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畿,朕也不怪你了,眼下大戰正是用人之際,朕需要領兵征討南匈奴,這樣,你持朕的詔令去恆縣,安撫爲主,不可生亂,若是能做到便算你有功無過,若是做不到,你也就不用回來了,明白嗎?”
“臣遵旨!”
搞定了杜畿,劉協對大眼瞪小眼的司馬懿與關羽說:“走吧,去永安,這南匈奴速度夠快的,不知道那邊還撐不撐得住。”
事實上永安的賈逵現在真的有點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太艱難了啊!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敵我兵力懸殊到難以想象!
一千打十萬,就問你怕不怕!
當然了,呼廚泉所謂的十萬人多少有點水分。
畢竟南匈奴這地方,無論老幼,只要能騎得了馬,開得了弓的男丁都可以算作兵卒。
而且由於漢化時間長了,過半的匈奴人其實也沒有馬。
但不管怎麼說,去水擠一擠,四五萬還是有的,這兵力的差距還是讓人絕望。
剛開始的時候,藉助地形,賈逵憑藉禁軍精銳佔了一些便宜。
但就好像袁紹打曹操那樣,呼廚泉命令各部落交替進攻,晝夜不停,就是偶爾休息也派人到射不到的地方敲鑼打鼓的,漢軍真的是扛不住了。
這傢伙就好像作者君偶爾熬夜爆更,一天兩天還撐得住,三天五天,十天八天的,遲早藥丸!
所以,賈逵這邊的漢軍已經是疲累不堪,瀕臨崩潰了。
又將一輪匈奴打退之後,賈逵腿都軟了,直接坐在地上。
從懷裏掏出一張麪餅胡亂啃着,又接過遞來的皮囊一口氣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半,這才頭暈眼花的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弟兄們,再堅持幾天,援軍馬上就能過來!杜太守已經去徵兵徵糧了,再撐兩日,咱們就可以歇一歇了。”
將士們木然的點着頭,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
就打吧!
賈逵無奈的搖搖頭,他已經到極限了,他知道戰士們也到極限了。
可是沒辦法,他只能這麼說。
其實他從密報中知道杜畿八成是來不了的,這傢伙被天子的政令坑的不輕。
那些勳貴現在寧願固步自封也不願意支援
“難啊,哎,想這麼多也沒用,喫飽睡一會兒吧,趁着匈奴還沒來。”
想到這裏,賈逵也不脫甲冑,靠在身後的一塊大石頭上就睡了過去,一轉眼,便已是鼾聲如雷了。
迷迷糊糊之中,一聲鐵蹄踏地的聲音猛然傳入夢鄉。
賈逵腦子裏面的弦蹦的一下拉直,一下便從睡夢中醒了。
本能的就喊了出來:“殺敵!”
城牆之上的將士們也被他這一嗓子喊醒了,紛紛拿起了武器擺好了陣型。
不對,沒有匈奴人的部落,聲音是從後方傳來的。
衆人回首,卻見一面鑲金的錦緞黑旗,伴着沙塵搖曳,那碩大的“漢”字,愈來愈是清晰。
援軍?
援軍!
賈逵感覺自己繃着的一根筋斷了。
“援軍!是援軍!兄弟們我沒騙你們吧!援軍來了!這是天子!天下來救我們了!”
當劉協一路急行過來時,他面前的,是數百名情緒崩潰放聲痛哭的將士。
賈逵聲音哽咽,嘶啞。
而劉協,看着賈逵和麾下這將士人人帶傷,疲憊不堪的悽慘樣子,心裏百感交集。
不愧是挑起大漢脊樑的邊軍,這仗打的真激烈!
自己果然來對了!
只有自己接過守城要務,等匈奴一來,輕鬆飛昇!
想到這,他面色越發和善,要安撫住這些將領纔是正道。
“愛卿辛苦,將士們傷亡幾何?”
“苦戰十餘日,臣的本部兵馬折損已經超過五成了。”
“五成……”
劉協沉默的拍拍賈逵,心裏激動的要起飛。
“辛苦了,帶人休息去吧,朕將親自登城防守!”
“臣還撐得住,請陛下允許臣留在陛下身邊講解此地形勢。”
劉協對這個忠心的漢子很是欽佩,“還撐得住嗎?”
“撐得住!”
“也好,換防,卿家隨朕登城!”
說罷,劉協轉過頭來放眼往向山口前的主戰場。
此時放眼望去盡是殘肢斷臂,密密麻麻的人與馬的屍首殘骸撒得到處都是。
完整的屍體過不許久會有人收斂,那些殘碎的零件就只能曝露於荒野中。
大地被暗紅色的鮮血浸泡,殘酷卻現實的讓人心疼。
劉協心裏到是沒有因爲這燦烈不適,現如今他也算是經歷過戰陣了。
他有感而發:“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賈逵沉默不語,戰爭自然是殘酷的,若是爲守土衛疆,這是值得的。
卻聽劉協繼續說:“你們辛苦了,朕,將親守此地,朕不死,胡馬便不可能如我漢土一步!”
賈逵聞言,撲通就跪了,他眼睛通紅,情緒激盪:“願爲天子效死!大漢必勝,天子必勝!”
身後嘶啞,每一個字都在破音,但卻不妨礙全軍一起呼喝必勝!
司馬懿卻是瑟瑟發抖的站在城牆。
要死了,要死了!
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自己危險!
不行,要是跟着皇帝傻乎乎守着危了!
天子不是傻子,他不會自己送死!
那麼,到底怎麼想的?
就此時,他忽然聽到劉協揚聲說到:“仲達,把朕的天子儀仗先收起來!朕要給他們一下子!”
司馬懿一個激靈,妙啊!
要是匈奴不知道大漢天子在,還是隨意進攻,豈不是可以打個出其不意?
天子奇謀!
名不虛傳啊!
區區一個手段,就可以獲得一場大勝,激勵士氣!
要知道現在的這支漢軍,被匈奴人的疲兵之策困擾,缺的就是士氣!
更主要的是,永安這個位置,高山之上伏兵一支,誘敵深入不要太簡單了……
司馬懿震驚了!
這天子也太厲害了吧,就是上城牆短短几句話的功夫竟然想出來一石二鳥的計策!
用兵如神啊!
這以後我兒子還怎麼……嗯?
卻說劉協根本沒有想那麼多,他單純的覺得,自己把旗幟拉出來,南匈奴的呼廚泉萬一不殺,把自己俘虜了換錢,他不就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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