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
…
帝國,京城。
歲暮天寒,風雨交加。
酒店的豪華套房裏寂靜無聲,溫度驟升。
牀上的少女纏着男人的腰身,蜷縮在他的懷裏。
倏地,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在少女的體內肆意蔓延。
“嘶!”少女喫痛地睜開眼睛,落入眸裏的是一片漆黑。
她竟然在半夜大腿抽筋!
轉瞬,溫穗從疼痛中緩過神來,竟發現自己躺在男人的懷裏。
一抹夾着激動的喜悅迅速爬上她的心頭。
她重生了!
銘刻心骨的經歷瞬息之間涌入她的腦海。
她重生回被許聲清送到男人牀上的那一夜。
許聲清不是別人,而是她的奶奶。
自從她的母親餘音憑空消失,許聲清便對她百般折磨。
母親消失後的第三年,她因被堂弟溫容陷害,所以被許聲清扔到了Z國。
她爲了豐滿羽翼回國報仇,在Z國摸爬打滾了七年。
可她回國後,許聲清一反常態,對她體貼入微。
長此以往,她對許聲清的警惕消失殆盡。
正因如此,許聲清纔有了傷害她的機會。
她和男人躺在同一張牀上的消息被傳得人盡皆知。
許聲清趁機把她的父親和哥哥們都殺了,並且栽贓陷害給她。
一夜之間,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得她喘不過氣。
繼而,許聲清先發制人地把她綁在陰暗潮溼的地下室,用兇狠殘暴的手段把她虐待致死。
最後的輿論是她畏罪自殺了。
銘心刻骨的經歷在她腦海裏愈發地清晰。
溫穗的渾身充斥着暴戾之氣,微斂的眸子散發着冷芒。
既然她重生了。
是該好好找他們算賬了。
驀地,刺骨的寒風把窗戶吹開,瓢潑大雨不停地灌了進來。
她的身體抖成了篩子,蜷縮着身子往男人懷裏鑽去。
“別動!”一道冷漠且不悅的嗓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溫穗的動作猛地一頓,眼尾泛着明豔張揚的笑意。
傅九肆。
帝國叱吒風雲,位高權重的男人。
前世,她顧不上看身旁的男人是誰,落荒而逃。
今世,她既然知道了身旁的男人是他,自然不會再逃。
只不過前世的她沒有和他發生關係。
不知道今世……
溫穗剛想坐起來,卻被男人摁住了,耳畔傳來低沉的嗓音,“睡覺!”
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他一貫的風格。
溫穗如同乖巧的小貓咪,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裏,貪婪地吸取他的味道和溫暖。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了一室明媚。
溫穗很安靜地凝視着男人精緻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輪廓以及殷紅的薄脣。
她的眸裏不由地斂上柔光。
昨天是寒冬裏最冷的一天。
他陪着她熬過來了。
若是沒有他,她恐怕……
她的視線往下移。
男人的白襯衫鈕釦沒有全系,白皙誘人的鎖骨很是惹眼。
溫穗的目光慵懶,眼眉細微輕勾,渾身充斥着痞氣。
她柔嫩的小手落在了他的鎖骨處,輕輕一摸。
白膩光滑,手感很好。
正當她準備揉捏一把的時候。
溫穗的神色一怔。
片刻,她白皙的細臂纏上了男人結實的腰身,眼波盈盈,嗓音繾綣,“哥哥,玩夠了就趕人?”
“昨夜是你纏着我,不讓我走的哦……”她溫聲溫氣地說着,臉上盡顯無辜之色。
昨夜一直待在他懷裏的不是他養的貓?
傅九肆周身籠罩着駭人的氣息。
他的眸色微沉,厲聲道:“滾下去!”
“哥哥,你好凶哦。”
“你這麼兇,我好害怕。”溫穗的臉上浮現一抹懼意,小手卻在他的懷裏肆意妄爲。
呵,好一個害怕。
傅九肆握住她的手,眸裏盡顯陰鷙,冷聲警告道:“你只有一次機會。”
溫穗眨了眨眼睛,“什麼機會?”
裝瘋賣傻?
傅九肆的眸色愈發陰沉,冷聲道:“南封。”
“哥哥,我不叫南封。”
“我叫溫穗,溫柔的溫,禾穗的穗。”她的眼尾微勾,聲音如同琴絃,撩人心絃。
男人盯着她的眼神逐漸犀利,聲音沉穩有力,冰冷中帶着肅意,“自尋死路!”
…
站在酒店的記者們頂着狂風暴雨,墨守成規了一個夜晚,也沒等到最新指令。
“要不我們直接衝上去吧?”
“貿然上去不好吧?再說了,你知道在哪個房間嗎?”
話音未落,人羣裏有一人吶喊,“我知道!”
半晌,他們喜上眉梢地站在0227的豪華套房門前。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
他們蜂擁而至,把一男一女圍得水泄不通。
而後,他們定神一看。
發現一個嬌柔窈窕的女子正如袋鼠般地掛在男人身上。
姿勢很是曖昧。
不過,眼前的男人有點熟悉。
他們來不及細想,直接把長槍短炮懟向了他們。
“你們是什麼關係?”
“你們在這裏待了一夜嗎?”
言簡意賅,直截了當。
溫穗的臉埋在傅九肆的懷裏,身體不由地發顫,語調微弱,“哥哥,我好害怕……”
哥哥?
他們面面相覷,千頭萬緒。
呵。
小騙子。
傅九肆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冷冽的目光掠過衆人,鷹眸蘊藏着怒火,薄脣蹦出一個字,“滾!”
他的骨子裏透着與生俱來的桀驁和冷酷。
記者們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噤。
眼前的男人如同閻王爺,讓他們肉顫心驚,如履薄冰。
但他們完成不了任務,照樣會遭殃,只能咬緊牙關上了。
“難道說你們是地下戀情?”他們在詢問的同時,也不忘把快門按下,攝像頭死死地對着兩人。
他們想要拍溫穗的臉,可奈何她一直埋在傅九肆的懷裏。
他們無從下手,只能坦言,“這位小姐,你能露個臉嗎?”
溫穗沒有迴應,身體還在止不住地發顫。
這時,有一名女記者不滿地嘟噥了一句,“都到酒店來了,還怕被拍!”
旁邊的記者輕輕地碰了碰她的手肘,“別亂說話!”
女記者瞬間惱火,不顧旁人的勸說,獨斷專行地跑到傅九肆的面前,用力拉扯溫穗的身體,怒聲道:“你給我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