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楚依一又悲催了,原本想着打個漂亮的翻身仗,誰知道狗男人根本不是人,看來以後還是不要輕易嘗試了,楚依一悽悽慘慘的想。
第二天楚依一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彆扭,和董如雲匯合後,帶着小寶一路有些真是不得勁,內心裏又把顧向東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好,請問二妮在家嗎?”董如雲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四五十歲的阿姨,趕緊問道。
“你們是誰?”阿姨一臉的不耐煩。
“我們是她的朋友,剛從外地回來,就過來看看她。”楚依一搶先開了口。
“她心情不好,不願意見人,你們回去吧!”說着就準備關門。
楚依一剛想再說些什麼,屋裏有人突然就衝了出來,“娘,你就過來看看啊,我姐又發瘋了!”
女人也顧不上我們了,趕緊就回了屋,楚依一和董如雲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
“你把剪刀給我放下,幹什麼呢?天天這麼要死要活的,你要是真想死,你給我出去,別死在家裏,晦氣。”
楚依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頭發凌亂的姑娘,拿着剪刀抵着自己的脖子,眼神灰暗,看不到一點兒的光彩,隨着她孃的話,越來越沒有生機。
“誰讓你自己蠢笨,被人家騙了去,你命裏就該有這一劫……”
“那我就該被你們這麼對待嘛,你們以爲不和我說話,就是保護我了嘛,你們的眼神呢,你們以爲這樣就沒有傷害我了嗎?”二妮聲竭力斯的控訴着。
“那你讓我們怎麼辦?全家人圍着你一個人轉?那我們還要不要活了?”
“所以我現在就是多餘的不是嗎?外面的流言蜚語再狠再多,也比不上你們的冷言冷語。”
“二妮,是我。”
二妮微微偏過頭,看到了斜對面的董如雲和楚依一。
“董如雲?”
“對,是我,困在牢籠裏那麼難捱的日子都過來了,現在我們自由了,不是很好嗎?”
“是逃出來了,可他們一個個用語言的牢籠困住了我,讓我出不去,只能永遠被困着,我累了,不想掙扎了,就這樣吧。”
“你只活這二十多年嘛?”楚依一看着她意志消沉的樣子,很是難受,她痛苦,她身邊人也不好過。
“什麼意思?”二妮把目光轉到楚依一這裏,董如雲也看着她。
“意思就是,人這一輩子,誰都會碰到一些難過的坎,或早或晚,你不是隻活這二十幾年,你還有未來幾十年的大好時光,只不過是提前認識了人性的險惡,今日說着你的流言蜚語的那些人,誰能保證,她們自己不是別人妄議的對象,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你要被過早的甩下去?”
二妮的眼神有些茫然,就連董如雲都似乎陷在了自己的回憶裏。
過了好久,楚依一不知道二妮能聽進去多少,這一刻她也覺得有些無力,嘴上說着要拉她們一把,幫助她們,可事實上,她能做的很少。
“二妮,我和我對象分手了,他說接受不了這樣的我,我們談了三年的戀愛,也不過就這樣,昨天,我才知道,他和我分開以後,立馬就結婚了,所以你看,我比你還悲催,但是我覺得,我不能就這麼去了,明明做錯的不是我,我纔不會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呢,對不對?”
“他竟然不要你了?真是混蛋!”二妮的眼睛裏迸發出憤怒的光彩。
不錯不錯,總比剛纔的一片死寂好吧。
“是啊,再多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又有什麼用?但是,你看我,現在不也好好的,我找了份工作,自己養活自己,覺得也挺好的。”
“是嘛?”
“嗯。”
楚依一給旁邊的阿姨使了個眼色,她幾步上前,奪下了二妮手裏的剪刀,二妮沒有反抗,任由她娘拿走了自己手中的東西。
眼見着二妮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還主動和董如雲聊起了另外兩個人的情況。
另外兩個女同志是已經結了婚的,比她們被騙去的早,其中一個回去沒多久,就被發現懷孕了,女人自己接受不了,自殺了。
另外一個,怕自己的孩子遭受非議,說他我有個她那樣的娘,就離家出走了,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衆人都有些唏噓,這個世界,對這些女性真的是太不友好了!
雖然救下了二妮,可是楚依一和董如雲的心情依然很沉重,畢竟另外兩個人已經走了一個,還有一個下落不明。
“活着雖然累,總歸還是有希望的,爲什麼就選擇了那一條最輕鬆卻也是最沒有希望的路呢。”董如雲想起被困的那些日子,兩個大姐對她們多有照顧,很多時候都是寧願自己受罪,也要幫她們,也是她們用了土方子,讓她和二妮全身都過敏,眼睛嘴巴腫的不行,才免遭於那些人的毒手,可她們自己卻一個比一個慘!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和自己和解,她們說服不了自己,只能以這種方式讓自己解脫。”
“依一,你說那些抓我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會被判死刑嘛?”
“我不知道,但是我始終相信,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正義終將會來到!如雲,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看着他們的下場。”
“你放心吧,我才捨不得死呢,還有大好的時光等着我去享受呢。”
看着董如雲堅定的樣子,楚依一也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