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蛋她娘這麼一折騰,楚依一也要反思一下了,自己家是不是太招人恨了,人家喫個白麪饅頭都是奢侈,可自己家呢,這伙食確實不錯啊,還是低調點吧,以後鹹菜窩窩頭吧,免得招人恨。
下次再從農場裏搬些鹹菜出來,反正顧向東對這些東西也不甚在意,他應該發現不了吧。
這天天氣不好,下着小雨,難得的大家沒有下地幹活去,都在家裏歇着呢,諾大的公社裏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啊啊啊啊”一陣驚心動魄的尖叫聲從老磨坊裏傳出來,住在附近的村民,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現在瞬間清醒了,伸長了脖子朝着老磨坊看過去,有的甚至直接朝着那邊走過去了,難得清閒,還不去看看熱鬧?
老磨坊裏,二丫和李大牛有些衣冠不整,二丫的頭髮更是有些凌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發生了什麼事。
顧向東拉過楚依一,把她的眼睛捂了起來,這種辣眼睛的畫面還是不看爲好,楚依一有些不服氣,“你怎麼能看?”
“別鬧,這能一樣嘛!”顧向東哭笑不得,怎麼覺得楚依一的脾氣,和小寶倒是有幾分相似,不對,是小寶像她,在一起相處時間長了,是會相互影響的啊。
眼見着磨坊裏的人越來越多,李大牛小小的眼睛快速的滴溜溜的轉着,想找個缺口溜出去。
剛準備行動,就被顧向東一個側身擋住了去路,李大牛擡頭一看,一個身材魁梧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人堵住了自己的去路,瞬間有些泄氣。
“哎呀,媳婦啊,你這是幹嘛啊,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他可是你姐夫啊!”陸愛國捶頭扯胸的哭嚎起來,蹲在地上好不委屈,好不慫包。
過了一會兒,陸愛國站起來衝着李大牛上去就是一拳,李大牛沒想到能有人打他,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鼻血瞬間就涌了出來,更顯得異常狼狽,猥瑣。
“李大牛,你是不是個人,你都要和大丫結婚了,你還和二丫搞在一起,你簡直不是人,就是個牲口。”
這下,圍觀的人總算知道是什麼事了,敢情這李大牛喫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呢,和這馬寡婦家的大丫定了婚,又和這二丫有一腿了,哎呀呀,這可真是丟人啊。
此刻的李大牛悔死了,這也不是在自己公社裏,誰也不認識,能給他爹送個信的人都沒有,今天怎麼就鬼迷心竅了,下雨天跑到這裏來了,想到這兒,又恨恨的瞪了二丫一眼。
“不是我的錯啊,都是二丫勾引我的,我去她家找她姐姐,她就總是找機會對我動手動腳的,是她勾引我的啊!”李大牛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樣子,看的圍觀羣衆一陣噁心。
呸,真是不要臉,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時候聽到消息的寡婦和馬大丫也趕到了,正好聽到了李大牛的話,馬寡婦二話沒說上去就開始揍自家閨女。
這可不就是家風嘛,馬寡婦早年喪夫,帶着兩個閨女日子很是不好過,可不就走了些捷徑,勾搭這個勾搭那個,換點喫的喝的,也算是把兩個閨女養大了。
現在自己閨女這樣也不知道這馬寡婦心裏做啥感想。
楚依一看了看馬大丫,發現她一點兒情緒波動都沒有,再想想她之前看到的,她和一個小夥子在一起的情形,也瞬間就反應過來,這馬大丫啊,估計是真不喜歡李大牛,要不是他家裏有錢有權,她還真不一定能答應,這會說不定心裏正樂着呢,可算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了。
“你就知道說我,罵我,打我,你怎麼不說馬大丫,她就比我乾淨嘛,不知道和外面的野男人睡了多少次了,你自己裝作不知道,就哄着她,讓她嫁給李大牛,你好從李大牛家撈好處!”
哇哦,這話的信息量可太大了,大家都驚呼一聲,這母女三人可真夠亂的啊!
這時候馬大丫出手了,上去就是兩個大嘴巴子,用勁不小,二丫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說起來話來都嗚嗚的含糊不清。
“好你個馬大丫,平日裏我把你捧在手心裏,給你買這個,買那個,你對我都愛搭不理的,手都不讓我碰一下,我還以爲你有多冰清玉潔呢,原來你早是個破鞋了,呸!”李大牛一口血水混着口水吐了出去,滿臉的鄙夷。
“都鬧騰什麼,還閒不夠丟人的嗎?”書記可算是來了,看着眼前的場景,腦袋有些抽抽的疼。
“書記書記,這馬寡婦一家道德敗壞,應該拉出去批鬥,還有這李大牛,是個什麼東西,仗着自己爹是公社書記就可以爲所欲爲,到和我們和平公社撒野,真當我們書記是擺設呢。”陸愛國的話三分激勵,七分挑撥,他就是要讓這些人都收到教育,一羣不知廉恥,忘恩負義的東西。
“對,書記,要批鬥,我們公社裏決不能允許有這種不正之風。”
“現在就把他們拉出去。”
……
人神共憤啊,就說這馬寡婦吧,之前年輕的時候不少勾搭人,那些人家裏的媳婦都打碎牙齒混着血水往肚子裏吞,這會好不容易看到馬寡婦一家出事了,能不想出口氣嘛。
沒看那附和的都是老孃們嘛,馬寡婦擡頭朝着四周看過去,楚依一發現有些人躲閃着就從人羣中退了出去,得,姦夫們都出來了。
最後馬二丫和李大牛都被捆了起來,帶到了公社裏晾曬糧食的場地上,原本是想連着馬寡婦和馬大丫一起捆了帶過去的,但是一來不是實實在在的證據,而來馬大丫親自上手給二丫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給拖走了,衆人一瞧,這覺悟還挺高,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