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有勞阿甯姑娘
    小甯的鬼火‘嘭’地炸開!

    她自己都沒提防,被嚇得往後直退!

    可鬼火還飄在那兒,不得不又撲回來一把抱住!

    扭頭想走,卻聽雲落落說:“小甯,西廂房裏頭還有許多紙,可用來做紙人。你帶魏二郎君過去,先教魏二郎君幾個簡單的紙人樣子。”

    小甯猛地扭頭,‘瞪’雲落落,壓着嗓子威脅,“小道姑!你在幹什麼!”

    雲落落面色平和地擡眼,靜靜地看她。

    “小甯,因緣已起,你躲不了。”

    這句話並沒瞞着周邊的任何一個人。

    小甯真想撲過去堵住她的嘴!

    然後就聽魏晗在身後道,“勞煩阿甯姑娘。”

    “……”

    小甯不動。

    四喜踮腳看了看,道,“我帶二郎君……唔!”

    被最近的一個少年一把捂住嘴給拽坐在地,一扭頭,發現前面一排大哥齊刷刷扭頭瞪他。

    “……”

    他抱着食盒,縮了縮脖子。

    “去吧。”雲落落輕聲說。

    小甯‘咬牙’,狠狠地剜了雲落落一眼,轉身,朝西廂房飄去。

    魏晗一笑,朝雲落落拱了拱手,轉身跟上。

    魏璐捏着筷子,看二哥輕快的腳步,忍不住笑了。

    夾起千層糕,一下咬了一大口,忽又想起場合,立馬用帕子掩嘴。

    擡眼瞧瞧看了看,卻發現沒人注意她。

    甚至旁邊的雲落落喫得比她還大口!

    她頓了頓,忽而臉上眼底全是笑,放鬆地隨意喫起東西來。

    分明早起時在家都用過了,可現在卻越喫越香!

    正高興呢。

    就聽雲落落說:“小娘子氣色瞧着不錯。”

    魏璐一頓。

    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緊,片刻後,輕輕地對雲落落說:“昨夜……四叔被受驚的馬踩了。我聽桃紅說,以後……只怕都起不來了。”

    知曉情況的暗七拿了四喜換來的千層糕,瞟了魏璐一眼——起不來?可太小瞧你們國公爺了。

    雲落落點了點頭,往她碟子裏夾了一塊紅豆糕。

    魏璐滿眼都是歡喜,聞着那紅豆糕好聞的氣味,再次小小聲說:“都是先生給我的福氣。我以後,一定好好的。”

    “嗯。”

    雲落落點頭,似乎有些高興,又給魏璐夾了一塊點心。

    魏璐看她像長輩獎勵自家孩子一般的舉動,心下溫熱親近。

    又忍不住問:“先生,您是不是事先就知道我二哥知道那些藥不能喫啊?”

    這話有些繞。

    雲落落卻明白過來。

    她想起先前阻攔魏晗吃藥時,魏晗臉上細微的神情。

    沒說話,只是端着碗又慢慢地喫起粥來。

    魏璐卻已得到了自己想問的答案,心下又是感激又是感動。

    再次道,“多謝先生顧全我二哥體面。”

    若是這事兒直接捅破,不論‘故意求死’還是‘以死算計親屬’的議論一出去,魏晗的名聲就算徹底毀了。

    不管當時雲落落到底爲何只把事情告訴了她,卻是最大程度地讓魏晗的自尊得到了保護。

    魏璐看向雲落落,“先生,那藥我二哥畢竟吃了那麼久。雖說如今二哥的魂魄已然修補回來,可臉色卻還是瞧着虛弱,您看,是不是要調補調補?”

    其實這事兒大哥一早就安排了。

    但魏璐就是沒話找話地想跟雲落落套套近乎。

    雲落落點頭。

    剛要說話。

    忽然,聽到‘砰!’一聲響!

    緊接着,就聽到一聲,“哎呀!”

    蹲在廊檐下的一排侍衛當即起身,齊刷刷撲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卻聽趙四一聲低喝。

    “慢着!不要動手!”

    雲落落轉身。

    就見,香樟樹樹冠漫蓋的院牆外頭,有個人探出半個身子,正趴在那兒朝裏頭看。剛剛碰掉了院牆上的一塊磚,差點掉下來,正扒拉着牆頭扶穩身子。

    瞧見院子裏的人,還笑呵呵地擡手拱了拱,“叨擾。”

    三十來歲的中年郎君,麪皮斯文,有着幾分玩世不恭,瞧着不太像個……正經人。

    魏璐下意識往雲落落身邊湊了湊。

    就聽身後趙四道,“朱大人有禮。”

    朱大人?

    魏璐還在想,哪裏來的朱大人?

    四喜突然蹦躂着喊,“朱大人!您身爲當朝堂堂宰相,大清早地學那些潑皮無賴爬牆頭!不怕叫御史知道,參你的本哦!”

    宰相?朱大人?

    魏璐猛地瞪眼——宰相朱亭鎮?

    那位二十歲做了吏部侍郎,四年後配合御察院破了‘鎮遠侯謀逆案’,後被直接提拔刑部,又接連破了幾樁懸案後,直接被皇上破格提拔至右僕射。

    大玥史上最年輕的宰相!朱亭鎮?!

    魏璐立馬擡頭!

    想要看看這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卻見,院牆上,那位郎君,吊兒郎當地單手曲起撐在牆頭,一手支着下巴,笑得十分懶散地朝四喜道,“瞎說!本官就是被這牆頭突然出現的樹冠被驚着了。恐是有何異象驚現,爲免民生受擾,不惜以身涉險,親自來查看!”

    “朱大人你就胡說!反正奴婢是說不過你!”

    四喜聲音尖尖的,倒是也不怕他,“你趕緊下來!這可是三殿下的宅子!你當心三殿下知曉!”

    這話裏話外的警告,還十分熟稔。

    朱亭鎮嘿嘿一笑,卻不似旁人聽到封宬名號那樣忌憚,反而點頭,一副大喇喇的樣子,“讓他來!臭小子!上回的奏摺叫他撕了,我還沒找他呢!”

    四喜癟嘴。

    朱亭鎮又扭頭去看那一夜長成的巨大香樟樹冠,伸手拽了拽其中一片葉子,卻不是拽下來的力道,又縮了回去。

    笑着道,“這可真是不得了,我昨夜路過時還沒這奇景。今日擡頭一瞧,可真驚着了。三殿下是用了什麼通天的本事?竟能一夜種下這麼大一棵樹來?”

    四喜嫌棄地看他亂動的手,再次開口趕人,“朱大人今日不上朝麼?”

    “嗯。”

    不料,朱亭鎮卻根本不在乎上朝的事兒,又摸了摸那樹枝,“還挺糙的!不像是假的啊!”

    “……”

    四喜簡直拿這官痞子沒轍。

    走到雲落落身旁,悄悄聲說:“先生別理他!最不正經的一個人!就因爲特別喜歡喝花酒!所以宅子才弄在咱們隔壁那處!每日裏不是小喜鵲就是小翠花的。終日裏在胭脂中泡着的一個斯文敗,咳,斯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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