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剛纔,他看到視頻裏的她渾身是傷地被人押着,看到傅紅巖的手伸向她的胸,口,他感覺到自己血液都凝固了,整個人暴戾到了極點,恨不得衝過去把那些人全部碎屍萬段。
這也是他當時沒有理會傅紅博的原因,他怕再聽他多說一個字,就直接動手扭斷了他的脖子。
從跟他有關的新聞報道,以及言申給他的資料,還有他自己在公司的觀察來看,他本應是個不近女色的人,心裏只有事業,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就連應酬的時候,那些人也不敢隨便地往他身邊塞女人。
難道是因爲以前接觸得少,所以在跟這個女人相處一個月之後,纔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這女人容貌確實挺出衆,身材也還不錯……
就在傅臨越沉思的時候,程嵐醒過來了。醒來之後感覺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哪哪都疼。可是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傅臨越那張放大的臉,眼睛還往她身上瞟。
聯想到被綁架的時候,傅臨越說的那些話,程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說:“你怎麼在這?”
傅臨越收回目光,臉上表情淡淡的:“是我救了你,你應該跟我說聲謝謝。”
“我還真是謝謝你,要不是因爲你,我會挨這頓打?我都這樣了,問傅總要點醫藥費不過分吧?”程嵐嘲諷道。
傅臨越卻認真地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問:“你很缺錢?”
程嵐白了他一眼:“要是不缺錢,我會選擇永遠消失在你面前。”
“什麼?”傅臨越眼神已經有些不悅,爲什麼每次這個女人跟他說話都像吃了槍藥一樣?
“因爲遇上你準沒好事,打都捱過兩次了。”
“上次是誰打你?”言申並沒有跟他講太多關於程嵐的事情,他看得出來,他隱隱有些不喜歡程嵐。
所以傅臨越並不知道她流產的具體事宜。
“行了,別在這裏假惺惺的了,我不可能幫你去打聽什麼沈家的事情。我也根本不知道什麼沈家。”
程嵐的話讓傅臨越立刻清醒了過來,他好像突然纔想起,這個女人是沈姝的女兒。是沈姝逼迫自己母親代嫁後,自己嫁給他母親的心上人生下的女兒。
他應該憎恨她,應該折磨她。
程嵐眼看着傅臨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難看,不知道他又抽的什麼瘋,便不打算再理他。
剛好傅臨越也起身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程嵐莫名其妙地白了他一眼,又聽他繼續說道:“遊戲纔剛剛開始。”
“你是不是有病?”堂堂臨越國際總裁,這麼中二的嗎?怕不是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
程嵐在醫院住了兩天,傅臨越跟瘋了一樣,一到飯點就給她送什麼補品,難喫得要死,還非要盯着她全部喫完纔行。
好在程嵐受的都是些皮外傷,所以第三天就偷偷溜回了家。
回家後她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舒靈打電話,可是打過去卻一直沒有人接。好一會纔有個男人接起來,告訴她,他是那次工地事故的逝者家屬,因爲舒靈一直拿不出錢,所以他直接綁架了舒靈,威脅舒伯伯拿一百萬去贖人。
舒伯伯這兩天一直在籌錢,可是他之前那些朋友看他惹上了官司,都不肯借錢給他,個個躲他跟躲瘟神似的。
而他名下的那些不動產全都因爲生意上的事情被凍結了。
綁匪的女兒等着錢交手術費,要是交不上,她女兒就只能去死。所以他纔會採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要錢。
可是舒伯伯一拖再拖徹底激怒了他,等程嵐找到舒伯伯的時候,剛好看到綁匪發來的照片。他割了舒靈的手腕,如果舒伯伯不馬上把錢打過去,舒靈就只能等着失血過多而亡。
舒伯伯整個人像老了十歲一樣,一個勁拿頭撞牆:“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貪心,想搶那塊地皮,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從舒伯伯的話裏,程嵐大致猜測到,這次舒家出事,多半是因爲舒伯伯動了別人的奶酪,被人報復了。
可是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她必須馬上弄到錢纔行。
程嵐猶豫着拿出手機,翻到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剛想打過去,傅臨越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上次程嵐跟他說缺錢之後,他就派人去查了程嵐的近況,自然也發現了舒靈家的事情。
本來他想等着程嵐主動求他,可是左等右等這女人也沒給他打電話。這蠢女人,不知道又會想出什麼愚蠢的辦法,爲了避免她給自己帶來更多麻煩,所以他才主動打給她的。
傅臨越在心裏默默地這樣說服自己。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程嵐居然掛了他的電話。
程嵐本來想找那個人幫忙,可是傅臨越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進來,大有她不接就打到她手機關機的架勢。
她無奈地接通,語氣非常不好地開口:“傅總,您又有什麼事?”
“不想要錢了?”傅臨越倒是沒跟她計較她語氣不好的事情。
“我想要,傅總就給嗎?”程嵐內心其實是不想找那個人的,如果傅臨越真的願意幫她,那就再好不過了。
“求我。”
“求求您,幫幫我,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錢。”
“沒意思。”傅臨越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妥協了,嘴上說着沒意思,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程嵐聽到他的話,卻氣得七竅生煙:“我沒工夫陪你瞎扯。”
然後果斷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