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姐。”
白攸攸對着李姐笑笑,李姐低着頭,抿嘴輕笑,神色微微有些不對。
“白小姐客氣了。”
李姐說完,拿着托盤轉身離去。如果仔細看她的背影的話,就會發現李姐的肢體有些僵硬,看上去有些同手同腳。
自然這種過於細微的地方,白攸攸完全沒有發現有哪裏不對的。
她晃了晃兩隻胳膊,伸展一下肢體準備大開喫戒。
白攸攸擡手揭開燉盅的蓋子,裏面一盅花膠瑤柱燉雞。
一打開蓋子,一股子濃厚的花膠混雜着雞湯的香味撲面而來。
“嗯……好香。”
看上去沒什麼不對的,但是白攸攸再低頭湊近嗅了嗅。
那香味濃厚的湯中似乎隱約夾雜着一種混合的藥材味道。
“……”
好怪的味道……
白攸攸猶豫的再次聞了聞,那藥材的味道淡而難顯。
饒是她多年與藥材爲伍,也品不出來是什麼藥材。
“怎麼了?”
宋丞看着白攸攸皺着眉頭看着燉盅,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一問,一旁的顧京也好奇的朝白攸攸拋來目光。
“嗯?怎麼了,湯不好喝嗎?”
“沒,沒事……”
白攸攸看不出來這湯如何奇怪,或許只是自己沒喝過這種湯,才覺得味道奇怪罷了。
她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吹涼,喝了一小口。
嗯……果然,這味道不好喝。
白攸攸默不作聲的把湯推到了一邊,然後抓起筷子就對着蹄髈伸去。
嘿嘿嘿,香香的蹄髈,朕來了。
一旁站着的李姐看着白攸攸將湯挪開,臉色沉了幾分,卻又馬上斂了回去,眸子裏空蕩蕩的,沒有神智。
與此同時,在私宅外圍,距離七百米左右距離,一幢洋房的樓頂背光處,兩道瘦窄的影子正埋在陰影裏,悄然而動。
“喂,拾伍,她才喝了一點點兒,這可怎麼辦啊?”
一個穿着白色花邊洋裙的小姑娘一臉煩躁的推搡着另一個穿着黑色花邊洋裙,閉着眼睛像是在打盹的小姑娘。
拾伍猛地睜開眼睛,如同魂魄歸身一樣,深呼一口氣。
“拾陸你冷靜點,別老扯我衣服好嗎。”
拾伍看上去也不過才十一二歲,但是說話的語氣裏十分老成,比同歲的拾陸看上去沉穩很多。
身爲同卵雙胞胎的兩人,生得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拾伍生性清冷,愛穿黑色而拾陸生性活潑,愛穿白色。
組織裏的人都是通過性格和衣服來區別兩人,兩人也是組織裏,組合執行任務,年齡最小的小組。
“沒用了,她看來是不會喝那湯的,我已經使用‘魂附’太久了,得出來休息一下。”
‘魂附’——驅動性異能,通過身體接觸將精神力安置在宿主身上,驅動異能可以操縱宿主精神與身體,異能者自身的精神也會進入宿主肉體。
魂附宿主的時間過久,異能者精神力流失過多,會導致異能者精神力浮動,短暫失去控制力。
而兩人作爲異能者,最特殊的地方就在於兩人共享異能,共享精神力。
而這最大的好處就是,一個人進行異能驅動,而另一個人可以進行精神力修補,一同操縱宿主的同時還延長了異能使用時限。
仔細一看,那棉巾的邊角處還有一隻刺繡的黑色小兔子。
“哦~好吧。”
拾陸有些頹喪的垮下肩膀,撇着嘴,擔心今天要怎麼交差。
就在三個小時前,兩人蹲點在李姐外出採購的路上,故意製造了和李姐肢體接觸的機會。
拾陸‘魂附’了李姐,將一包藥粉放到了她的口袋裏。
而這包藥粉就是白攸攸喝的那盅花膠瑤柱燉雞湯裏的特殊味道來源。
“沒關係,她喝了一口。那東西一口的效果跟喝完也差不多了,我把音蟲放在她位置旁邊,估計她喫完晚餐,音蟲差不多也在她身上埋好了。”
“這樣哦……”
拾伍說完,一隻毛色黑亮的寒鴉驟然從房頂後面飛到兩人面前。
那如豆的黑眼珠子盯着兩人,寒鴉扭着腦袋,發出一聲詭異的‘啊—’聲。
私宅,客廳。
白攸攸換了一身長袖長褲的運動裝,從觀景陽臺把兩隻小兔子連籠帶兔提進了廳裏。
她站在客廳的小桌前,把兩隻小兔子裝進楊叔準備好的寵物包裏。
“白小姐,要不還是我陪您去吧。”
楊叔看着白攸攸背上包,就往外走,再次開口勸道。
“哎呀楊叔,我都二十好幾了,去個寵物醫院而已,怕什麼。”
“可是先生吩咐了,一定要派人保護好您的安全。”
楊叔這說得白攸攸實在是想笑,她走過去,像個大漢一個搭住楊叔的肩膀,大手一揮,就開始扯天扯地。
“楊叔,我們可是生長在紅旗下,陽光裏的人民,街上到處都是監控,壞人無所遁形。”
她覺得似乎那裏有些不對,咂了咂嘴,又繼續說道。
“總而言之,五個保安跟着我實在是太誇張了。”
剛纔一下樓就看見五個穿着黑色制服,帶着黑色口罩的保安齊刷刷的站在客廳裏等她,差點沒把她嚇死。
白攸攸趕緊讓楊叔讓他們回去,她看着這幾個人總是想到那羣綁架自己的人,瘮得慌。
她說罷,便放開楊叔,快步走到電梯門口。
白攸攸忽然想到了什麼,再次回頭和楊叔強調似的說着。
“楊叔你別讓保安跟着我哦!記住,一個也不要!”
“是。”
楊叔站在走廊裏,擔憂的看着進了電梯裏的白攸攸。
地下車庫裏,司機已經在等着了。
見白攸攸走過來,司機小跑到門邊,給白攸攸打開門。
“白小姐。”
白攸攸上了車後,把寵物包放在一旁的位置上,自己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車子開出疊墅區,在主幹道上行駛着。
白攸攸剛喫飽,一坐到車上就開始發飯暈。
她放空了一會兒,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亮起霓虹燈光的高樓大廈,她忽然想到了宋丞。
就在二十分鐘前,宋丞接到了宋家老宅打過來的電話,然後就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白攸攸在旁邊聽不太清楚,只聽見什麼火災,跟蹤之類的詞彙。
不看宋丞的樣子,應該問題很大。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宋丞有過那樣緊張的神情。
從白攸攸遇見宋丞後,看見的他,從來都是遇事處變不驚,甚至於對人對事都顯露出一種冷漠的態度。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