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
過了一會兒,溫穗給他包紮好了。
溫繞樑立刻站了起來,眉眼掛着燦爛的笑容,“穗穗,走吧,帶爸爸去見她。”
溫穗抿了抿脣角,嗓音夾着一抹難爲情,“爸爸,我改天再帶你去見媽媽吧。”
溫繞樑微皺眉心,“爲什麼?”
“因爲她在Z國,而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奔波勞累。”
溫繞樑沉默了,眸裏的光也暗淡了下來,他總覺得穗穗是不想讓他見到音兒。
難道是音兒發生什麼事情了?
思及此,溫繞樑的心窩瞬間被焦慮不安佔據了,立刻往外走去。
溫穗抿了下脣,跟了上去,嗓音夾着一抹冷意,“爸爸,你不能去。”
“我爲什麼不能去?”
“你身體還沒恢復。”
溫繞樑頓住了腳步,回眸看向她,嗓音夾着一抹堅定,“爸爸沒事的。”
最後,溫繞樑還是拗不過溫穗。
溫穗也答應了他,等他身體恢復了,自會帶他去見媽媽。
溫繞樑在傅九肆的攙扶下回到主臥,躺在牀上。
傅九肆剛準備轉身,被他叫住了,聲音低緩,“阿肆,你幫爸勸勸她。”
傅九肆微斂眸子,“好。”
…
溫穗坐在牀上,微闔冷眸,神色複雜。
也不知道媽媽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
一想到那天媽媽對她那麼冷漠,她的心就被狠狠地揪起來。
突兀,手機鈴聲響起。
是戰柔打來的。
溫穗按了接聽鍵。
“老大。”沒有任何溫度的嗓音在溫穗耳畔響起。
溫穗斂眉,不語。
“沈語姝已經死了。”
溫穗眯起冷眸,嗓音裹着一層寒冰,“我不是吩咐過你不要那麼早弄死她的?”
“對不起,老大,我失手了。”
溫穗沒有說話。
“老大,你可以過來一趟嗎?”
溫穗的眼眸似是洞悉一切,沒有拒絕,“好。”
掛了電話,她冷笑一聲,呵,有趣!
適時,次臥的門被推開。
傅九肆走了進來。
溫穗褪去一貫的冷冰,聲音又嬌又軟,伸出細臂,“哥哥……”
傅九肆抱住了她,輕撫她的腦袋,磁性勾人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剛剛在和誰打電話?”
“戰柔。”
“出什麼事了?”
“沒事。”溫穗頓了兩秒,解釋道:“她說有些事情不懂,要當面問我。”
“我和你一起去。”
“好。”
車子抵達地下室門口。
傅九肆打開車門,剛準備將她從車內抱出來,就聽到她緩緩地開腔,“哥哥,你在車上等我吧。”
傅九肆眸色一沉,沒有說話。
溫穗從車裏出來,在他薄脣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吻,走了兩步,向他遞去了一個wink,“哥哥,等我出來哦。”
傅九肆“嗯”了一聲,最終還是尊重她的選擇。
溫穗走進地下室,清冷的眸子掃視一圈周遭,並沒有看見沈語姝。
反之,戰柔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溫穗眉眼冷了幾分,直勾勾地盯着她,沒有開腔。
戰柔邁開步伐,一步一步走近她。
她沒有後退,脣角泛起一抹冷譏,“是你放走沈語姝的吧!”
“沒錯,是我放走她的!”
“所以你讓我過來是爲了什麼?”
戰柔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你的性命!”
溫穗冷笑一聲,好似在笑她不自量力!
“溫穗,你笑什麼!”
溫穗沒有說話,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抹薄涼。
戰柔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手疾眼快地對準溫穗的額頭。
溫穗早已料到她會這樣做,但並沒有躲開,而是冷冷地看着她。
“你爲什麼不躲!”
“我爲什麼要躲?”
“溫穗!你知不知道你會死的?”
戰柔的眸裏泛起一抹不耐,沒有接茬。
突兀,沙發被推開了。
一個男人從那個洞裏鑽了出來,動了動手上的遙控器。
下一刻,戰柔沒了意識,倒在地上。
溫穗眯起冷眸,脣間溢出一句話,“你控制了她。”
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沈淮川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沒錯。”
溫穗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戰柔,斂了斂冷眸,“說吧,什麼要求。”
“跟我在一起。”
“做夢。”
沈淮川對她的愛已經變成了偏執的控制慾。
“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本以爲他可以放下她了,但看到她主動親傅九肆的時候,還是再一次地勾起他心裏的那股佔有慾!
他在心裏拼命地告訴自己,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溫穗眸裏劃過一抹不屑,“就憑你?”
“呵,你少小瞧我。”
溫穗淡漠瞥他一眼,直截了當地開腔,“讓開。”
“我不讓!”沈淮川的眼眸爬上一抹陰鷙,“除非我死了!”
“我成全你。”溫穗微蹲下來,撈起地上的手槍,直接對準沈淮川的額頭。
沈淮川斂眉,語氣像是在隱忍着什麼,“溫穗,你知道你這是第幾次用槍對着我了嗎?”
溫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語氣沒有夾着一絲溫度,“廢話少說。”
“溫穗,你真的那麼狠心嗎?”
溫穗翻了個白眼。
沈淮川怔了兩秒,剛剛戰柔也對着他翻了個一個白眼。
她們兩個無時無刻都在重合!
溫穗眉眼冷了幾分,指腹扣住扳機。
下一刻,沈淮川緩過神來,歪了一下頭,成功躲了過去。
子彈打在地下室的鐵門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溫穗並沒有感到意外,剛準備對着他的脖子來一槍之際,沈淮川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針管。
轉瞬,針管扎進她的體內,裏面的液體盡數灌了進去。
溫穗不由地皺了下眉心,眸底劃過一抹冷意,伸出修長的腿將沈淮川踹倒在地。
下一刻,她忍着疼痛將紮在自己手臂上的針管拔了出來。
沈淮川的背後傳來一股徹骨的疼痛,但他眉頭也不皺一下,立刻站了起來,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你知道我給你打了什麼嗎?”
溫穗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身體開始搖晃了起來,眼前似是有好幾個沈淮川。
“想知道嗎?”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