袋,怒視孟川。
“本王好歹也是神獸!前面這麼多人,你就不能給本王一點面子!”
“就這麼一點兒路了,你走一走,還能把腿給累斷了?!”
孟川還是不動地方,扯着酄疏耳朵的力氣又大了幾分:“你這成天好喫懶做的,講究的還不少。”
“哪有馬兒光喫草,卻不讓馬兒跑的道理?乖乖帶我過去,就剩下這麼十里路,你一匹破馬,哪兒有什麼臉好丟的?”
“人族的諺語是這麼說的嗎?!”酄疏幾乎快氣瘋了:“本王是神獸,神獸能不要面子嗎?”
“快從本王身上下去!要不然我這一頭栽下去,咱倆誰也別想好看!”
“呵,你隨意。”孟川輕飄飄的一句話,氣得酄疏直磨牙。
它看起來像馬,但還是真有一股子驢脾氣。竟然真的四腿一蹬,也不再御空,就這麼直愣愣地栽了下去。
一旁的葉童都嚇了一跳,驚呼一聲之後,就看到這一人一馬從數千米的高空向下摔落。
這二人的所作所爲,着實看蒙了遠處的那些修仙宗門。
孟川見酄疏竟然真的要拖自己下水,心中暗罵一聲。
二人速度驚人,眼看着即將砸在地上!
孟川身體輕盈,終於在最後關頭一踩酄疏的後背,整個人再次騰空而起,又一路俯衝着再次飛向天空,朝向東鰲山的方向飛去。
其實酄疏想的跟孟川一樣,雖然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也不會受傷,但是灰頭土臉的,肯定掉面子。
酄疏想着,要是最後關頭還甩不掉孟川,它就再飛上去得了。
可誰知道酄疏剛要起飛,便被孟川借力一腳,又給踩了下去。
它連頭都沒來得及揚起,便脖子一梗,一頭栽在地上,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將地面都砸了進去。
酄疏有些喫痛,半天才把腦袋從坑裏拔出來,呸呸呸地吐了好幾口泥土,這才抻着脖子對天空大罵:“姓孟的,我幹你家族譜!你竟然這麼戲耍本王!本王跟你沒完!”
只可惜孟川已經快飛到東鰲山了,也懶得再回頭搭理他。
這一幕幕全都被在場的修仙者看到,他們一個個默然無語,心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相比於無需這番聲勢浩大的出場,孟川前來東鰲山應戰,未免也太……滑稽了些。
總之,孟川來到東鰲山的姿態,跟無需相比確實是差了些風度。
孟川飛到東鰲山的時候,修仙者們也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不過還是有人迎面而來,看起來是要跟孟川打聲招呼。
而這幾個人也都是熟人,分別是大漢王朝的劉景天,武家四皇子和左贏。
自從回到公衆視野以來,孟川也是第一次再見到劉景天。
當初在人帝墓的時候,劉景天也是一代天驕。但是大世來臨之後,各個被雪藏的天驕接連出世,劉景天的實力也難以排在年輕一輩第一梯隊中,與武家四皇子相比,都要差上不少。
雖然他逐漸淹沒在時代的浪潮中,但是看起來他心境不錯,並沒有患得患失。與孟川寒暄幾句之後,更是開起了玩笑,說是她十妹這兩年裏,等孟川等得可是十分辛苦。
在不知道孟川是否真的死了的時候,劉羽清甚至還拒絕了不少到大漢王朝提親的天驕,說自己願意再等孟川五十年。
回想起劉雨清的強勢,孟川也不禁頭疼。劉景天更是說,劉雨清現在正在傲來祕境歷練,短時間內應該是出不來了。
孟川愕然,想到自己馬上也要到傲來祕境中走上一遭,很可能會跟劉雨清再見面,他一時更加無奈了。
四人閒聊之際,無需立在東鰲山山頂,早已經沒有了多少耐心。他終於睜開眼眸看向孟川,只是一開口,聲音便宛若洪鐘,震得人耳膜發疼。
“你到底要拖延時間到什麼時候?”
“如果不敢跟我交手,就趕快自裁吧!”
其餘修仙者也紛紛小聲議論起來,因爲孟川與人閒聊,確實有拖延時間的嫌疑。
見衆人猜疑,劉景天也不再耽誤孟川的時間,他一拍孟川肩膀說道:“孟兄,那咱們回頭再敘舊吧。希望你今天能夠延續無敵之姿,贏下這場!”
武家四皇子大笑,信心十足地說道:“放心吧,孟川肯定能贏!當初修仙盛會上,我在他手上可是都沒走過幾招呢。”
左贏也拱手說道:“孟先生,我們青城山也寄希望於您身上了。”
“我相信您。如果您今天輸了,青城山也就不復存在了。”
孟川鄭重地點點頭,跟他們招呼一聲,隨後飛身來到東鰲山山頂,與無需相對而站。
無需瞥向孟川,嘴角微微一揚,冷笑道:“來的時候像個跳樑小醜,來到之後又故意與人客套,耽誤時間。”
“虧我還當你是個像樣的對手,今日第一次見你,可着實是讓我有些失望。”
孟川笑笑,一臉的人畜無害:“是不是像樣的對手,打了才能知道。”
“那就來吧!”無需身體未動,一條仙氣從神海中飛出:“華夏修仙界必須有人能站出來,整合各大宗門,對抗古族。”
“這個人,就是今天的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