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着這一水池的泡沫，這致死量，他還是難掩嫌棄地皺緊了眉頭，這是多沒有腦子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兒啊！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之前跟戚衍計較來計較去的，屬實沒什麼必要，畢竟跟一個傻子，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傻子戚衍那是好不容易纔把地上的殘渣給打掃乾淨，畢竟在今天以前，他還從未乾過任何的家務呢。
等到完全收拾完，都已經是第二天了，再睡上幾個小時，就得起來趕回京市了，畢竟學校那邊，只請了今天上午半天的假。
大抵是真挺累了的，戚嫵回到房間，快速地又刷了個牙之後，就鑽進被窩睡了過去。
早上七點，幾個人準時地坐在餐桌前喫早餐，喫完之後，陸家的司機便要送他們去機場了。
本來陸父陸母也想一起送着去的，畢竟才相處兩天，自然是十分捨不得外孫的了。
只是吧，到底還是被戚嫵給勸住了。
“外公外婆，您二位就在家好好呆着吧，我一到學校就打電話過來好不好？”
這裏到機場也不算近，來回兩個小時的車程，對於老人家來說，得多累呀！
一開始，陸父陸母還是挺不情願的樣子呢，但是吧，最終還是被外孫女給說服了。
臨行前，戚嫵挨個兒地抱了抱外公外婆，自然也很是不捨難過了：“外公外婆放心，我一有時間就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等到舅舅有時間的時候，也可以讓他帶你們去京市。”
最後，看着後視鏡裏逐漸消失不見的二老，戚嫵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一路到機場，再登機，一覺醒來，已經到警示錄。
三個人是直接打車去的學校。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走進校門，戚嫵就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怎麼大家看過來的眼神都有點兒怪怪的？
她擰了擰眉，繼續往前走。
只是走到教學樓前的時候，就看到一大羣人圍在公示欄前頭。
是一模的成績出來了？
戚嫵的心裏頓時就是咯噔一下，隱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難道剛纔那些奇怪的眼神是……
她迅速地就朝着公示欄走過去。
像是約好了似的，本來還圍着的人羣這會兒卻是瞬間讓開了一條路，那一雙雙的眼神，確實是含了些意味深長。
似乎……隱隱還有幾分同情？
這一刻，戚嫵的內心已經隱隱有了答案了。
她擠開人羣，終於看到了公示欄裏張貼的東西，的確是這次一模的成績排名沒錯。
戚嫵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確實有了很大的進步沒錯，一下進步了十名左右，都已經擠進了全年級前十了，位列第八。
但是……
其實通過這些同學的眼神，她就已經知道結果了，戚羽大概率是考得比她好的，可是她並未想到，戚羽她居然……
第二名！
戚羽居然考了第二名！
第一名仍舊是近來雷打不動的沈肆，而之前第二名的齊晟，如今卻成了第三。
戚嫵皺了皺眉，不是她小人之心啊，但仍舊覺得十分奇怪，戚羽的進步真的有這麼大嗎？一下子竄到了第二？
身邊，是跟兩大護衛似的沈肆跟戚衍，這會兒兩個人的臉色都不算好，畢竟那個賭約……
戚衍率先安慰：“放心吧，不就是一個破賭約，誰還敢真把你趕出戚家不成？”
誰要是敢的話，他可是要第一個就衝上去揍人的。
沈肆低頭看着戚嫵，而後伸手揉了一下她的發頂：“那正好，可以來我家了。”
他倒是沒有安慰。
結果下一秒，不對盤的戚衍就開口了：“你在想屁喫？”
這語氣裏對沈肆的嫌棄那是半點兒都沒有掩飾，隨後他又看向戚嫵：“就別麻煩外人了，大不了咱們就去外公外婆家生活唄，放心吧，你弟弟我呢，就勉爲其難地陪你一起吧。”
這人彆扭得……明明是關心呢，就非得說成這樣。
但他刻意加重的“外人”兩個字的讀音實在是……
戚嫵看戚衍一眼。
其實她在乎的從來都不是會不會離開戚家，而是不想輸給戚羽，可是現在，她終究還是輸給了她。
這終究還是很難讓她高興得起來的。
周圍的視線，各種各樣，有同情，也有幸災樂禍，反正就是讓人極不舒服的呢。
戚嫵自然是沒有再留在這裏繼續當猴子的打算，轉身便走出了人羣。
沈肆跟戚衍兩個人自然也是立馬就跟上了。
只是他們還未走遠呢，伸手的議論聲瞬間就已經追上來了。
“真是不自量力，居然還敢跟人家戚羽去打賭呢，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就是，你們看看她剛纔那臉色黑得呀，真是搞笑死了！”
“好了別說了別說了，她身邊的人是誰你們都忘了？”
……
正說話間，沈肆正好回了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往後頭這麼一看，屬實是嚇人得很吶。
剛纔還激情開麥的那幾個，瞬間就閉了嘴，甚至還往人羣后頭躲了躲，生怕被揪出來。
沈肆採用的是無形的壓迫，但是戚衍就不一樣了，直接開罵：“誰他/媽有本事敢再說一句，老子撕了他的嘴！”
人羣當中鴉雀無聲。
三個人這才慢吞吞地朝着教學樓裏走去。
“別難過知道嗎？這種事兒有什麼的……”
“我不是難過……”戚嫵打斷了戚衍的話，仍舊是擰着眉頭，猶疑道：“我就是……覺得有點兒奇怪，你們難道不覺得戚羽她進步得有點兒過於神速了嗎？”
一下都超過了齊晟，那還真的是挺奇怪的。
成績這玩意兒，真的是越往前進步就越艱難，她這一下進步了這些名，那是玩兒了命地在學來着。
“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可能就是我輸了不甘心吧。”她笑了笑，倒是並未太在意。
畢竟像一模這種事兒，考試的時候全程處於監控底下，要想作弊的話，是真的比登天還難了，應該不可能的。
她不至於因爲就輸了就暗自去揣測別人，這點格局還是得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