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早,起碼得半年才能像綰綰那樣跑。”傅臨越看她躍躍欲試地想跑起來,給她提了個醒。
程嵐原本高漲起來的情緒一下子冷靜了,她還以爲自己是什麼馬術天才呢,剛上馬就能催着馬走了。
“想跑?”傅臨越看她滿臉失望,笑着翻身上了馬,坐在她身後。
程嵐嚇了一大跳,回頭看他的時候,眉梢眼角都帶着笑意。當傅臨越策馬跑起來的時候,程嵐感覺這段時間鬱結於心的情緒全都消失不見了,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如果時間能停在這一刻多好。
“想比一比?”傅臨越見溫啓追上來想超過他,立刻加快了速度。
“比一比!”趙櫟也追了上來,一羣人快活地在跑馬場上奔馳着,就連溫綰也不服輸地跟在他們後面跑,臉上洋溢着青春陽光的笑容。
“受不住就說一聲。”傅臨越在跑的時候,擔心程嵐第一次騎馬會覺得顛簸不舒服,便低頭叮囑了一句。
可是現在程嵐正跑得盡興,哪有一點不舒服的樣子。她想着要是能自己這麼跑一場就好了。
半個小時後,興致再高的程嵐也因爲大腿被磨得生疼而不得不讓傅臨越停下來。傅臨越帶着她去了旁邊的休息區,那裏不僅有坐的地方,還有一些飲料零食。
“不用管我,你去跟他們比一比吧。”程嵐坐下後,感覺渾身骨頭都有點軟了。
剛纔溫啓他們一直在跟傅臨越說以後要和他好好比一場,看來他們之前也是來這裏騎過馬的,而且傅臨越的馬術可能比較驚豔,她也想看看。
傅臨越好不容易纔有一天的時間跟她相處,不想浪費在別的事情上面,可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絕。而且哪個戀愛中的男人不想在自己心上人面前露一手呢。
“你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照顧她的。”趙櫟也下馬朝這邊走了過來,一過來就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旁邊的女人,那女人也不扭捏推讓,似乎是習慣是這種照顧,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人交給趙小姐,我當然放心。”傅臨越看了程嵐一眼,朝馬房那邊走去了,看來他也有自己的馬。
“哼!這個傅臨越敢威脅我!”趙櫟憤憤不平地瞪了傅臨越的背影一眼,她可沒錯過他最後看她那眼神裏的警告。
這是讓她不要在程嵐面前亂說話,該說的才說,不該說的不要說麼?她趙櫟看上去像是那麼聽話的人?
她這人最是喫軟不喫硬,別人不讓她幹什麼,她偏要幹什麼。
所以在傅臨越走出去沒多遠,她就湊到程嵐面前,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可得把傅臨越看緊了,現在平京看中他的人不少,都想招他當乘龍快婿呢。”
“不是說他是衆矢之的?”程嵐微微挑眉,大概也明白了傅臨越跟趙櫟訂婚的原因之一。
能同時惹怒平京幾大家族,惹得他們對他忌憚不已,同時還能安穩地待在平京做生意的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在幾次三番都滅不掉他之後,當然就會有人起了收攏他的意思。
“衆矢之的又如何?他們奈何不了傅臨越,也只能服軟了唄。就算沒有這一茬,看上傅臨越的女人也不少。”趙櫟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清明坦誠,還帶着一絲不屑。
這絲不屑是衝着傅臨越去的,也是衝着那些喜歡傅臨越的女人去的。
程嵐倒是有些好奇,她中意的男人會是怎樣出類拔萃的才俊?
“他的優秀,我從來都知道。”
“那你就不擔心他被平京這些女人搶走了?”趙櫟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拉着身邊的女人坐下,一臉八卦地看着她。
程嵐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時間久了像是隨時要羽化登仙似的。
“那趙小姐覺得我應該怎麼做?不如我向他求婚?”程嵐無意識地轉着無名指那枚鑽戒,扭頭朝趙櫟施施然一笑。
趙櫟被噎了一下,當即明白過來,自己剛纔故意挑撥他們關係的行爲,雖然說沒有惡意,只是想戲弄一下她而已,但是被她識破了後,臉上還是有些臊得慌的。
是她想岔了,一來她們今天第一次見面,關係還沒有好到能夠笑談彼此感情生活的地步,所以她剛纔那番話,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聽在她耳朵裏,反正都沒有帶着一絲絲善意。二來,她剛纔的態度實在算不上禮貌,有點居高臨下故意想看她尷尬、難堪的意思,她惱她也是應該的。
“對不住,我這人向來說話嘴上沒個把門的,程小姐不要見怪。”被她這麼懟了一下,趙櫟對程嵐的印象反而好了。
如果她被她三言兩語就挑撥得跟傅臨越鬧起來,那她是真的蠢,她也沒有結交她的必要了,如果她因爲這幾句話就生氣地對她發作,那心胸恐怕也不甚寬廣,她也不會跟她深交。
“趙小姐也是爲了我好。”程嵐輕飄飄地回道。
經過前段時間到現在這一連串的事情,她沒有理由再懷疑傅臨越什麼。如果他真的有心跟平京這些大家族聯姻,就不會和趙櫟訂婚了。
“這是我的好朋友朱伶。”趙櫟沒有解釋剛纔的事情,反而向她介紹了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女人。
那女人一直沉默寡言,除了對趙櫟的事情關心外,對其他事情都一臉冷漠的樣子。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你好,我叫程嵐。”程嵐大大方方地跟她握手,趙櫟這麼做,看來是認可她了。至少是把她納入了可交往的範圍內。
“歡迎常來玩。”朱伶雖然不關心其他人,但是對程嵐也是有一點印象的,至少她沒有做過任何讓她感覺到不適的事情,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所以她願意對她釋放善意。
程嵐心裏卻微微一驚,難道這馬場跟朱伶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