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來了。”有些忐忑，還是和他爹打了招呼。
“去哪兒了？”
“我和他們在院子裏玩的。”他爹今天有點不對勁啊！擡頭看了看她娘，發現她娘臉上明顯有傷，虎子皺了皺眉，他最看不慣他爹這樣了，一有點什麼就打他娘。
“你很是威風啊，砸了人家的大白菜，誰都不敢怎麼着你，是不是啊？”高大山一拍桌子，虎子一哆嗦。
哪個狗東西，把話傳出來的？
“人家好好的白菜放在那兒，你爲什麼給它砸了，這是浪費糧食！老子的臉都給你丟盡了！”高大山說着就起身找來趁手的東西，開始給虎子一個難忘的童年。
“他爹，他還是個孩子，你別打了，他哪兒經得起你這麼打啊！”許香草看高大山動真格了，趕緊起身過來擋着。
“你給我滾開，看看你教的孩子，成什麼樣了，還偷東西，老子是警察，自己的兒子倒成了小偷了，是不是笑話！”高大山越說越窩火，楚依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就是個失敗者。
還在人家面前誇下海口，抓到犯事的人一定嚴肅處理，關個幾天不給喫東西，讓他感受下糧食的寶貴，現在好了，原來是自己的兒子！
“敗家玩意，老子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好的不學，學是這些了！”許香草把虎子護在懷裏，自己則被高大山打了一下又一下，虎子聽着都疼，但是她娘一聲不吭，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這一刻，他的心裏很難受，以前覺得自己娘太給自己丟面兒了，再加上自己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子，許香草又是格外的疼他，不管他做了什麼，她娘從來都會怎麼着他，所以很多時候他覺得，他娘就應該對自己好，可現在他躲在她瘦弱的身軀下，聽着那一聲聲重擊聲，眼睛發熱，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你別打了，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是生了我，可你有好好教育我嘛，你就是一個最自私的人，家裏的事情你什麼都不管，自己喫飽了喝足了就行，你睜開眼睛看看，咱們倆我娘，我姐，我妹都瘦成什麼樣子了，長這麼大，我從來就沒喫過一頓飽飯，你呢，在外面喫完了飯回來，從來都不會問我們喫的是什麼？我成今天這樣，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虎子，別瞎說，他是你爹！”許香草有些驚恐，趕緊把他又拉到自己身後。
“你自己不學好，現在反過來怪老子，我沒養你？那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別給老子狡辯，一會去人家登門道歉，你再把人家的白菜買了還回去。”高大山也不想再多說廢話，也不是徵詢他們的意見，而是直接做了決定。
“媳婦兒，這水溫合適不？”顧向東端着水進來，給小寶和媳婦洗漱。
“小寶，快過來，娘給你洗臉啦！”楚依一用手試了試，正好。
小寶噠噠的跑過來，伸着自己的小腦袋，乖巧的等着擦臉。
楚依一看了顧向東一眼，把毛巾丟給了他，自己則去開了門。
“那個，虎子弄毀了你們家的白菜，老高已經嚴肅的教育我們了，真是不好意思，回頭我買了換給你們家？”看着楚依一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胸口就有些發悶，剛纔自己和虎子被打的那麼慘，她不相信楚依一沒有聽到，就這還不過來拉架，我也是心大哈。
“奧，那什麼時候買回來？”
許香草又是一滯，她以爲只要自己託着混弄過去了，她就不會要要這些大白菜了，自己也正好就這麼算了拉倒。
沒想到楚依一倒是直接問她什麼時候能準備好了，真是小氣！
“買好了就給你送過來唄。”沒好氣的說了句。
“那行吧，你們開始道歉了。”
“嗯？我剛剛不是道過謙了嘛。”許香草有些悶。
“你也說剛剛是你道歉呢，但是又不是你砸了我們家的大白菜？”說完看着躲在許香草後面，有些不情願的虎子。
“對不起！”
“行吧，你們儘快把毀我們家的白菜還回來吧，還有啊，我可不希望以後再出現報復我們家的事情，還是偷我們家的東西，否則就沒有這次這麼走運了。”
然後楚依一進了屋，鎖了門，就把兩人關在外面了。
其實她也就是想看看他們自己打自己臉的樣子，也沒真的指望高大山能把虎子抓起來，好好教育教育，希望熊孩子可以真心改過吧。
“媳婦，心情不錯嘛？”顧向東看着面帶笑容還哼着歌兒的媳婦，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還行吧。”
“過來洗腳。”
“奧，好，來了。”
楚依一看着顧向東的大手，洗着自己的腳丫子，手掌上還有着硬硬的老繭，摸得她的腳丫子癢癢的。
“顧向東，我自己洗，你快起來。”
顧向東也不勉強，坐下來，把自己的大腳掌也放了進去，瞬間覺得，盆太小了。
“你聽到了吧？”
“嗯。”
“要是換個大人，我都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誰讓那是個孩子的，希望他以後可以有所改變吧。”
別看小媳婦看着跟個小刺蝟是的，可是很多時候她的心還是軟的，特別是對着孩子，之前顧小栓也是，只要他們有勇氣去承認錯誤，還是願意給機會的。
“媳婦真好。”
“那可不是，你啊，上輩子肯定做了很多好事，不然怎麼能娶到我這樣的媳婦呢。”
“是是是。”顧向東說着就給楚依一擦乾了腳，抱着她去了牀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下去。
“媳婦，我工作的時間到了，還請媳婦配合我的工作。”
楚依一隻能在內心裏感嘆，男人啊，對這擋子事真是樂此不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