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不都挺過來了?這一次她也一定會挺過來的!
“你確實難以懷孕。”
儘管她做好了心裏準備,但聽到的時候心還是被揪了幾下。
…
歸根結底還是他給小傢伙的安全感太少了,少到她患得患失,少到她會千方百計地想懷上他的兒子,因而把他捆在身邊。
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
傅九肆把悶在口腔已久的煙霧吐出,很快,煙霧繚繞了他全身,視線也變得模糊。
他殊不知少女此刻站在他的身後。
溫穗微垂眼簾,緊抿紅脣,身體止不住地發顫。
她遲疑了幾秒,還是往前踏了幾步,摟住他的腰身,隻字不提聽到的事情。
嗓音還是像一如既往又嬌又軟,“哥哥,你怎麼在這抽菸啊……”
聞言,傅九肆身體明顯地僵硬了幾分,立刻將手上還在燃燒的煙滅了。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你先進去。”
溫穗被他這疏遠淡漠的樣子傷到了,微垂下眸子,嗓音低到極致,“爲什麼……”
若非她極力控制,眼淚早已奪眶而出。
傅九肆知道她這是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他眼前了。
他的心狠狠地揪了幾下,泛着徹骨的疼痛,柔聲解釋,“這裏都是煙味。”
聞言,她微擡起水眸,情緒被安撫了,“哥哥,你是擔心我聞到太多的煙味嗎?”
“嗯。”傅九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誘哄道:“乖乖聽話,等會兒給你親。”
“哥哥,我像這麼膚淺的人嗎?”
“當我沒說……”
溫穗立刻打斷他的話,“哥哥,你的說已經說出來了,覆水難收了。”
傅九肆的眸裏盛滿了溫柔,“乖,進去。”
“哥哥,我不介意聞煙味的。”
傅九肆皺了皺眉頭,神情也嚴肅了幾分。
見狀,溫穗抿了下脣,堅定自己的立場,“我要和哥哥一起進去。”
“我身上有煙味。”
“我知道。”
最終,傅九肆順了她的意,將她撈了起來,闊步走了進去。
她前一秒落入軟榻,下一秒就聽到了他的嗓音,“我去洗澡。”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臥室的門就已經關上了。
哥哥太細節了!比她這個女生還要細節!
沒過多久,她眸裏浸上一層悲色。
如果她能爲哥哥生一個孩子,那該多好啊……
現在的她沒有了以前的念頭,只是單純地想和他有愛情的結晶。
傅九肆重複沖洗了好幾遍,終於把身上的煙味去掉了。
他裹上浴巾走出浴室,來到牀邊才發現少女閉上了眼睛。
他動作輕緩地在牀上坐下,溫柔的目光在她臉上移動。
…
溫穗再次醒來,發現傅九肆不在主臥。
她立刻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這時候她應該請教師傅。
也許師傅可以幫助她!
很快,她收到了回覆。
“小徒弟,我在帝國,如果想要見爲師,凌晨兩點來郊區老地點。”
她換了一身黑色系的衣服,隨手紮了一個高馬尾,穿上黑色靴子,打開窗戶,一躍而下。
她不能被哥哥發現,所以只能從窗戶躍下。
她更加不能在傅家莊園的車庫選車,便臨時去了4s店拿下一輛車。
溫穗坐在車內,猛踩油門,肆意橫行在無人的公路上。
…
半個小時後,溫穗在郊區的一棟別墅前停下。
別墅的大門是敞開的。
溫穗走了進去,順帶着把大門關上。
走進大廳,茶香四溢。
坐在撞色真皮沙發上的男人聽到動靜,擡眸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對撞。
他雖然已經四十,但五官深邃,臉龐光潔,棱角分明,帥氣依然有增無減。
他好似精心打扮了一番,銀色的頭髮打了髮膠,很有形狀。
半晌,他脣角一勾,笑意在臉上蔓延開來,“小徒弟,你來了。”
溫穗乖巧地喊了一聲,“師傅。”
男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來。”
溫穗在他身旁落了座。
“小徒弟,有什麼事情要請教爲師?”
“我想懷孕。”
男人驀然睜大眼睛,有些喫驚,連話也說不清楚了,“小徒弟,你……你想懷孕找我幹什麼?”
溫穗:“……”
“你去找你的肆哥哥啊!”
她就知道師傅想歪了。
“我想讓你幫我調理身體。”
“昂?”男人眸裏氤氳着一層迷霧,“此話怎講?”
“我難以懷孕,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我也不會放棄。”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