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晨還在等着，本宮也就不留你們了，那你們就回吧。”
君後又命人裝了兩食盒的點心讓他們帶給司千晨，這纔將人送了出去。
看着那道逐漸消失的背影，君後眼尾忽然就紅了。
眨眼間，他的女兒已經長這麼大了。
她有了心儀的男子，有了要守護的人，說不定過兩年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真好，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
“其實只要您開口挽留，九殿下她……”
賢貴君見君後心有不捨，不由得開口道。
君後擡手攔住他後面的話，轉過身時已收斂了所有的情緒。
“她已經長大了，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我當初既答應過不會再強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情，如今就不會讓她爲難。”
所有，哪怕知道她看上了一個鄉野男子，他也從未表現出過半分不滿。
“這些年也真是辛苦您了，想來九殿下也一定能明白您的苦心。”
賢貴君上前一步扶住君後的胳膊，將他送回軟榻上坐下。
“她明不明白又能如何，終究是本宮對不住她。”
君後自嘲地勾了勾脣，這些話他也就只敢與賢貴君說說。
“可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殿下好。”
雖然賢貴君最初也不能理解君後的做法，可在宮裏生活了這麼久，見識到了帝王的無情和皇家姊妹之間的爭鬥，他便明白了。
就像他曾暗中將自己的嫁妝變賣大半，換成糧食以一商人的身份捐給了遠在邊關的將士，解了蘇柒若的燃眉之急，這事兒除了君後和親近的兩個陪嫁侍兒外，再無旁人知曉。
他不說，蘇柒若知會感激那位雪中送炭的好心人，卻不會心存愧疚。
可能爲她做些什麼，他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他註定了一生無後，林家爲了彌補他給了他這麼多的嫁妝他無人可送，只能變着法子留給自己心裏的那個人。
哪怕只爲她解決一點點的小麻煩，都好過白白便宜了旁人去。
君後也是知道賢貴君背後爲女兒付出了什麼，纔會那般信任他。
不然以君後那般清冷的性子，也斷然不會與賢貴君這般親近。
君後沒有兒子，賢貴君於他來說就是半個兒子，他從未將之看作過是皇上的貴君。
他們之間的感情亦是與旁人不同的。
才從鳳儀宮出來，蘇柒若便問道：“德君可傷着你了？”
司千凌連忙搖頭，將事情細細說了。
其實德君連開口爲難他都還沒來得及，更別說傷他了。
“父後既然已經罰了他，那這事兒便算了。”
蘇柒若的話讓司千凌有些意外，他以爲依着蘇柒若的性子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德君纔是。
似是看出了司千凌眼底的疑惑，蘇柒若暗暗握住了他微涼的手。
直到上了馬車，蘇柒若才言明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