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 >第六百五十章 所爲何事?
    雅間裏的笑語聲忽停!

    周威扭頭過來,一副被嚇到的模樣看向宣凌,“什麼?”

    鬆開封安走了過來,急急抓住他的胳膊,上下一通看,“你招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啦!!”

    宣凌微微動容——若一般人知曉鬼氣纏身,只怕恨不能立時離得八丈遠。

    他看着被周威抓住的胳膊。

    頓了頓,拍了拍他的手腕,轉而看向雲落落,“先生,此鬼氣,可是我近身所致?”

    雲落落再次握住茶杯,搖了搖頭,“你身側之人有受陰邪纏身將命喪之險。”

    周威震驚地張大嘴,“什麼?宣大,怎麼回事啊!”

    宣凌已然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無奈道,“方纔與你所言,是我故意耍了心思,本想以三殿下的家事慢慢說話以圖親近,好順理成章地求先生一樁私事。”

    周威肉厚的眼皮子一瞪,“私事公事,你直說就是!搞那些個彎彎繞繞的幹什麼!人答不答應與你說不說是兩回事啊!你這樣搞,多耽誤事兒!”

    宣凌再次看向周威。

    周威撇嘴,毫不掩飾地翻了個大白眼兒,“你從小就這樣,心思重心眼兒多!所以才招人嫌!”

    宣凌沒忍住,笑出了聲。

    ——原本以爲是他看不上週威,沒想到這小胖子居然還嫌棄他!

    搖了搖頭,卻是道,“是,是我多慮了。”

    轉而再次朝雲落落俯身鄭重行一大禮,“求先生,救一救我那混賬糊塗的二弟。”

    ……

    另一頭,封宬出了京兆府,卻沒往御察院所在的延壽坊去,而是轉頭往東,走進街上來往如織的人流,穿過寬闊繁華的朱雀大街,來到位於開化坊內一條不起眼的巷子前,看到了巷子裏停着的馬車。

    一個不打眼的中年馬伕站在車邊朝他行恭恭敬敬地行禮。

    他走過去。

    車伕趕緊放下腳凳,推開車門。

    封宬登階而入。

    “駕!”

    馬繮一甩,馬車軲轆轉動,拉車的馬匹低着頭打了個響鼻,慢吞吞地走出了巷口。

    車內。

    春離微微垂首,恭謹和緩地道,“三殿下。”

    白眸如雪霧,耳邊白色耳鐺微晃。

    封宬點點頭,轉過臉,看一邊趴着還齜牙咧嘴的朱亭鎮。

    “朱大人特意吩咐人給我送信,不知所爲何事?”

    朱亭鎮調整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朝他翻了個白眼兒,“你這小子,別跟我裝模作樣了。”

    封宬輕笑,並未接話。

    朱亭鎮癟癟嘴,又道,“昨兒個當着小仙姑的面兒,有些話我沒說明白。一是確實當時太累了,沒了精氣神多說。二來吧,有些事兒,不好叫小仙姑知曉。”

    封宬並不意外。

    朱亭鎮當時關於那張油皮紙以及春離其身的咒術,幾乎是敷衍而過。

    他不信二十年間,朱亭鎮什麼都沒查到。可朱亭鎮沒提,他便沒有強問。

    他掃了眼車外,見馬車出了崇義坊過萬年縣,便往南行去。

    含笑問道,“朱大人這是準備帶我去往何處?”

    朱亭鎮趴在厚毯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等會你親眼瞧瞧。”

    聽他如此說,封宬不再問。

    不想朱亭鎮卻不願意歇着,動了動,又道,“昨晚小仙姑爲何要將那山鬼的符咒帶走?”

    封宬沒說話,只朝他看了眼。

    朱亭鎮已然明白過來,這事兒是他不能問的。

    笑了笑,扯過旁邊的匣子,從裏頭翻出昨晚說過要拿給雲落落的那張泛黃的油皮紙,道,“昨晚那山鬼符與春離身上的咒力匯聚而成的那個咒文,我當時看見只覺眼熟,今早卻忽而想起,那咒文,我曾在這上頭看過。”

    說着,手指按住油皮紙上一處,“你瞧,那玉佩上的符文,與這個符,是不是一般無二?”

    封宬俯身過去。

    隨即眼神微凝。

    朱亭鎮又朝旁邊伸了伸手,春離將另一側的一本手工裝訂的書冊捧過來。

    朱亭鎮拿過,放在那油紙邊翻了翻。

    上頭一行行狂草的筆法,饒是封宬,也很沒看懂那比落落的符文還難懂的字跡寫的什麼。

    朱亭鎮卻熟練地翻開到一頁,指了指其中一行,道,“這是我先前查詢記錄,給這上頭的符咒做出的大概解釋。”

    原來是朱亭鎮的字。

    封宬的眼神一瞬浮起幾分難以說明的複雜,默默地看了眼朱亭鎮,然後不動聲色地問:“是何意?”

    朱亭鎮也沒在意,按着那行字手指劃拉下去,道,“此咒爲束縛,束天地之靈,縛萬物之惡。可困生死者,可囚輪迴渡。”

    封宬皺了皺眉,微思索後,道,“意思是一個封印的咒?”

    朱亭鎮看了他一眼似是想糾正他,隨即卻笑了,點頭,“是,確實是封印的意思,不過,封印的,卻不是一般的東西。”

    封宬沒有鑽研過玄術並不通曉,便沒再出聲,擡頭細聽朱亭鎮說明。

    “以道門一術來說,斬妖除魔驅晦辟邪,既有殺法,也有渡法,另外還有一種是殺不得滅不掉唯有封印之法。”

    “受封印者,乃是心存善念尚有改過之機,封印不過是懲處令其改過的手段。”

    封宬點頭,這就跟大玥的牢獄一般,關押扣留,懲處罰過,令犯者悔省自身。

    “除此以外,還有一種封印,乃是施展咒術者,滅其不得,只能將其封印,暫困其行動,再圖緩緩滅殺之。”

    朱亭鎮說得仔細也通俗易懂,封宬又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半分高傲或自視甚高的輕蔑。

    朱亭鎮滿意地看了他一眼——有容自身不足之處的坦然心胸者,不錯!

    接着又道,“那除卻此二種外的封印之法,三殿下以爲會是何?”

    封宬認真地想了想,“不能殺,只能暫時封印的?”

    朱亭鎮笑開,點了點頭,起身剛要說話,忽而扯到背後痛處,痛得一僵。

    春離在後扶住了他。

    他老老實實趴回去,白着臉道,“是。還有一種,是若強滅之,會引來更大的災難或浩劫,故而只能封印。”

    封宬忽而想到雲落落的手臂,大師兄說過的——

    落落手臂內封印的,或關天下安危。

    他神色微沉。

    對面,春離微微擡起雪白的眼睫,朝他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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