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臨跟溫啓對視一眼,溫啓對張姨說道:“這件事情不怪您,麻煩您帶綰綰回去一下。”
說完溫啓就走了,應該是去查那個養狗的保姆了。
“綰綰不走,綰綰要看睿思哥哥。”溫綰緊緊拽着溫臨的袖子不肯鬆手,溫臨便嘆了口氣對張姨說:“您先回去吧,這件事情跟您沒什麼關係,只不過您回國的日期恐怕又得延後了。”
“沒事,只要睿思能好起來,我什麼時候回去都行。”張姨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待在溫家,至少要等柯睿思徹底脫離危險,溫家人把幕後黑手揪出來之後,她才能離開。
待在溫家,一方面可以保證她自己的安全,一方面也可以少給溫家人添亂。萬一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找上她,逼迫她做些不好的事情就壞了。
“爺爺奶奶,你們也回去吧,等睿思醒了,我給你們打電話。”溫臨把坐在椅子上的溫老太爺和溫老太太扶起來。
溫老太爺的目光卻投向了柯文昭:“文昭,這件事……”
柯文昭雙眼通紅地抹了一把臉,勉強打起精神來打斷了溫老太爺的話:“老爺子,這件事情跟綰綰沒有關係,我不會怪她,更不會追究她的責任,您放心吧。”
“終究是我溫家人給你添了麻煩,等事了了,我親自帶溫綰上門給你們道歉。”溫老太爺頗爲嚴肅地看了溫綰一眼,嚇得她連忙躲到了溫臨身後。
柯文昭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溫臨見他有些頹喪,便勸慰道:“舅舅,睿思還等着您幫他抓住兇手。”
“舅舅如今只能靠你們了。”柯文昭拍拍溫臨的肩膀,直到柯睿思真的出事了,他才發現自己頹廢了這麼多年,現在一無是處,遇到事情竟然兩眼抓瞎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樣子,怎麼護得住睿思?
“您放心,我們始終是一家人,自然是要互相扶持的。”溫臨鄭重地給出了承諾。
這時候急診室的門開了,醫生一臉疲憊地出來,柯文昭連忙迎上去:“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病人已經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還需要觀察。”醫生說完就走了。
柯文昭還想追問,溫臨連忙拉住他:“舅舅,文昭不會有事的。”
“睿思哥哥,我要看睿思哥哥,讓我進去!”溫綰突然鬧了起來,要往急救室裏衝。
“溫綰!”溫臨突然厲聲呵斥了一句,嚇得她渾身一哆嗦。
程嵐連忙上前牽住了她的手:“她只是擔心睿思,我先帶她去喫點東西。”
“不用帶她喫東西,現在睿思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你把她帶回家,讓她面壁思過!”這次溫臨是真的動怒了。
這些年來他們縱容溫綰,寵溺溫綰,因爲他們知道她雖然愛胡鬧,可是心裏也是稍微明事理的,沒想到這次竟然闖出這麼大的禍來。
“我的兒子!你怎麼又進急診室了?你怎麼這麼命苦啊!”突然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溫臨的思緒。
程嵐轉身看去,是柯睿思的繼父一家人。
柯睿思的母親看到護士推着病牀出來,直接就撲上去抓着柯睿思的手哀嚎。
“這位家屬請你冷靜一點,我們要送病人去特護病房。”護士推了推牀,沒有推動。
“你們醫院怎麼治病的?我昨天來的時候我兒子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又不行了?”女人像是氣急了,想揚手去打護士,可是那手卻帶着柯睿思的氧氣管,她這一揚,絕對會把氧氣管拔掉。
程嵐因爲剛纔溫綰衝過來想看柯睿思,所以也小跑了過來,站在病牀邊,一預測到柯睿思媽媽的動作,就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這一抓,抓得非常用力,女人掙扎了幾下都沒有掙脫掉。
“你放手!我知道了,肯定是你這個女人對我兒子下的毒手,你哄騙他媽媽把公司的股份全都給了你,然後你再害死他,那些股份就全都是你一個人的了。天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啊!我打死你這個小賤人!”柯睿思的媽媽揚起另一隻沒有被束縛的手,想打程嵐。
可是那隻手也被人抓住了,抓的人是溫臨。
“李太太,這裏是醫院,請你自重。現在睿思剛剛度過危險期,你攔着不讓他進病房,居心何在?”溫臨板着臉的時候,是自帶一股威懾力的。
所以柯睿思的媽媽一時被他鎮住了,有點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他。
“我說柯姨爲什麼要把股份給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呢,原來這背後都是你們溫家人在搞鬼,是你們溫家在柯姨屍骨未寒的時候就想霸佔柯氏集團!”柯睿思同母異父的妹妹突然出聲。
柯睿思的媽媽也反應過來了,厲聲責罵道:“你們溫家人心如蛇蠍,害死了文婷不夠,還要害死我兒子!我們柯家這點產業就值得你們這麼惦記嗎?你們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一羣喫人不吐骨頭的人啊,嚼着人血饅頭來污衊我……”
母女倆一唱一和,柯睿思的繼父則在旁邊拿着手機拍視頻。
突然柯文昭一巴掌扇了過去,扇得柯睿思的媽媽一個趔趄。
之前他對這個前妻還是有一定幻想的,覺得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亦或者她有什麼難掩的苦衷,可是這些天親眼看到她的所作所爲,他已經徹底對她絕望了。
而柯睿思的媽媽也滿臉不敢置信地盯着柯文昭,這個跪舔了自己大半輩子,即便離婚了,自己說往東,他就不敢往西的男人,居然打了她!
“你打我?你敢打我?”女人揚手還了柯文昭一巴掌。
柯文昭沒有躲,這給了柯睿思繼父的那雙兒女底氣,揚起拳頭就要往他臉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