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爲難之事
    封宬點點頭,惦記着落落有事尋他,也無心寒暄,直接笑問:“安平侯同宣大郎,是有何要事?”

    宣凌暫無官職,只能以此稱呼。

    他此次進宮,原本是爲着先前宣彤闖出的亂子來給皇上請罪順帶看看宮裏頭對這事兒的態度。

    誰知連太極宮都沒進,就被長樂門前的守軍攔住,說聖上正在靜養,輕易不得打擾。

    他不由心生惴惴,只怕是爲着‘天仙’的事兒,連聖上也惱了他們家。

    正愁煩間,遇見了剛剛進宮給安妃請安的安平侯。

    兩人結伴剛準備出皇城,不想一擡眼,看到了前頭的封宬。

    宣凌當即想也不想地就辭別了安南侯。不想安南侯居然也跟了過來。

    宣凌此時也無暇顧及李秋降是何意,聽封宬的語氣,他心下微沉。

    面上卻依舊恭順不失禮數,順着封宬的問話,也是開門見山地說。

    “今日進宮,爲着先前我家二郎糊塗之事,特來請罪。不想……皇上今日並不見人。故而方纔瞧見殿下,便冒昧請留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說着,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大禮。

    封宬朝旁邊的李秋降看了眼,見他眼下發青眉間緊皺,顯然是近一段時日思慮極重不得安神的模樣。

    一邊,宣凌行禮過後,再次開口,“上回三郎一事,殿下雖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已既往不咎。可到底是宣平侯府的子孫做錯了事。父親如今身子抱恙腿腳不便,故而便命我特來請罪。本是準備今日拜見過皇上之後,再往清華宮送拜帖的。實在不敢如此唐突攔留殿下。”

    他說着,臉上露出幾分爲難,朝李秋降看了眼。

    可李秋降好像在尋思什麼心事,並沒注意到他的意思。

    宣凌只好開口,“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李秋降這纔回過神來,忙道,“是我失禮了,世子請。”然後連忙避開幾步,卻並不走,看樣子像是要等宣凌將話說完。

    宣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可到底自己也是有事才攔住這位看着溫和親隨實則不知何時就能笑裏頭一個翻臉無情的三殿下。

    微微側過身,抱手以行禮的姿態,低了幾分聲音,道,“三殿下,冒昧留您,是宣平侯府,有一事想請三殿下施以援手。”

    封宬對這宣家的大郎一直感觀還算不錯。

    宣平侯府累年沉痾內裏如何腐朽已無需多述。

    倒是這個大郎,是如今宣平侯府先夫人十多年前過世時的遺子,自己一個人在那侯府裏頭摸爬滾打,居然也沒長歪,爲人處世雖少接觸,卻偶爾也能聽聞幾句,是個厲害的。

    兩年前被宣平侯請封世子後,在宣平侯府的地位便徹底立了起來。

    他笑了笑,頷首,“宣大郎請講。”

    宣凌見他客氣,忙躬了躬身,略頓了一息後,帶着謹慎低聲道,“可否請……三殿下跟前的那位仙姑,到敝府瞧一瞧我家三郎?”

    說完,他見封宬臉上笑意猶在,可眼底卻無形地漫出一層寒光來。

    那寒光森森,不過一眼,就瞬間將宣凌攫取住,叫他一瞬間有種被冰面瞬間傾覆的錯覺!

    他嚇得當時就僵在原地!

    ——第一次知曉,這位殿下分明人前人後常笑臉見人,可那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傳聞都是從哪裏傳出的了!

    當即雙膝微顫,幾乎就要跪倒下去時!

    就見封宬含着笑,意味不明地問:“哦?宣彤莫非有何不好?”

    分明是笑着的,可那森獰之翳,昭顯彰彰!

    宣凌抱着的手心已出了汗,不敢再看封宬,低下頭快速道,“回三殿下,那日三……宣彤犯下大錯,被狠狠懲罰過後,他便一直在家中養傷不能行走,倒是也安生了許多日。誰知……”

    誰知,宣彤在家裏養了十多日後,待能行走了,便又不能消停。

    整日裏花天酒地的紈絝,要他在家裏頭生黴,比直接打死他更叫他難受。

    可宣凌給他下了禁足令,宣平侯府裏頭是沒人敢冒着得罪宣凌的意思去給宣彤放行的。

    他實在沒轍,就去求如今的宣平侯夫人,他的親生母親。

    宣平侯夫人自來溺愛他,被他軟磨硬泡了幾日後,終是沒忍住,鬆了口,許他出去偷偷玩一回。

    “就這一回,他卻玩到了第二日晌午都不曾回。母親急了,知道這事兒是瞞不住了,便命人告知了我。我當即叫人去尋,平康坊、京都內他常去的店家全都打聽過,皆無行蹤。”

    宣凌說到此處,臉色已有些青,家醜不可外揚,可如今有求於人,他只能咬牙將事端仔細地說給封宬聽。

    “家中人一直尋到傍晚,眼看還找不見人,我正準備親自前往京兆府尹報案請周大人幫忙尋人,誰知,宣彤竟自己個兒回到了家門口。”

    “我大怒之下,要請家法直接將他雙腿打斷,誰知,還沒抓到人,他卻突然一頭栽倒在侯府門口。當場便是人事不知。當時我還以爲他是喝多了花酒身子不支撐,故意做戲讓我瞧,躲避責罰。誰知……”

    宣凌的神色又短暫地變了一瞬後,再次說道。

    “當晚,他居然散了頭髮,扮作個女子相,到處在府裏頭到處抓人亂叫。把祖母都給驚得直接暈了過去!我下令將他鎖在屋子裏頭,不許人給他送喫食。誰知,第二日夜裏,他也不知怎麼地就打昏了夫人吩咐偷偷給他送飯的丫鬟,還拿剪子把那丫鬟的……”

    宣凌皺了皺眉,“頭髮給絞了,還準備劃花那丫鬟的臉時,叫人發現纔沒得手。我這才發現不對,請了大夫來看,大夫卻只說他耽於女色身體虧空,並無其他異常。後來連續數日,他一到夜裏不是發瘋要上吊,就是嚷嚷着要打殺哪個府上的丫鬟娘子。”

    宣凌的眉頭都快擰成一個結了,“府裏被鬧得雞犬不寧,連祖母都給嚇病了,父親更是氣得不能起身。我也試着請過幾回京都內有名的高人大師,卻都無一得法。反而叫宣彤鬧得更兇了,甚至還傷了一個前去做法驅邪的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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