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她這副模樣,他懸着的心逐漸放下,溫熱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臉頰。

    溫穗眼波流轉,紅脣微張,“哥哥,你爲什麼要捏我臉啊?”

    “你不乖。”

    “???”

    “睡着了也不安分。”

    小傢伙就算睡着了,還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哥哥,難道我睡着的時候對你動手動腳了?”溫穗脣角微勾,痞裏痞氣。

    傅九肆不語,把已經被少女枕到發酸的胳膊抽了出來,餘光不經意間瞥了她右臂一眼。

    他昨夜將她從浴缸裏抱了出來,並沒有給她包紮傷口,所以他能看見她的傷口。

    昨夜還是觸目驚心的傷口,現在幾近痊癒。

    這痊癒能力實在匪夷所思。

    傅九肆眯起雙眸,思緒萬千。

    溫穗察覺到他異樣的眼神,下意識地把右臂藏進被子裏,甜聲道:“哥哥,我餓了。”

    “你有事情瞞着我。”

    溫穗眼神躲閃,抿起紅脣。

    他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很心疼她。

    她不捨得讓他心疼。

    所以她選擇了把這個祕密埋在心底,自己默默承受着這一切。

    “小傢伙,我們如今什麼關係?”

    “牀.伴。”她的語氣染上幾分俏皮之意。

    傅九肆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眼神薄涼地盯着她,嗓音冷的不像話,“你不是。”

    溫穗怔了一下,她只是隨便一說,沒想到他生氣了。

    她水眸泛起柔色,玉手摟住他結實的腰身,腦袋埋在他胸膛,“哥哥,我只是開玩笑的。”

    “以後不準開玩笑。”霸氣又冷漠的口吻,讓她脣角的弧度更深了。

    她如乖巧溫順的小貓咪一般,軟綿綿地窩在他懷裏,軟聲道:“好,都聽哥哥的。”

    傅九肆垂下寒眸,看着懷裏的少女,複雜的情緒愈發洶涌。

    他覺得她的自愈能力和泡熱水澡有關。

    但小傢伙不願意告訴他真相,他唯有揣測,命人調查。

    倏忽間,敲門聲響起,伴隨着戰柔清冷的嗓音,“老大,你醒了嗎?”

    溫穗淡漠地“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隨之,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哥哥,我還有事情要忙。”

    傅九肆沉默不語,眸色幽深。

    溫穗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等到他的迴應,直截了當地說道:“哥哥,你先回去吧。”

    “我若是不同意呢?”傅九肆的嗓音透着入骨的寒冰,似是她敢說一個不字,他就會將她拆骨入腹。

    溫穗的指尖掠過他的眉心,聲音夾着一抹撒嬌,“哥哥,好不好嘛……”

    “你我同在。”

    “哥哥……”

    傅九肆直接堵上她的脣。

    未盡的話語湮沒在霸道又溫柔的吻裏。

    良久,他終於放開她。

    “我……”

    她後面的話沒能說完,又被他制止了。

    看來她今天若是不答應他,他會把她吻到窒息的!

    他再次離開了她的脣。

    溫穗微喘着氣,察言觀色。

    眼看着他再一次湊過來,溫穗眉骨突跳,脣角溢出一句話,“哥哥,我聽你的。”

    傅九肆的臉色稍微有所好轉,指腹在她白嫩的臉上來回摩挲,眉眼微勾,嗓音蠱惑人心,“真是哥哥的乖寶寶。”

    溫穗:“!!!”

    哥哥好撩,她快把持不住了!

    正當她身子前傾,噘起嘴脣之際,他突然下了牀。

    溫穗:“???”

    他在她的凝視下走進了浴室,直至浴室的門被狠狠關上,她才眨了眨眼睛。

    哥哥這是在玩她呢?

    嘖,薑還是老的辣啊!既然如此,就別怪她耍小手段了。

    溫穗迅速從牀上起來,穿上衣服,離開房間。

    她闊步往外走去。

    坐在客廳沙發的戰柔和許煙雨對視一眼,倏然站起身子,緊跟其後。

    傅九肆從浴室出來,森冷的鷹眸掠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也沒看到她的身影。

    小野貓!

    車內。

    溫穗把鴨舌帽壓得極低,遮住精緻的五官。

    當年,她被許聲清扔到Z國的那天夜裏,做了一個驚悚萬分的噩夢。

    在夢裏,她的親生母親被人帶到地下室裏百般羞辱。

    而她在旁邊,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也無法救自己的母親。

    那時候的她恨透自己的懦弱無能,更加堅定豐滿羽翼的念頭。

    她以爲豐滿羽翼,就能改變夢境。

    然而並沒有,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仍是被噩夢纏身。

    她昨夜再次夢到了慘不忍睹的場面,下意識地想要傷害自己,讓噩夢遠離腦海。

    突兀,一抹熟悉又心安的味道縈繞在她的鼻間,她才得以冷靜。

    許煙雨突然急剎車,聲音夾着一絲焦慮,“老大,傅爺殺過來了。”

    溫穗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擡起雙眸,看向前方。

    幾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中間,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溫穗洞若觀火,一眼就看到坐在車內的傅九肆。

    他那雙犀利又薄涼的鷹眸正在凝視着她。

    頃刻之間,周遭的障礙物彷彿憑空消失,僅剩下他們兩人。

    許煙雨縮了縮脖子,嚥了口唾沫,聲音帶着一抹輕顫,“老大,傅爺會不會大發雷霆?”

    坐在副駕駛座的站柔微斂眸子,紅脣抿成一條直線,轉瞬,她輕啓紅脣,“老大,需要掃除一切障礙嗎?”

    溫穗收回清冷的目光,“不用。”

    丟下這句話,率先拉開車門,下了車。

    她緩步走向男人的越野車。

    適時,一雙修長且筆直的腿落在地上,轉瞬,他清冷矜貴的臉龐落入她的眼簾。

    隨着一股蠻力,她被男人抱了起來。

    他鷹眸噙着寒冰,脣角勾起冷笑,“呵,想逃?”

    “哥哥,我沒逃啊。”溫穗小鹿般的眼睛微閃,看上去極致乖巧溫順。

    信口胡謅。

    坐在車裏的許煙雨一臉笑容,看向戰柔,打趣道:“柔姐,你看他們是不是應了一句話?”

    戰柔神色淡漠,置之若罔。

    “她逃,他追,他們插翅難飛。”許煙雨說完,忍不住笑了出來。

    反之,戰柔還是一貫的冷漠。

    許煙雨察覺她面無表情,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過了一會兒,許煙雨訕訕道:“柔姐,傅爺抱着老大進車裏了,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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