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聽說你父母年事已高,一直在催促你娶媳婦……”
程錚的眸色陰冷了下來,“你在威脅我?”
她聳了聳肩,語氣輕緩,“我沒有威脅你哦。”
“我不會娶你。”他斬釘截鐵地開了口。
許煙雨那雙小鹿般的眼睛泛起一抹興味,“若是你父母看到我們昨夜發生的一切,你說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肯定會逼他娶她!
突兀,他眸底拂過一抹詫異,“你在這裏安裝了監控?”
許煙雨“嗯”了一聲,“沒錯。”
程錚環顧一圈,還真看到了監控。
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如今看來,他必須要娶她了。
許煙雨眸底深處有一閃而過的笑意。
這裏的確安裝了監控,但監控並沒有打開,所以沒有把他們昨夜瘋狂的樣子記錄下來。
仔細一想,有點後悔沒有把監控打開,畢竟這樣的事情只會發生一次。
結婚以後,他不會再碰她了吧。
室內足足沉默了半分鐘,他低沉醇厚的嗓音才傳入她的耳膜,“我可以娶你。”
許煙雨眼神無波無瀾地凝視着他,默不作聲。
“但你要記住,我不會再碰你。”程錚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神色淡漠,“而我們,只是表面上的夫妻。”
許煙雨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又鬆開了,嫣然一笑,“可以。”
頓了兩秒,“今天就去領證吧。”
“呵。”程錚眸底泄出譏諷,“還怕我跑了不成?”
許煙雨沒有搭腔。
程錚擡腳往外走去,丟下一句沒有溫度的話,“我在大廳等你。”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她的耳膜。
許煙雨壓抑在心底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眼淚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她害怕坐在大廳的他聽到哭聲,捂着嘴巴跑進了浴室。
她把門關上,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她不怪他。
但當他對她冷漠無情的時候,她還是會寸心如割,五內俱焚。
她不敢哭太久,怕眼睛哭腫,聲音沙啞,被他看出端倪。
十分鐘後。
許煙雨出來了。
她綁了一個高馬尾,上衣是一條白色襯衫,下面是一條黑色百褶裙,透着幾分清純。
現在數九寒天,大雪紛飛,不覺得冷?
疑惑在他腦海浮出,但他並沒有開腔,淡漠地收回視線,從沙發站起,“走吧。”
許煙雨“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
溫穗拿到特效鎮定劑,立刻給喬吟注射進去。
每天三次,一次一劑。
察覺喬吟臉色紅潤了幾分,她暗鬆口氣,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他欣長挺拔的身影。
傅九肆聽到動靜,轉身,將少女擁入懷裏,指腹摩挲着她的柔發,“累不累?”
“哥哥,我不累。”
聲音微弱,這叫不累?
傅九肆立刻將少女抱起,往主臥走去。
“哥哥……”
“穆羨青會守着她。”
聞言,溫穗的顧慮全無,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肩頭,任由他抱着自己回房。
她被男人放在軟榻。
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直達她的眼底,順勢摟住他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旋即,她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離開他透着冰涼之意的薄脣,眼角微勾,水波盪漾,“哥哥,你現在是不是欲罷不能?”
男人的掌心扣住她的腦袋,迫使她吻住他的脣。
他在貪戀地吸取她的氣息。
溫穗將他推開了。
她欲就還推的模樣讓他更加心癢難耐。
溫穗脣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哥哥被她喫得死死的!
室內氣溫攀升,一切都很合適。
不知道過了多久,桌面上的手機響了。
躺在男人懷裏的溫穗被吵醒了,她掀起眸子,戾氣泄出。
男人還在沉睡,溫穗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機,指尖觸碰屏幕,不經意間劃到了接聽鍵。
許煙雨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室內響起,“老大,我把他睡了!”
她的嗓音夾着無盡的喜悅,“老大,你曾和我說過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在身體上征服他,所以我做到了!”
溫穗眸色一沉,剛想把電話掛了,餘光瞥見男人驟然睜開雙眸。
所以他有聽到許煙雨說的話嗎?
他那雙深邃又清澈的眸子直勾勾地凝着她,似是要在她身上盯出個窟窿眼。
在她準備解釋之際,他脣角微勾,嗓音夾着一抹低笑,“你教壞小孩子。”
溫穗星眸氤氳一層水霧,嬌嫩欲滴的脣瓣微張,“哥哥,我冤枉啊……”
旋即,許煙雨毫不留情地把電話掛斷了。
溫穗將手機扔在一旁,雙手擁住他的腰身,語氣認真又誠懇,“哥哥,我真的沒有教壞小孩子哦。”
頓了兩秒,她撇了撇脣角,“再說了,許煙雨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可以喊別的女生爲小孩子。
傅九肆眸裏覆上原始的光芒,興味盡顯,“誰把醋打翻了?”
溫穗將放在他腰身的手收了回來,嬌小的身軀縮進被窩裏。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萌到了,波瀾不驚的眸子裏盛滿了寵溺,“把腦袋伸出來。”
“不要。”她悶聲悶氣地開了口。
“乖。”
“不要。”
隨之,主臥恢復一貫冷清。
躺在被窩裏的溫穗眨了眨水眸,等了幾秒,還是沒等到他的聲音。
哄一下就不耐煩了?
一股失落涌上她的心頭。
倏忽間,男人鑽入被窩,將她緊緊抱住,薄脣貼在她的耳邊,“不生氣了,乖。”
溫穗身軀微僵,眸色微動,沒有說話。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被窩裏漆黑一片,睏意漸漸襲來,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傅九肆已經不在主臥了。
她在牀上躺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
文案是:今天喫菠蘿沒有用鹽水泡。
不出幾秒,她的手機進來無數條信息。
溫馴:“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溫隕:“他和別的女人接觸了?”
溫至:“穗寶,喫菠蘿爲什麼不用鹽水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