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秦小姐知道後生氣?”
“我相信你是聰明人。”傅臨越摟着她的手緊了一些。
可是程嵐的心卻再次沉了下去,她有些自嘲地笑了,將腦子裏那些不該有的想法通通清空。
“只要傅總言而有信,我自然不會離開。”程嵐低聲道。
傅臨越把頭埋在她肩膀上,悶聲說了句:“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程嵐卻只當聽了個笑話,默默地翻身,背對着他。
凌晨四點,傅臨越的手機鈴聲響起,程嵐沒有睜眼,但是從他的語氣就能聽出來,是秦諾。
“你彆着急,我馬上過來。”
傅臨越起身穿好衣服,什麼都沒說,直接開車離開了小區。
程嵐躺在熟悉的牀上,頭有點疼,卻怎麼都沒有辦法再入睡。
以後,不知道還要面對多少次這種情形,要是都睡不着,可就麻煩了。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等到了天亮。
而傅臨越在路上給言申打了電話,讓他先去接秦諾,可是言申告訴她,秦諾不肯走,非要等他過去。
傅臨越加快了車速,等到秦諾家的時候,救護車也已經到了,只不過秦諾不肯上擔架,醫護人員都僵持在客廳裏。
“怎麼回事?”他目光沉沉地掃了一圈客廳。
秦諾跌坐在沙發邊上,不遠處有一個玻璃瓶子,裏面流出一些帶有腐蝕性的液體,看上去像是硫酸。而她的手臂滿是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臨越。”秦諾看到他,緊繃着的神經放鬆了不少,想站起來抱他,可是腿坐太久已經麻了,剛站起來就差點跌倒。
傅臨越眼疾手快地走過去,把她抱了起來。
剛想把她放到擔架上,秦諾就緊緊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滿臉恐懼地說:“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求求你了,臨越。”
傅臨越皺眉,最後直接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車。
上車後,秦諾一直躺在他懷裏,手緊緊抱着他,生怕他不見了一樣。看得出來,她這次被嚇得不輕。
“怎麼回事?”他渾身散發着肅殺的氣息。
前面開車的言申感覺後背直冒冷汗,快速解釋道:“是岑纓,她突然跑到秦小姐家裏說要找您,可是沒有找到,就想往秦小姐身上潑硫酸,好在秦小姐躲開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手上的傷怎麼回事?”
“手上的傷是後來秦小姐跟岑纓起爭執的時候,岑纓碰倒了桌上的水杯,然後把秦小姐推倒,手剛好壓在碎玻璃上了。”
岑纓是傅臨越一手捧起來的明星之一,平時跟蔡晴關係不錯,兩人經常嚷嚷着要追他,他都沒有當回事。
而且岑纓還是蔡晴的小跟班,蔡晴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從來不敢違抗。這種唯唯諾諾的人,爲什麼突然發瘋了一樣要去害秦諾?
“先生,要報警嗎?”言申問。
傅臨越僅僅皺着眉,掃了他一眼。言申立刻閉嘴不言。
而躺在他懷裏的秦諾,眼神卻黯了黯:“好在我沒有受什麼太重的傷,她們都是明星,我想也許只是一時衝動,如果鬧開了,對她們傷害太大,還是算了吧。”
說完,她好像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嘶嘶吸了口涼氣。
傅臨越沉聲道:“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臨越,我不想追究誰的責任,只是我現在真的有點害怕,你可不可以陪着我?”秦諾梨花帶雨地看着他,眼中淚珠似落不落,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愛。
傅臨越臉上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點了點頭。
秦諾垂眼,她突然覺得,應該讓傅臨越想起從前的事情纔行。以前,他身邊像蔡晴這樣的女人並不少,可他對她始終是不一樣的。
因爲她是在他小時候,唯一給過他溫暖,肯陪伴他的女人。
傅臨越在醫院陪着秦諾處理傷口的時候,程嵐卻接到了蔡晴的電話,對方似乎很慌亂,說話語無倫次。
“你快來幫我,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啊?她死了,她怎麼會死了?”
程嵐原本因爲睡眠不足而混混沌沌的腦袋突然一下清醒了過來:“你說誰死了?”
“岑纓,岑纓死了,怎麼辦?我會不會被當作殺人兇手?”
岑纓,她記得是一個當紅的女明星,跟蔡晴關係還不錯。
“你現在在哪?”程嵐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在家裏,我們本來在睡覺,睡得好好的,可是她突然就死了,我怎麼叫都叫不醒她……”蔡晴聽着快要崩潰了。
程嵐心裏也直打鼓:“你給傅臨越打電話沒有?”
“不,不能告訴他,岑纓,岑纓剛纔說她去找秦諾,明明是秦諾給她發短信讓她去的,可是她過去的時候,秦諾卻突然拿出一瓶硫酸要往她身上潑,她躲過去了。然後秦諾就自己摔了玻璃杯,還弄傷了自己的手,說是岑纓做的……
岑纓當時很害怕,她說她什麼都沒有做,可是言申就那麼恰好地看到她把秦諾推倒在地,還想拿酒瓶砸她。那是因爲秦諾先打她,她才還手的……”
蔡晴講得亂七八糟,可是程嵐卻大致聽明白了。
雖然她對秦諾沒有什麼好感,可是她平時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害別人的事情,程嵐無法想象她能這樣去陷害一個女生。
“傅臨越那麼喜歡秦諾,他肯定會以爲是我讓岑纓去害秦諾的。”
“我昨天還跟他吵架說我最討厭看到秦諾那張裝得白蓮花一樣的臉,早晚要撕爛她的臉皮……”蔡晴還在喋喋不休地訴說着,程嵐能夠感受得到她的恐懼。
她一邊往蔡晴的住處趕去,一邊對她說:“這件事情瞞不過去的,你現在馬上報警,讓警察來調查,你要相信警察是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