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牆勉強站穩，心裏咯噔了一下，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借種的事婆婆知道了。
“媽，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魏坤還沒回來，她不能承認。
“你和我裝什麼裝！敢偷人就別不敢承認！”婆婆憤怒地掏出一沓照片甩在她身上，“看看你做的好事！不知廉恥！我兒子倒了八輩子血黴娶了你！”
剛剛那一巴掌老太太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程嵐此刻耳朵還嗡嗡作響。然而當她低頭看散落一地的照片時，頓時腦子一片空白，耳朵裏的嗡鳴聲徹底讓她什麼都聽不見了。
手裏的袋子“啪”地掉在地上，有那麼幾秒鐘，程嵐感覺世界都是靜止的。
照片裏有她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接吻，有男人將她抱進電梯，還有她躺在家裏的牀上，滿身青青紫紫的吻痕。
如果說在酒店裏的照片是她被人偷拍了，可臥室裏的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她回來後的那一晚，除了魏坤誰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
程嵐不敢細想，她覺得渾身冰冷，好像血液都要凝固了。
“離婚！馬上和我兒子離婚！我們魏家丟不起這人！”婆婆叫囂着，依舊不解氣，又衝過來對着程嵐拳打腳踢。
程嵐回過神，趕緊護住肚子，臉上又捱了一巴掌，頭髮也被扯亂了。
她反手攥住婆婆揚起的手臂，眼神冰冷地盯着對方。
“你幹嘛！自己做了丟人的事還要打我不成！”老太太一瞬間被她的眼神嚇到，氣勢上弱了許多。
她死死盯着婆婆的眼睛問：“照片是魏坤給你的吧？”
“你……你管得着嗎！照片上的人化成灰也是你，你賴不掉！老孃明天就帶着這沓照片去法院，告你婚內出軌！”老太太明顯心虛了一下，隨即又梗着脖子叫囂起來。
到了這時候，程嵐基本上什麼都明白了。
她冷笑一聲，“所以你得了癌症的鬼話，都是騙我的吧？之前那一出也是你們合起夥來演的戲，目的就是爲了騙我入套！”
“你在亂說什麼！還敢咒我得癌症？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惡毒！”老太太打死不承認，雖然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程嵐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心如死灰。
自己遇人不淑，她誰都不怪，要怪就怪自己當初瞎了眼，看上這麼個人渣！
“離婚可以，讓你兒子馬上回來，我要和他談談。”程嵐面無表情地說。
她沒有去管散落一地的東西，徑直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
婆婆下手挺狠，她一側臉頰捱了兩巴掌，已經徹底腫起來了，看起來又狼狽又好笑。
很快，魏坤就回來了。
他眼神冷漠又心虛地看了眼程嵐，很快就錯開視線，從包裏掏出兩張紙遞過去：“這是離婚協議。”
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這樣當面對質，程嵐的心臟又不可抑制地抽疼了一下，彷彿有一把刀再一次狠狠地捅了進去。
“你就沒什麼解釋的？”她笑容悽慘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