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爽怔住了,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和善。
但兇起來卻令人髮指。
溫馴周身的戾氣已經在肆虐了,用命令的口吻開腔,“說話!”
性格溫柔的溫隕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一字一板地開腔,“再不說話,就將你剁了去喂狗!”
喂……狗!
池爽的心被恐懼佔據了,猛地搖頭,“不……不要扔我去喂狗!”
溫馴:“你在教我們做事?”
溫隕:“這就害怕了?”
溫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池爽的雙眸佈滿了恐懼,下意識地看向了神色冷漠的溫穗,語氣夾着一抹哀求,“溫穗,我知道錯了,你讓他們不要懲罰我,好不好?”
溫馴眼神陰鷙地瞟了池爽一眼,沉聲道:“這件事情不用問丫頭,我們自會爲她做主。”
適時,傅九肆邁開修長的大腿走向溫穗。
伴隨着一股力道,溫穗落入了他的懷裏。
他嗓音低沉磁性,“不能站太久。”
她勾了勾脣,“聽哥哥的。”
這一邊,兩人在撒狗糧,氛圍很好。
另一邊,拔劍弩弓,一觸即發。
溫繞樑看到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這麼恩愛,臉色緩和了些許。
溫馴自始至終的臉上都是陰雲密佈,沒有一絲變化。
溫隕和溫至正言厲色,似是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生吞活剝了。
突兀,門口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薄謹澈出現在衆人面前。
剎那間,薄謹澈的目光鎖定坐在沙發上的溫穗,脣角噙着一抹笑意,“穗穗,你猜誰來了。”
她在休息室的時候不經意間把一個“救我”的表情包發到親人的羣裏。
裏面有父親以及三個哥哥。
卻沒有小舅舅。
小舅舅是怎麼得知的?
溫穗斂起思緒,她已經想到是誰來了,但爲了保持神祕感,選擇了搖頭,“不知道。”
薄謹澈轉了過去,看着門口,“進來吧。”
旋即,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穿了一件淺色旗袍,一顰一笑都透着氣質不凡。
她的視線黏在溫穗的身上,“穗穗。”
溫穗怔住了。
媽媽這是恢復記憶了?
否則她不會這樣稱呼自己的!
想法落下,她站了起來。
薄挽玥將她攬入懷裏,語調輕緩且柔着溫柔之意,“穗穗,媽媽恢復記憶了。”
原來媽媽真的恢復記憶了。
想必是媽媽恢復記憶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小舅舅。
然後小舅舅就帶着媽媽來見她了。
溫穗眉眼染上一抹燦爛的笑容,“媽媽,你恢復記憶就好。”
薄挽玥緩緩放開了她,轉了過去,將視線落在了溫繞樑的身上,伸開雙臂,“來吧。”
一直浮現出不可思議的溫繞樑聽到她這句話,立刻上前將她擁入懷裏,聲音藏着一抹輕微的顫意,“音兒,我終於見到你了。”
薄挽玥眸裏閃爍着淚光,“對不起,我現在纔回到你的身邊。”
“音兒,不能說對不起,你能回到我的身邊,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他擡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不哭了,等會兒眼睛會腫。”
在她的記憶力,父親和母親一直琴瑟和鳴,相親相親。
沒想到他們這麼多年沒見了,一見面還是和以前一樣如膠似漆,恩愛有加。
溫穗看到眼前這一幕,眸色漸深,脣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坐在地上的池爽眸底劃過一抹詫異。
敢情這成爲他們的認親現場了?
她在網上扒過了,溫穗的母親已經消失了十年。
她以爲溫穗再也找不回自己的親生母親了。
沒想到她以爲就僅僅是她以爲啊。
她可以悄聲無息地溜走。
思及此,池爽的眸底劃過一抹精光,悄聲無息地站了起來,放輕腳步地往門口走去。
就在她即將來到門口之際,門口突然出現了幾個男人。
一個老爺子年邁八十,拄着柺杖。
有兩個年輕男人攙扶着老爺子走了進來。
薄老爺子看了急急忙忙的池爽一眼,微皺眉心,“你是?”
話音未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薄老爺子的身上。
溫至眸色暗沉,將池爽拉到了一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想跑?”
“我……我只是去上廁所。”
“給我憋着!”
聞言,池爽的眸底劃過一抹怨恨。
如果不是這幾個人突然進來,她早就離開這裏了!
溫至拿出絲巾,來來回回地擦拭着碰過她的手,低喃,“真是晦氣!”
“你……”池爽被氣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適時,站在一旁的薄謹澈立刻上前攙扶着薄老爺子,語氣夾着一抹認真,“爺爺,溫穗是你的曾外孫女,溫馴,溫隕以及溫至是你的曾外孫。”
薄老爺子的臉上呈病態之色,許是剛從醫院出來,他首先向溫穗招了招手,“穗穗,過來讓外曾祖父看看。”
溫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緩步來到薄老爺子的面前,乖巧地開了口,“外曾祖父。”
“哎。”薄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拍了拍她的手背,“穗穗,外曾祖父能在有生之年看見你,就很知足了。”
說罷,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溫穗輕撫他的背後,語氣溫和,“外曾祖父,時間還長。”
“穗穗,外曾祖父一定會爭取多點時間和你相處的!”
他要和病魔鬥爭!
他好不容易見到了穗穗,不會輕易地被病魔要了性命!
旋即,薄老爺子看向了溫馴,溫隕以及溫至,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向他們招了招手。
他們異口同聲地開了腔,“外曾祖父。”
“哎!”薄老爺子更加心花怒放了,視線一直在幾個孩子身上來回週轉。
薄謹澈看向了攙扶着薄老爺子前來的兩個年輕男人,做了介紹,“他們是你的大舅舅薄謹慎,二舅舅薄謹言。”
所以說薄老爺子有三個外孫。
溫穗以及三個哥哥都乖巧地喊了大舅舅和二舅舅。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