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昊開車開到安家門前。

    安如萱今天穿着翠綠的真絲長裙,烏黑的長髮精緻地綰起,顯得整個人白的發光。

    黃昊稍微有些驚訝,這個女孩居然在家都打扮地這樣精緻。

    其實是安如萱上輩子習慣了,每天早上必須早起向皇后和各宮娘娘請安。即使是待在自己的寢宮中,宮中也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往,所以除即使不出門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精心打扮的狀態。

    安如萱似乎很着急的樣子,一坐上副駕就開口:“我仔細想過了,現在法律監管這麼嚴,鼎雲集團能做到今天,他的企業防泄密系統也不是喫素的,顧非不敢向慕容妍透露鼎雲集團的核心機密。怕就怕在他真的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明知道下場很嚴重還是要幫慕容妍....”

    黃昊看着她這張認真的小臉,輕笑着問:“你還有幾天開學?”

    安如萱還在想着顧非的事,突然被打斷愣住了:“兩天。”

    “你去你們學校逛過嗎?”

    “沒有。”

    黃昊笑着說:“今天休息一下,別想這些了。帶你去逛逛校園喫個飯怎麼樣?”

    安如萱有些微愣,對啊,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單純的出去逛逛街喫個飯了。

    “好。”安如萱也甜甜地笑了。

    “咳,對了。現在一般不是孩子升學長輩兄長都要送禮物嗎,我給你買了個禮物。”說着把剛買的珍珠耳釘的購物袋遞給了她。

    黃昊想到那個筷子禮盒,平時一個人也很少在家做飯,留着也沒什麼用:“那還有一對筷子,你要是喜歡你也拿去好了。”

    安如萱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收到禮物。

    其實上輩子也收到過皇上和各宮娘娘賞的東西。不過那叫賞賜,是不平等的。何況一般皇上賞的好東西都給皇后都貴妃了,自己拿到的都是最差的。

    “禮物,專門給我買的嗎...”安如萱有些激動,一時間都忘了道謝,感激地將禮物捧在手心。

    看到安如萱這麼激動,黃昊一下子懵了。都不好意思說要不是今天陪母親逛街看到開學季的標語也不會想到給她買東西。

    “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隨便買的。”黃昊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

    “謝謝,我很喜歡。”安如萱真誠地看着他說。

    “那就好,那我們出發去華大了。”黃昊邊說邊發動了汽車。

    安如萱出神地看着手裏的珍珠耳釘和筷子。雖然珍珠耳釘不算太高級,但越看越覺得珍珠不似金銀那般財氣外露,更有一種溫婉內斂之美,筷子也好看,鋼琴顏色般的黑和白配上中式古典的造型,現代與古典相結合碰撞出一種耐人尋味的美。

    安如萱又想起黃昊說這是爲了慶祝她升學。

    現代的升學制度安如萱也知道,每個人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之後會進入高中、然後大學,以後可能會讀碩博或者參加公考國考,也可能早早進入社會工作。不過,就算不遵循這樣的道路,也可以以各種方式順應時代的浪潮收穫財富和地位。

    “那我現在考上大學,按照古代的話,應該算是考上秀才了吧。”安如萱突然發問。

    黃昊看着她認真的神情,歪着頭想了想:“現在考上大學的難度應該比不上古代考上秀才的難度,不過你考上的是top學校,也算是考上秀才啦。”

    得到了肯定,安如萱有些欣喜,自己的上輩子怎麼也不敢想,自己一個小小女子竟然能當秀才。

    不過又想到這也不是自己考的,是原主考的,又覺得自己不該因爲別人的成就沾沾自喜。

    “那你呢?你是碩士,好厲害。算是通過會試了吧?”安如萱在認真地思考。

    黃昊覺得這個比喻奇奇怪怪的,也不大恰當,於是逗她說:“我是在國外讀的碩士,好像不能這麼算。”

    安如萱一下子被難住了,在以前生活的年代都是東夷小國來我天朝進修,從未聽說過去西洋進修的。

    “我其實跟你是校友,”黃昊說,“我之前也是華大的,我父親出事那年我正在念大二。父親出事母親也進了醫院,我消沉了半年,之後想換個地方生活,轉換下心情好爲父親洗清冤屈,所以申請了國外的本碩連讀。”

    安如萱意識到自己觸及了黃昊傷心的經歷,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提這個....”

    “沒關係啊,我也正好想看看我曾經的學校。”

    黃昊把車停好後,兩人散步走進校園。

    安如萱看到一切都覺得很新鮮,正值傍晚時分,校園裏有熱熱鬧鬧的商業街、小喫街,有一個宿舍嘰嘰喳喳去食堂喫飯的小女生們,有抱着籃球拿着運動飲料的陽光少年,有蹲在路邊擼貓的恬靜少女,還有在夕陽下和老伴手挽手散步的退休老教授。

    黃昊給安如萱買了杯奶茶,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口啜飲,從未喝過的神奇味道,甜甜的。

    兩人最後來到一家燒烤店,這家燒烤店店面很小,座位擁擠到甚至能聽到隔壁桌的談話,不過黃昊說越是這樣的小店味道越好。

    “你別鬧了,我不可能跟她分手。”

    果然,隔壁桌的談話聲這邊聽得清清楚楚。

    隔壁桌坐着一對男女,男生一身潮牌,女生也身材高挑,穿着時尚。

    “她能夠給你的,我也同樣能給你。”女生紅着眼,死死地盯着男生。

    男生受不了他的目光,僵硬地把頭別了過去:“你要是再這樣,我不可能跟你見面了。”

    黃昊無心探聽別人的隱私,“咳、咳”地咳了幾聲,示意他們他們的談話這邊都聽得到。

    可是兩人彷彿吵得急了眼,根本沒有注意到在一旁尷尬的黃昊和安如萱,繼續進行着他們的對峙,甚至分貝還更提高了一些。

    “她不就是有錢嗎?你覺得我沒她有錢?”女生的淚水奪眶而出。

    那個男生的態度軟了下來:“等這個比賽結束,結束了我就跟你在一起好不好,這個比賽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不就是個設計大賽嗎,你要獎金我給你。”女生嘟嘟囔囔地抱怨。

    “你懂什麼?這個比賽的冠軍獎勵之一就是花想容產品總監的職位。”男生說完,四下環顧了一週。湊到了女生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女生聽了之後,乖巧地點了點頭,不再哭鬧。

    黃昊和安如萱對視了一眼,花想容是鼎雲集團旗下的一家國貨化妝品公司。這幾年年年虧損,坊間幾度傳言陳鼎雲要將花想容低價賣掉止損。怎麼突然要搞什麼比賽?而且既然是面對大學生的比賽,讓一個毫無工作經驗的大學生坐上設計總監的位置,這合適嗎?

    “我會調查一下的。”黃昊用口型對安如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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