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楚依一要再次睡過去的時候,顧向東回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楚依一批了衣服走了出來,輕聲的問着顧向東。
“牛棚那邊走水了,天乾物燥的燒了起來。”顧向東簡單說了一句,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怎麼會走水了呢,沒有人受傷吧?”楚依一給顧向東倒了杯水遞過去。
“沒有,馬二丫和李大牛被及時救了出來,受了點傷,沒什麼大礙。但整個牛棚塌了,他們也就不能在那兒繼續呆下去了。”
“嗯,那就好。”兩人雖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死,楚依一可不希望鬧出人命來。
這火來的有些奇怪啊,怎麼會突然就起火了,而且燒得那麼快,牛棚都給燒壞了?
“夜裏涼,趕緊回去睡覺吧。”顧向東脫了外套,把楚依一身上的外套拉緊了些。
楚依一剛纔想東西走神了,顧向**然過來還嚇了一跳。
“怎麼,我有那麼可怕嗎?”顧向東有些想笑。
“不是,剛剛想事情,走神了,沒注意到你,你突然過來可不就嚇了一跳了。”
“嗯,好的吧。”顧向東把楚依一擁入懷中,“依一,我們結婚吧。”
“嗯?我們不算結過婚了嗎?”
“我們去領結婚證吧,然後再請大傢伙喫個飯,你覺得怎麼樣?”雖然公社裏的很多人都沒有領過結婚證,就這麼搭夥過了一輩子,但是他想和楚依一有這樣的一紙證書,來證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他想告訴大家,楚依一是他顧向東的媳婦。
“都可以啊,你做決定就好。”深秋的夜裏是挺冷的,顧向東的身上那麼暖和,楚依一忍不住往顧向東的懷裏擠了擠。
懷裏的溫香暖玉,讓顧向東有些心猿意馬,抱着楚依一的手都不自覺的收緊,楚依一覺得顧向東的身體蹦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熱,也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向東哥,向東哥,你出來啊!”突然的叫喊聲,把倆人之間的旖旎打消的一乾二淨。
顧向東皺了皺眉頭,只聽這個聲音,他就知道這是馬二丫,不知道這個時候在自己家門前哭惱
又想幹什麼。
馬二丫這麼一哭喊,吵到了附近不少人,再加上牛棚那邊剛剛救火結束一時半會大家也都還沒有什麼睡意,索性又到了這邊看熱鬧。
楚依一看了顧向東一眼,“怎麼回事?她怎麼跑到家門口了?你剛剛做了什麼?”
“我沒做什麼啊,就是剛纔救火的時候,沒人敢進去,我就進去把她和李大牛提溜出來了,然後就扔在一邊了,其他什麼也沒做啊?”顧向東覺得自己有些冤枉。
“哪隻手提溜的?”
“這隻。”顧向東老老實實的伸出了左手。
“啪”的一聲,楚依一就啪了上去,“就洗手,用肥皂洗,多洗兩遍,給我洗乾淨了。”
“哦,好。”看着楚依一兇巴巴的樣子,顧向東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合適,反而聽話的轉身去洗手了。
“向東哥,你出來啊,我的身子都被你碰了,你得對我負責任啊,你不能這麼對我。”馬二丫還在外面哭天喊地。
楚依一聽了,想上去撕了她的嘴,“馬二丫,你是不是腦袋不太好,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家門口喊我男人,你想幹什麼?”
“你男人,呸,楚依一要是沒有你,向東哥一定會娶我的,都是你這個賤女人!”馬二丫蓬頭垢面,烏黑的手指指着楚依一。
“就算沒有我,顧向東他單身一輩子,也不會娶你馬二丫的。你還要不要臉啊,顧向東好心把你從火裏救出來,怎麼,他來救錯了唄?”
周圍的人聽了楚依一的話,也覺得這二丫可能是腦袋不好使了,怎麼還訛上人家了。
“向東哥向東哥,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向東哥,你以前不是對我挺好的嘛,楚依一她都給外面的野男人生了孩子了,你爲什麼娶她不能娶我啊,我到底哪裏比她差了,你把她趕走,我伺候你一輩子好不好?”
咦,周圍的人簡直沒耳朵聽了,這是個姑娘家該說的話嘛,哦,她也不是姑娘家了。
“馬二丫,楚依一是我的媳婦,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媳婦,你不要再想一些有的沒的了,我是我不可能娶你的。”顧向東看着楚依一要燥毛的神情,趕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然,苦的還是自己。
“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是在說氣話是不是,你是不是生氣我和李大牛,向東哥,我也不想的,都是李大牛勾引我的,我是被逼的。”馬二丫的腦子裏什麼都想不了了,她只想告訴顧向東,自己對他的喜歡,她想讓顧向東救她,他不要在那個牛棚裏被陸愛國折磨了,陸愛國簡直就不是人。
“顧向東,這人從哪兒救出來的,你給我扔哪兒去,這樣的人救不起,趕緊扔回去。”
“好。”顧向東二話不說,就朝着二丫走過去,大手一伸就準備拎起她。
衆人看着他也不像是做做樣子,是真的想就這麼把二丫再扔回去,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顧向東是個狠角色,但是這楚小寶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他們毫不懷疑,楚依一再說句什麼話,顧向東會百分之百的去照着做。
“不要不要,向東哥你不要把我扔回去,會燒死我的,不要……”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陸愛國匆匆趕了過來,“三哥,這是怎麼了?”
顧向東看也不看他。
“三嫂,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看着楚依一冷冷的站在門口,陸愛國還是決定從她身上下手。
“陸愛國,你是怎麼看的人,我們好心救了人,怎麼還被訛上了?既然這樣,那我們把人扔回去,誰愛救救不救拉倒,和我們沒關係!”
陸愛國算是看出了點頭緒,“三嫂,你別生氣,我這就把人帶回去。”
陸愛國說完,也不待楚依一什麼反應就半拖着把馬二丫拖走了,漆黑的夜色中只留下她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