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不是你知道事情真相就能夠伸張正義的。
而且嚴格說起來,張虎其實也算是幫兇。
“所以你把我綁架到這裏來,跟你替那個女孩討回公道有什麼關係?”程嵐試探地問道。
張虎似乎一下子從剛纔的悲涼氣氛中跳脫出來了,看着程嵐就像看到了擺脫噩夢的救命稻草:“我之前跟蹤了你好幾天,傅臨越很看重你,如果他知道你被拐賣到這裏,還被人糟蹋了,他肯定會替你報仇的。”
程嵐心裏一沉,沒想到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你可能誤會了,我在傅臨越心裏根本算不得什麼。他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不過是他消遣的一個玩意罷了。”
“不管你是什麼,反正我看到了傅臨越願意爲你花錢,願意爲你出氣,這就夠了。他那種有錢有勢的人,就算不把你當回事,也決不允許別人隨便動他的東西。
你就安心在這待着吧,反正反抗不了,不如好好享受,說不定還能活着出去。”
“你這樣做跟你堂哥有什麼區別?你以爲那個女孩九泉之下有知會感激你嗎?她只會覺得你跟當初踐踏她的那些人一樣噁心!”程嵐聽到外面傳來了不少男人說話的聲音,她渾身開始發抖。
張虎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放了一把梯子下來,村民們一個個地順着梯子下到了地窖裏。
程嵐恐懼地退縮到了角落,看着他們猥瑣的臉,噁心得想吐。
“動作都快點,一會有人來了。”張虎扔了一盞燈進來,蓋上地窖蓋子的時候,叮囑道。
裏面的村民興奮地回答:“放心吧。”
在程嵐聽張虎講故事的時候,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突然出現,打暈了擡着傅明川的兩個村民,把他放了出來。
傅明川臉色蒼白,卻仍然迫使自己保持着最後一點清醒,他掙扎着站起來問:“你們是誰?”
領頭的保鏢回答道:“是傅臨越先生派我們來保護程嵐小姐的。”
只不過他們昨天把人弄丟了,氣得傅臨越砸了手機,立刻定機票從平京往回飛。
“快,去救程嵐。”傅明川示意一個保鏢把他背起來,然後替他們指路。
“人就在前面那個小院子裏的地窖裏面,你們快去救人,不用管我。”傅明川說完就暈了過去。
領頭的保鏢讓揹着傅明川的保鏢留下來照看他,自己則帶着剩餘的保鏢去救人。
很快,他們就到了院子裏,卻沒想到小小的院子裏竟然站滿了警察。
兆龍一巴掌拍在張虎頭上,惡聲惡氣地訓斥道:“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居然把城裏那套賣淫嫖娼的把戲弄到村子裏來了,傷風敗俗的東西!”
張虎笑嘻嘻地跟兆龍套近乎:“這點小事哪值得勞煩您啊,我這不是看村子裏單身的兄弟太多了,怕大家太寂寞,鬧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想了這麼個法子,我也是爲了村子裏的安定着想嘛。”
就在兆龍跟張虎瞎扯的時候,保鏢看到院子最裏側站着一排人,每個人頭上都戴着紙袋子,正中間的是個女人,身上衣服已經被撕爛得差不多了,現在軟綿綿地被身後的警察扶着,剩下的都是男人,年輕的年老的都有,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帶着傷。
“你們是什麼人啊?到村子裏來幹什麼?”兆龍似乎現在纔看到保鏢一羣人,眼神不善地掃了他們一眼。
領頭的保鏢在看到中間那個女人的時候,心就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聽兆龍這麼問,就回答道:“我妹子住在鎮上旅館裏,突然不見了,我到村子裏來找找看。”
“你妹子多大啊?”兆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保鏢回答道:“跟這位小姐差不多,不知道方不方便揭開她的頭套讓我看看?”
“這可不是你妹子,這是我從城裏帶來的,已經幹這行好多年了。”張虎搶先回答道。
保鏢卻執意要看那女人的長相,甚至想直接衝過去揭開女人的頭上的袋子。可是兆龍的手下卻突然拔出了槍,對準他們。
兆龍說:“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再囉嗦就是妨礙公務了。”
幾個保鏢想跟他們來硬的,他們就不信這些人真的敢開槍打死他們。可是領頭的保鏢卻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在女人被警察帶走後,保鏢們往地窖裏看了一眼,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最年輕的那個保鏢垂頭喪氣地說:“現在怎麼辦?要是先生知道程小姐被糟蹋了,肯定會氣得發瘋的。”
“先跟上去,安排人在路上製造一點事故,我們趁亂把程小姐救出來。這次可不能再出一點紕漏了。”領頭的保鏢鎮定地吩咐道。
於是,他們帶上傅明川,簡單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始終保持着一定距離地跟在兆龍的車後面。
剛到鎮上的大馬路,一輛紅色小轎車就朝兆龍的車撞了過去,兆龍爲了躲避,一個急轉彎撞在了防護欄上。
而那輛撞他們的紅車上跑下來十幾條狗,紛紛跑到兆龍的車上,對着人不是舔就是咬,現場一片混亂。
“哪來的狗?快弄走!”兆龍被一條德牧壓在座椅上,享受着洗臉服務。
可是他手下的人都自顧不暇,那管得了他。
這時候保鏢們上前對兆龍說:“汽車漏油了,你們趕緊下來,車子很快就要炸了。”
兆龍的人一聽說車子要炸了,立刻就去解安全帶,可是今天的安全帶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解不開。
“怎麼回事?爲什麼解不開?”兆龍急得滿頭大汗。
張虎氣定神閒地坐在後座,冷眼看着這羣忙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人。在保鏢打開車門,輕鬆地把程嵐抱出去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