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然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身體微微發顫,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

    溫穗的眸光微沉,聲音無波無瀾,“秦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弦外之音是沒事可以走了。

    秦依然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傅九肆的臉色冷到極致,薄脣吐出一個字,“滾。”

    秦依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傅總。

    她囁嚅道:“傅總,你幫我求求溫小姐吧。”

    傅九肆寒眸微眯,戾氣四起,“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不容置喙的口吻。

    秦依然的背脊爬上一層薄汗,指尖不斷地掐着掌心,迫使自己冷靜,“傅總,你就算不給我面子,也要看在我父親的份上把我留在傅氏吧?”

    她高傲地揚起下巴,冷漠地凝着他。

    她現在是放手一搏,用身份來壓他,希望能繼續留在傅氏集團。

    傅九肆眸色幽深,語氣冷鷙,“綠茶泡幾次就沒味道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秦依然眸底爬滿了不可置信,她一個踉蹌,幾近跌在地上,“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呢?”

    真會膈應人。

    她一分鐘也不想看見眼前這個女人。

    溫穗眸色冷了幾分,“立刻消失在我們面前。”

    秦依然看着她的眼神逐漸幽怨,聲音不由地尖銳了幾分,“你不用對我這麼趕盡殺絕吧?”

    呵。

    她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秦依然沒有得到迴應,情緒瀕臨崩潰,她低吼了一聲,“我要殺了你!”

    她還沒有來得及靠近溫穗,便被傅九肆掀翻在地,“南封!”

    南封跑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神色微怔。

    “把她帶走!”傅九肆的語氣透着森寒。

    “是。”南封不敢怠慢,立刻把秦依然拽走了。

    辦公室恢復一貫的冷清。

    溫穗恢復乖巧溫順的模樣,眉眼輕挑,紅脣輕啓,“有哥哥保護,真好。”

    傅九肆微斂狹長的雙眸,將身上的大衣把她裹得密不透風,進入電梯。

    溫穗從大衣裏探出腦袋,水靈靈的眼睛撲閃撲閃,眼睫毛又而翹,看着分外可人。

    “把腦袋縮回去。”

    “哥哥,我又不是烏龜,怎麼把腦袋縮回去啊?”

    “……”

    “再說了,你這又不是龜殼。”

    伶牙俐齒。

    適時,電梯的門緩慢打開。

    傅九肆將她攏緊,邁着修長的腿闊步走出電梯。

    公司員工紛紛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眼神皆是驚豔和羨慕。

    南封將車門打開,畢恭畢敬地開了口,“傅總,請進。”

    語畢,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手持匕首衝了過來。

    南封瞳眸驟縮,居然是衝着溫小姐去的!

    如果溫小姐出了什麼事情,那他也不用活了!

    轉瞬,他跑了過去,將女人手上的匕首踢在地上。

    女人似是沒想到他這麼厲害,呆滯了兩秒。

    南封趁機將她擒住,摁在地上,厲聲道:“誰讓你來刺殺溫小姐的?”

    女人低着頭,沒有吭聲。

    南封強行將她的頭擡了起來,眸色一沉,“秦依然?”

    原來她一直守在公司樓下!

    秦依然臉色幾近透明,瞪着傅九肆的眼神逐漸幽怨,脣角溢出殷紅的血絲,最終倒在地上,了無生息。

    南封立刻伸手去檢查她是否還有呼吸,片刻,他眸色微沉,搖了搖頭。

    溫穗剛準備探出腦袋,便被一隻大手摁住,嗓音清冷,“別看。”

    溫穗雖然沒有看到場面,但也略知一二,她嗓音裹挾着濃郁的疑惑,“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傅九肆沒說話,將她抱進車裏,把門反鎖。

    溫穗透過窗戶,看見躺在地上的秦依然,她雙目暴睜,死不瞑目。

    傅九肆正在和南封說話。

    但她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沒過多久,傅九肆上了車,自然而然地將她擁入懷裏。

    她知道他不會說什麼。

    所以也沒再詢問。

    她忙活了一天下午,疲憊不堪,沒有力氣再撩他了。

    於是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依偎着他。

    …

    車子抵達四季酒店。

    溫穗脣角噙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哥哥,你是帶我來這裏喫飯呢?還是開.房呢?”

    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落在她臉上,脣角微勾,“你覺得呢?”

    “當然是後者。”

    坐在駕駛座的南封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

    傅爺和溫小姐也太會折磨他了。

    不過,他以後會習以爲常的吧!

    片刻,傅九肆抱着小傢伙來到包間。

    他嗓音清冽,“想喫什麼?”

    溫穗忽而湊到他的耳骨,輕輕咬住他的耳垂,“想喫哥哥。”

    她酥酥軟軟的嗓音把他的心撓得癢癢的。

    他眸色微沉,逼出寒氣,“別鬧。”

    “哥哥,在你眼裏,我這是在鬧你呀?”

    傅九肆臉上瞬間陰雲密佈,鷹眸泛着陰森森的寒光。

    “其實你誤會我了。”溫穗嗓音忽而變得委屈。

    傅九肆略微動容,剛準備開腔。

    卻看見小傢伙脣角勾起一抹明晃晃的笑意,“我真要鬧你的話,你會三天三夜下不了牀的。”

    呵。

    他還以爲小傢伙是真的委屈了,已經想好措辭寬慰她。

    豈料小傢伙突然來了個大反轉。

    他低笑了一聲,嗓音裹着磁性,“套路挺深。”

    “哥哥,我可沒有套路你……”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他幽幽地開了口,“就是不知道深不深。”

    “!!!”

    哥哥竟然反撩她了!

    一想到這些話是從哥哥嘴裏說出來的,就好羞恥啊!

    她心口微燙,耳根泛紅,不自在地把小臉埋在他的胸口。

    “小傢伙,你臉挺燙。”

    挺燙……

    燙……

    這又是什麼虎狼之詞!

    她擡起雙眸,眸裏寫滿控訴,“哥哥,你越來越壞了!”

    “你教導有方。”

    耳根的緋紅蔓延至體內,血液不斷沸騰,似是要叫囂而出。

    這一次,她完敗!

    傅九肆看着懷裏小傢伙又羞又怒的模樣,脣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沒過多久,少女突然眨了眨星眸,奶聲奶氣道:“哥哥,你進來問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什麼?”

    “想喫什麼?”傅九肆看穿她的小心思,順着她的意思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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