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儀也得遇佳人,和蘇宣客棧的老闆娘蘇宣在羋八子的撮合下喜結連理,羋八子和張儀的友情更加深厚,已成異性知己。
自從張儀封了相國,公孫衍認爲秦王不像之前那般器重他,他便離開了秦國,去了魏國做了相國,還試圖聯合趙國和韓國,西面對抗秦國,南面壓制楚國,東面抵禦齊國,也就是合縱之策。
張儀則與蘇宣生育一女,取名張宣。因張儀和羋八子私交深厚,蘇宣經常帶女兒去見羋八子,嬴稷和張宣便成了青梅竹馬。
公孫衍爲合縱之策奔走五年,趙魏韓三國才結盟,另外又瓦解了秦齊楚的強強聯手,加上楚國和燕國,發動五國攻秦之戰。
秦王聞之,坐立難安,此時的羋八子已爲秦王再添兩子,分別是公子嬴芾,公子嬴悝。寢宮內滿是三位公子的嬉笑聲,羋八子見秦王面有愁容,便提醒秦王可召嬴疾和張儀前來商議。
“稷兒,若是有人打你當如何?”秦王等嬴疾和張儀的間隙,與五歲的嬴稷笑談,以排解心中的壓力。
“打他!”嬴稷想也沒想。
“打不過呢?”秦王接着問。
“逃,等到打得過他的時候,打回去!”嬴稷說完,秦王已經有點樂了。
“那要是逃不了呢?”
“那就拼了!敗了也不丟臉!假意認輸,等待機會,捲土重來!只要一息尚存,一定要打回去!”
“哈哈哈!”秦王聽完大笑。
“山雨欲來,王上還有如此笑聲,秦國有救了!”嬴疾剛來便聽到秦王的朗朗笑聲。
“怎麼救?”秦王問嬴疾。
“公子說了,我們拼了。”嬴疾以嬴稷之語作答。
“能拼得過嗎?”秦王再問。
“公子也說了,敗了也不丟臉。大不了重頭再來嘛!”嬴疾從容應對。
“頑童之語豈可賭國。”秦王無奈地說道。
“初生牛犢不怕虎,秦必迎戰,秦必應戰!”張儀也來了。
“一向主張邦交的相國,也建議迎戰?”秦王聽到張儀的話,有些意外。
“秦國這次若不敢迎戰,就會被列國封鎖在函谷關內,數十年再難東出,世世代代的心血付之東流。”張儀分析局勢,秦國必須迎敵。
“可是公孫衍率領五國聯軍,聲勢浩大。”秦王再問張儀。
“五國聯軍,各懷鬼胎,不足慮。”張儀斷言。
“公孫衍奔走五年,五國衆志成城,秦國危矣!”秦王平日雖傲視天下,但五國聯軍,還是頭一遭,如果一國對一國,秦國不懼,一國對五國,秦王心裏沒底。
“奔走五年才成事,可見想讓他們一條心,實在太難,五國攻秦,人心不齊,他們送上門來,是來找打!這是秦國揚名立萬,千載難逢的機會!此戰若勝,秦國東出,一馬平川,魏韓再無還手之力!”張儀認定五國必敗。
“王上若是不信,張儀願立軍令狀!”
“好!既然相國有此言,寡人便敢與五國一戰,至於軍令狀就免了吧。”
“王上,所想此戰必勝。張儀還有一言。”
“講!”
“請王上親赴函谷關!”
“那是自然!此戰決定我大秦生死存亡,寡人必須在戰場擂鼓助威,振奮軍心!”
“王上若去函谷關,臣妾與王上同去。”秦王身旁的羋八子聽說秦王要上戰場,擔心秦王安慰,想陪同前去。
還沒等秦王感動,嬴稷便阻撓道:“我大秦有的是精兵良將,不需孃親上戰場。”
“不錯,稷兒說的對,你便在咸陽等寡人凱旋。”秦王寵溺道。
秦王又看了看嬴稷,也到了該讀書的年紀,天資聰慧,更得替他找個好先生,加以引導,免得浪費了他的天賦。正好秦國最好的兩位謀臣,嬴疾和張儀都在,於是秦王便想爲嬴稷選一位先生。
“嬴疾和張儀均是我大秦重臣,我的稷兒也到了該和先生讀書的年紀,不知你們哪一位願做稷兒的老師呢?”秦王問話,其實秦王心理也很猶豫,嬴疾在嬴氏宗親很有威望,若選嬴疾可以爲嬴稷爭取宗族的支持,有利於他將來立嬴稷爲太子,但是嬴稷又是庶子,若是當不成太子,那就成了他的催名符,將來的新王必定不會留着嬴稷。若選張儀可以將嬴稷培養成明君賢臣,但是張儀爲人傲慢,在朝野和列國樹敵無數,不利於嬴稷爲君爲侯。
“父王,久聞相國伶牙俐齒,縱橫捭闔,將六國玩弄於鼓掌之中。今日嬴稷有事要向相國討教。若是相國能爲我解答,那嬴稷便拜相國爲先生。若是相國不能爲我解答,那相國得拜我嬴稷爲師。”嬴稷反客爲主。
秦王見愛子有自己的主見,想把選擇先生的權利掌握在自己手中,心中滿是驕傲,“那便依你。”
“好!王上,請爲稷公子準備一些坐墊,免得待會行拜師之禮,雙膝跪地。”張儀見狀,先讓秦王準備拜師所需物品,秦王欣然照做。
“請教相國,這世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是先有男人還是先有女人?是先有天還是先有地?”嬴稷似乎看準了張儀答不出來,不緊不慢地問道,眼中還有一絲嘚瑟。
只見張儀蹭地起身,衆人以爲他要張口爲嬴稷解惑之時,只見他撲通會在坐墊上,雙手相疊,行大拜師之禮,以頭磕地,“張儀見過先生。”此話一出。鬨堂大笑。
張儀又對嬴稷說:“先生教我。”
此時的嬴稷很是得意,又接着打趣道“我也不知。這纔來請教相國。”
衆人聽罷笑得更歡了。沒成想,牙尖嘴利的相國,竟然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而且還是敗在五歲的孩子身上。
“父王,稷兒決定拜相國爲先生。”
“爲何啊?”
“稷兒也想成爲相國那樣,以伶牙俐齒爲秦國周旋於列國,面對強敵,又能數言退敵。”
“好,父王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