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觸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柔軟,還熨帖着滾燙,沿着肌膚的紋理一路蔓延至心臟。
沈肆的呼吸,在那一瞬,驟然就是一滯,後又明顯的重了幾分,鎖骨處,是她溫熱的呼吸。
戚嫵現在……也挺崩潰的哈。
身後是大廳裏傳來的模糊的說話聲,而這一小方天地,卻是安靜到只剩下尷尬了,她暗暗唾罵自己的愚蠢,難得幼稚一回,卻幼稚成了一個笑話。
人生第不知道多少次想換個星球生活了。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猛地站直了身體,離開了沈肆的懷抱,倉皇地後退一步,但是又被箍在腰間的那雙手給扯了回去。
額頭再一次磕在沈肆的鎖骨上,不疼,但是……頭皮都已經在發麻了,耳邊似乎聽到了他的一聲悶哼。
帶我走吧真的,過不下去了!
她心中哀嚎着。
須臾,沈肆含笑的聲音響起,很明顯的揶揄:“站穩了嗎?”
戚嫵終於又撤回自己的身子,這一次,穩穩當當的,可不能再出剛纔那樣的洋相了。
只是她完全不好意思去看沈肆,太丟人了,真的太丟人了!
可是偏偏,沈肆這個人還挺壞的,眸色中含着笑意,低低的嗓音蘊着一點兒蔫壞的意味。
“投懷送抱?”
這四個字,就像是天雷一般,直直地就砸在戚嫵的腦袋上,她瞬間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啊這啊這……
變壞了變壞了,這個人屬實是變壞了,但是吧……自從兩個人互通了心意之後,沈肆這人就越來越……壞了。
嗐,其實沈肆也是不想的,但是每次看着戚嫵含羞帶怯的的模樣,他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時候,都會懷着這樣惡劣的心思。
反正他這樣的心思已經是越來越明顯了,就像是此刻,看着戚嫵臉蛋紅紅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地想要去逗她。
戚嫵看左看右看上看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又去看沈肆,看着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突然就惱了。
“你在想屁喫?”
有些話,雖然粗俗了些,但是卻是十分能夠表達內心的情緒的,比如此刻。
可是即便如此,沈肆的臉上仍舊是帶着笑意的。
戚嫵忍不住皺眉,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老鼠,而沈肆就是那隻討人厭的貓,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沈肆收回視線,終於要做個人了,他伸手飛快地捏了一下戚嫵的耳垂,迅速收回:“你怎麼過來了?”
“哦……”戚嫵還挺小傲嬌地拖長了聲音,走過去扒着欄杆:“我就是想來看看某些人是不是失蹤了啊。”
畢竟這段時間,這人消息回得可不勤快了,面那更是一次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狗了呢。
沈肆輕揚眉梢,也轉回身,偏頭看她:“所以……是想我了?”
戚嫵已經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了,好吧,雖然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但是有必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嗎?
她口是心非的樣子爲什麼也這麼的可愛呢?
沈肆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但是眼底的笑意卻是更濃了些,語氣也十分的輕巧:“放心吧,我肯定會在你死之後再死的。”
戚嫵沉默,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話題怎麼就變到死不死了呢?
她沒說話,只是看着沈肆,這才發現,他好像瘦了些,重點是還黑了些,是很明顯的程度,他……該不會是去挖煤了吧?
“你前段時間在做什麼?”
既然好奇的話,那便索性直接問了吧,但是沈肆這人,居然一點兒都不老實。
“以後你就知道了。”說着,沈肆還十分自然地伸手捏了捏戚嫵的臉頰,不過下一秒,手背上就結結實實地捱了一下。
“別動手動腳的!”戚嫵板着小臉,那叫一個一本正經啊。
沈肆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笑意,脣邊溢出一聲來,戚嫵的眼睛立馬就睜得更圓了。
兩個人就這麼在外頭鬥了一會兒嘴,挺無聊的,戚嫵嘆了口氣,幽幽道:“好想喫學校門口的那家手擀麪哦!”
這家手擀麪在學校可以說是相當的出名了,因爲不讓住校生出門,每次他們想喫的時候,要麼是讓走讀生偷偷帶進來,要麼就點外賣,當然,外賣還是偷偷拿的那種。
只是現在,都已經一個月沒喫到了呢。
原本,戚嫵也只是這麼一感慨而已,但是吧,沈肆向來是個行動派。
“那就去。”
心動自然是心動的,但戚嫵還是有些猶豫:“不、不太好吧?”
畢竟是他們家舉辦的宴會呢,她自己提前走就算了,還把主人家的兒子也給一起拐走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吊起來打呢。
“算了吧,再等差不多一個月開學了就能喫到了。”
但是,沈肆卻還是拉着她找到了沈培元。
戚成鋼也在,還有其他幾位不認識的叔叔伯伯,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一點上——便是沈肆握着戚嫵的手腕。
戚嫵被看得尷尬,尤其是戚成鋼還在呢,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想收回來,但是沈肆這人的力氣太大了,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卻又巧妙地不會弄疼她。
“我們先走了。”
“去哪兒?”沈培元始終是溫和地笑着。
“你不用管。”相比之下,沈肆的冷臉就顯得十分的不知好歹了。
不過在場的人卻並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那要問問你戚叔叔,畢竟你要帶走的是他的女兒。”
於是,沈肆又看向戚成鋼,語氣稍微的軟了些:“戚叔叔,我跟戚嫵有事想先走,晚一點我會送她回去的。”
戚嫵原本以爲,戚成鋼絕對是不願意的,卻沒想到……
“去吧。”
這就讓戚嫵覺得十分奇怪了,她偷偷覷了戚成鋼一眼,確定他不是裝裝樣子的,更是納悶。
不過能夠儘早的逃離這裏,還是挺高興的呀。
於是兩個人便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