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回事啊,怎麼我們還不知道的事情這羣媒體記者竟然都知道了?”
梁音看着那雜誌上的報道,詳細程度彷彿是調查過一般,甚至連那私生子回周家的日期已經訂好了,就在下週四的股東大會。
周慕寒面色如常,彷彿根本沒把那些報道當回事一般:“有人想借着輿論給自己造勢,那自然要先下手爲強了。”
他說完又交代一旁的周嚴:“準備一下,我今晚回公司,但醫院這邊不要聲張,就讓那羣記者以爲我還在住院吧。”
“好。”
周嚴點頭,又看了一眼梁音:“那太太也和我們一起麼?”
“不,你先送她回沈七月那,不要被那羣記者碰到。”
周慕寒這話是在交代周嚴,但其實卻是對梁音說的,他看出梁音有反對的意思,立馬開口:“乖,這種時候我顧不上——”
“就是這種時候我纔要跟在你身邊,而且你手臂還傷着,有我在做什麼事也方便一些。”
梁音沒給周慕寒拒絕自己的機會,心裏已經做出決定。
周嚴在一旁聽了梁音的話沒有反應,擡眼看了一眼周慕寒,沒開口,但眼神卻在等周慕寒給出最後的答案。
周慕寒沉默了的兩秒:“好吧,就按照她說的去做吧。”
“是。”
周嚴應聲,轉身離開病房。
梁音滿意的點點頭:“那你在這等着,我去找醫生問清楚你那些藥都怎麼用,回去之後就由我負責照顧你的手臂。”
周慕寒笑:“去吧。”
梁音抓起一旁的手機便離開了病房,周慕寒嘴角的笑意也隨着她身影的離開慢慢沉了下去,不過纔剛剛表明身份,那個人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麼。
周慕寒起身拿起電腦,正要查看郵箱便聽到門口傳來響動,他以爲是梁音落下了什麼東西,結果的轉過身卻是一個他完全沒想到的人。
“怎麼是你?”
周慕寒的語氣中難掩厭惡,皺眉問道。
梁晗一身淺色碎花長裙,頭髮也隨意的披在後面,整個人的打扮十分故意的模仿着梁音的風格,讓人看着便覺得不舒服。
她聽到周慕寒的語氣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笑:“周總這是什麼話,爲什麼不能是我?”
周家的新聞已經傳了幾天,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更有甚至還說什麼周氏會因此易主,梁晗早就想來見見周慕寒,但幾次聯繫他的祕書都被拒絕,沒辦法,她只能直接來醫院。
周慕寒側過頭:“我和梁總沒什麼好說的,您請回吧。”
“你和我沒什麼說的,我和你卻有。”
梁晗一改以往對周慕寒處處討好的態度,語氣中突然多了幾分倨傲:“我聽說周總很快就會有個弟弟回周家了,不知道您有什麼打算?”
“這和你有關係?”
在她看來,現在的周慕寒就和當年的梁音差不多,在面對巨大威脅的時候,如果有人願意主動幫忙他一定會接受的,只是他忘了,周慕寒不是梁音,也沒梁音那麼好欺負。
“我知道周總之所以打壓現在我們合作的這個項目是因爲想借此機會讓梁氏一蹶不振,但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應該還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個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吧,現在鬧成這樣,你又用幾個億的資金來拖垮我,是不是也太意氣用事了點。”
梁晗上前一步,故作高深的表情:“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放手把這個項目繼續做下去,我也會盡量把錢收回來,若是周氏真的有內部競爭,那我作爲合作伙伴,也會站在你這邊,你看怎麼樣?”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是非常自信的,認爲周慕寒至少會認真考慮一下,但沒想到周慕寒表情連變都沒變一下:“出去!”
梁晗臉色有些掛不住:“周總,現在可不是衝動的時候,據我所知你現在的情況還是很危險的。”
畢竟周氏的是家族企業,這樣完全憑藉血緣關係繼承的公司一旦內鬥起來,那就只有一個的結果——兩敗俱傷,周慕寒領導周氏這麼多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是個什麼情況、周家什麼情況,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
周慕寒終於擡眼正視梁晗,但那眼神中卻盡是不屑:“看在你也姓梁的份上,我不會對你趕盡殺絕,但如果你不知死活,再做出什麼讓我、讓梁音不高興的事情,那就算十個金大勳也保不住你!”
梁晗聽到這話臉色頓時泛白,他當場說出金大勳的名字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大的羞辱,她來這趟本來是想示弱求和,但在周慕寒那邊卻理解成她找到了金大勳這個靠山所以來挑釁的。
她咬緊牙關:“你就那麼緊張梁音?”
“出去!”
周慕寒耐性用盡,懶得再搭理她。
梁晗見狀臉色更是掛不住,她攥緊雙手上前一步:“周慕寒,你現在應該還沒見過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吧,你還不知道他是誰、還不知道他有多恨你吧,如果他知道——”
“梁晗?”
話還沒說完,梁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外面回來,她現實不確定了叫了一聲,在看清來人真的是梁晗之後立馬變了臉色:“你來這裏幹什麼?”
梁晗回頭見是梁音,剛剛沒說完的話更有了底氣,她冷笑一聲:“你應該也不知道吧,周家的那個私生子到底是誰,說起來他肯回周家認祖歸宗還多虧了你,要不是因爲你他也不會走這一步!”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是腦子又進水了麼,要發瘋滾回自己家裏發瘋,別來我這礙眼!”
梁音半點不客氣,對於梁晗陰陽怪氣的話也沒耐心聽,轉身叫了門外周嚴留下的其他助理,皺眉道:“馬上把她扔出去,我看着都心煩!”
“是!”
幾個助理直接進門,毫不客氣的拖起梁晗就走,梁晗臉色愈發難看,瞪眼看着周慕寒:“周總,你可別忘了我剛剛說的話!各退一步,對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