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抱着資料夾,思索了幾秒,說道。
“額,宋先生他還在宋氏的私人醫院治療。他吩咐了,把那位老先生也送去醫院治療,然後再送到您在C市的房子裏。”
“什麼!?”
何棋聽着臉色都綠了,慌的幾乎要跳起來。
“何先生您家平時也不住,用來安置一下,也沒什麼吧。”
秦雲對於何棋的反應表示汗顏。
“算了算了,橫豎都是我欠他們家似的。這對兄妹就是把我當工具人了。”
何棋無奈的撇撇嘴,他也幹不出,把人家老人家丟出家門這種喪盡天良的事。罷了,住就住吧,反正他也不回去。
“把人分三組,一組和經偵組對接,去查那夥人在D國的一切痕跡;一組去追那輛車,調查後面的人;一組進銀君大廈查。”
“是。”
秦雲轉身剛要走,耳邊通訊儀裏忽然接入了一個通話。她聽完來人的吩咐,轉身和何棋彙報。
“何先生,追車的人說,那個人已經出了C市。根據高速路閘口的記錄,這個人的身份和我們查到的信息對不上。”
“查,他跑不掉。”
銀君大廈,A18樓。
電梯門開啓,是那個穿着酒店制服的男人。他推着裝着白攸攸的行李架,慢慢的,不發出絲毫聲音的走在鋪了天鵝絨地毯的走廊裏。
這裏的裝潢顯然和這個大廈的現代化裝修不符合。復古高雅的水晶吊燈,深紅色的天鵝絨地毯,沿着走廊擺着的古董立架,油畫裱框,看起來彷彿置身於古堡。
白攸攸在被放上行李架的那一刻,逐漸清醒過來,只是她被捆住手腳,又被塞在窄小黑暗的行李架裏,所以沒辦法動彈。
只是她感覺自己在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只有身下的滾輪發出的滾動的聲響。白攸攸緊張的握緊拳頭,心臟砰砰的跳着。
現在甚至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再怎麼掙扎都沒用了。白攸攸在心裏祈禱着,祈禱老天給一個機會可以活着。
身下的軲轆聲戛然而止,似乎到達了什麼地方。白攸攸身子微僵,仔細聽着動靜。
男人停在了1809的房門口,掏出一張身份卡,放在門鎖的觸控屏上掃描。
“滴。覈驗通過。”
那個男人把行李架推進房間,掀開防塵布,把擋在白攸攸身前的空行李拿開。他粗魯的抓着白攸攸的胳膊兩邊就往外扯,痛得白攸攸險些叫出聲。
奶奶個熊,這是要直接撕票嗎?
白攸攸被拖出來,像一袋垃圾一樣被扔在地上。爲了不被發現她已經清醒過來,她只能不做有對抗力的動作,像玩偶一樣軟綿綿的攤着。
還好地上鋪的毯子足夠柔軟,不然剛纔那個人把她丟出來的力道,能把她摔成腦震盪。
她本以爲男人會把她的袋子解開,沒想到男人解完她手腳上的繩子之後,就推着行李架走了。房門被關上的那刻,白攸攸的心也沉了下去。
手腳被捆太久了,血液不循環,感覺都快沒知覺了。白攸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她活動着手腳,卻被手腕上鑽心的痛給聽得面色猙獰。她輕輕摸了一下手腕,定位板早就移位,卡在腕骨出,把剛接好的骨頭又頂了出來。
不用摸都知道,這手怕是腫成了豬蹄。
白攸攸在麻袋裏掙扎着,想看看能不能出去。她沒想到這袋子只是用繩子鬆鬆捆了一圈,她扒拉兩下便開了。
忽如其來的光明讓在黑暗裏呆太久的白攸攸有些不適應。她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清楚這裏的樣子。
待到眼睛適應了這裏的光線,她有些訝異的看着這裏的樣子。
這是一間非常大的房間,目測將近有二百平的面積,但是非常空。除了正中央有一張鋪了白色牀單的羅馬立柱大牀,什麼也沒有。
地上是花紋複雜的深紅色羊毛地毯,鋪滿了整間房間,天花板上層層疊疊的巨型水晶吊燈看上去奢華無比。
牀的後面應該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將近三米高的深褐色光緞織花落地窗簾,蔓延七八米開外。彷彿她現在是在那種吸血鬼古堡的主人臥房中。
只是白攸攸向來不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堆砌起來的東西,看着這一大堆,忍不住吐槽一句。
“這是什麼暴發戶的裝修啊?”
她腿被捆太久了,暫時站不起來。她只能坐在地上,四處打量着,試圖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