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啊娘，那個姑娘是小李，是我以前在肉聯廠認識的同事。“楚依一在心裏嘆了口氣，但是作爲旁觀者她也無可奈何，“娘，我們回去吧。”
好在，小王剛剛也到了家屬院，他把車停在了一邊，臨走的時候還和楚依一她們打了招呼，說一會會有人過來把車開回去。
“娘，當初我娘找你要了那麼多的彩禮，你怎麼就答應娶我了呢，而且那時候，我名聲還不好。”楚依一和孫大娘小寶一起往回走，想起了自己當初嫁到顧家的情形。
“啊？嗨，畢竟當初也是有傳言說老三犧牲了嘛，我不想讓他就這麼去了，所以纔想着娶個媳婦，到時候從老大或者老二那邊過繼個孩子過來，也算是老三這邊沒絕了戶。我也知道，對你不公平，所以你娘提的那些條件，我們都答應了。”
想起那段灰暗的記憶，孫大娘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起來。也沒藏着掖着，把自己當初的想法都告訴了楚依一。
“娘，那時候，你們給了那麼多的彩禮，完全有更好的選擇了。”
“嗨，雖說，那時候大家聽的是謠言，但是，有沒什麼姑娘願意嫁給老三啊……”孫大娘有些說不下去了，楚依一家的爹孃不在意她，所以纔不管她的意願，就這麼把她“賣”了，可不代表，別人家的爹孃不心疼女兒啊。
“都過去了，現在我們家不是過得挺好的嘛，你和老三相親相愛的，都是你們倆的緣分，就不要想那麼不開心的事情了。”看着小媳婦不說話，孫大娘也估摸着她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趕緊安慰着。
“沒事的娘，我都看開了啊，不然今天也不會和你聊起這個話題了，我嘛，爹不疼，娘不愛麼，不過現在好了，有你們，我覺得挺知足的。”所以她自從嫁過來，就沒和孃家有過什麼聯繫，就是因爲，在她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在最應該感受到溫暖的地方，感受不到溫暖，反而被傷害，所以她的內心是有些牴觸的。
之前在孃家受盡了冷言冷語，她不是不能反駁，而是覺得內心裏是虛的，因爲她的家人不支持她，反而比外面人罵得更狠，所以在那一段時間，她其實是沒有什麼意志去爲自己辯解的。
再者，那時候她剛到這個年代，總覺得那些事情是以前的楚依一做的，不是自己，所以就更不想去和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解釋什麼了，反而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待。
“好孩子，你能這麼想就對了，現在啊，老三不在家，你什麼都不需要操心，好好把自己和孩子照顧好就行了，小寶有我呢。”
孫大娘開了門，三個人都回了家。
“你們歇會兒，我去給你們做點喫的。”
看着房間裏依然是老樣子，但是顧向東已經離開了，楚依一的心裏就有些不得勁了，孫大娘心裏有數，也沒有好辦法，再過幾天估計都會習慣了吧。
嘆口氣，起身做飯去了。
“你們怎麼纔來啊？搞什麼東西啊？”小李帶着小王一路上走得飛快，好不容易到了她家，還沒進去呢，就聽到亂糟糟的，還有鬼哭狼嚎的聲音。
看到門被推開了，齊刷刷的向他們看過來。.七
“你們看你們看，我妹妹帶着錢回來了，你們先放開我，她有錢她有錢。”被按着的男人，掙扎着。
那羣人聽了，上下打量着小李和小王，小王皺了皺眉頭，什麼叫帶着錢回來了？
“是啊是啊，你們不要亂來，他可是個警察呢！”小李的娘邊說用手扒拉開，那些壓着他兒子的人。
那些人倒也沒說什麼，就勢鬆開了小李他哥，轉而虎視眈眈的看着小王。
“錢都帶來了？你還是警察呢，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吧。”其中一個人往前走了兩步，到了小王的跟前，毫不在意的說道。
“欠債還錢，你們是沒錯，作爲警察我是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但是你們今天你要是把他的手砍下來，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要是在這羣人面前丟了氣勢，那這麼多年跟着顧向東，他就是白跟着了。
“他的手可還是好好的在胳膊上呢，可是欠我們的錢，我們可是一毛錢都沒有收到！”之前說話的男人看了眼小王，不自覺的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態度。
“殺人未遂和殺人，同樣都是犯法的！”
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覺得這小子有點難搞啊，關鍵是，他還是個警察，這身份擺在這兒，就不太好辦，而且他們剛纔的持兇準備傷人，確實被他看到了。
“他欠了你們多少錢？”小王也沒想着就憑着幾句話就把人打發了，所以還是把情況問清楚比較好。
“二百五十塊錢！”
“你瞎說，我就借了你們一百塊錢，怎麼就變成兩百多了！”小李她哥聽到這話，瞬間就想躥過來，但看了看盯着自己的幾個人又縮了回去，蹲在他娘後面，伸着頭又說了一句，“就一百塊。”
“你他孃的，當初找我們借錢的時候，可是白紙黑字說好的利息，也都和你確認過了，我們這可是有你簽了字蓋了手印的借條，你想反悔不成？”男人說着又想回去削小李他哥。
“嘴巴放乾淨點，就算是他借你們的錢，你們這利息收得也不合理！法律規定，民間借貸年利率不能超過百分之三十六，超過部分無效，你們這都多少了？自己心裏沒點數嘛，眼裏還有沒有法律了！”小王嚴詞厲色的說道。
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不是廢話嘛？他們自己能不知道這不合法嘛！但是那又怎麼樣啊，他們有借條，借錢之前也都和他們告知過他們的，還要借，他們有什麼辦法！
“看你們的樣子，那就是知法犯法了？”小王把他們的眼神動作看在眼裏，再次厲聲質問着。
“是他自己死乞白賴的要找我們借錢的，都是他們自願的，我們還不想借呢，又窮又慫的！”不屑地看了小李她哥兩眼，還冷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