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逼迫
    崇仁坊,榮華公主府。

    封容支着額頭坐在水榭中,側眸看身邊池塘中自在擺尾的鮮豔錦鯉。

    聽着身邊婢女的低語。

    隨即笑了起來,明媚的雙眸裏都亮起了不一樣的神采。

    “哦?封宬砸了飛雲宮?”

    那婢女輕輕點了點頭。

    封容頓了頓,忽而撫掌大笑起來,“當真砸了?太極宮沒消息?莫非是父皇的意思?”

    那婢女還沒說話。

    杏兒從水榭那一頭走來,“殿下,空虛子求見。”

    封容臉上的笑意微斂,眼神也跟着冷了幾分,靠回憑几上,點頭,“嗯,讓她進來。”

    杏兒立時往身後點了點頭。

    不一時,一身玄色道服,面容慘白雙眼細長,似人又似鬼的空虛子走了進來。

    俯身朝封容行禮,“榮華殿……”

    封容掃了一眼。

    杏兒忽而在後頭狠狠一踢!

    “咚!”

    空虛子當即重重地摔跪下去!

    麪皮下臉色一白!

    嘴脣快速顫抖。

    然而饒是如此痛楚,她的面上卻依舊是陰森森的不見一點兒活人氣。

    啞笑開口,“榮華殿下這是動的何氣?”

    封容也不理她,只叉了面前的一顆水晶葡萄吃了,吐了皮在旁邊的婢女手裏頭,才慢悠悠地回頭掃了她一眼。

    “大小姐如今這身份真是尊貴,竟然叫本宮都要等上這許多日,才能見上這一回。”

    空虛子朝她身旁那個眼生的小婢女掃了一眼,笑道,“是貧道失禮了。請殿下恕罪。”

    封容哼笑一聲,將銀籤子丟在盤子裏。

    “噹啷。”

    旁邊的婢女連忙湊過來給她擦手。

    她懶懶地擡着手,掃了眼地上的空虛子,冷笑:“承鄉殿的事兒,還要本宮親自去解決麼?”

    空虛子跪在地上,忍着渾身的痛楚,沙啞含笑,“不知殿下有何吩咐?按着您的計劃,清風觀已竭盡所能。殿下還想要何……”

    “啪!”

    話沒說完,旁邊的杏兒突然伸手過來便要打她!

    卻被空虛子一擡手攔住。

    杏兒眼睛一瞪,呵了一句,“放肆!”

    另一手再要扇過來。

    跪在地上的空虛子突然站起來,一把擋開她的手,另一隻手也跟着揚起。

    “啪!”

    將杏兒扇得踉蹌了好幾步!

    杏兒當即擡眸怒視!嘴角已滲出血絲!

    “大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憑几邊,懶散靠着毫無觸動的封容輕笑,“給本宮下馬威?還是準備跟本宮撕破臉?”

    她明媚的雙目擡起,看向空虛子,“別忘了,大小姐。你唯一的叔叔的命,還在本宮手裏。”

    空虛子放下微微發麻的手,片刻後,再次笑道,“貧道怎麼敢忘?殿下急召,不知有何吩咐?”

    封容朝一邊掃了眼,杏兒捂着臉退到後面。

    封容換了個姿勢靠在憑几上,慢悠悠地笑道,“今日飛雲宮之事,大小姐想必已知曉。”

    空虛子一頓,尚未開口。

    封容已再次道,“我那三弟如今有了依仗,膽子倒是大了,連飛雲宮都敢砸。”

    空虛子細長雙眸微微一閃,垂眼,不動聲色。

    對面,那個眼生的婢女朝她看了眼。

    “不過,有他添這一腳,倒是給本宮生了許多便宜。”

    封容踢着腳尖,笑着看她,“承鄉殿的機會已到,再等下去,父皇必然會生出懷疑來。大小姐,有勞,去救一救我那可憐的五弟吧!”

    空虛子僵白呆滯的麪皮上浮起一絲過分刻意的笑。

    她朝封容看,“原來榮華殿下要將清風子牽扯進這一樁棋局裏頭,竟是爲了貧道?”

    小叔不過封容棋盤上一顆佈局的小卒,而她,纔是封容真正要用來衝鋒陷陣的馬炮。

    封容利用小叔算計五皇子,其實是爲了逼她站到人前。

    逼她成爲她封容最有用的棋。

    逼她去正面對上空心,甚至取代空心,成爲皇帝更加信重之人?!

    怪道皇家之子,其心如城了。

    空虛子看着對面。

    封容彎脣,雙目明豔無雙。

    夏日裏,比那水榭前的水波更加瀲灩。

    她漫不經心地支着下巴,分明拿捏了旁人之命,卻依舊滿臉的不在意。

    “這不也是大小姐想要的麼?當年謀逆案,到底是何人誣陷,又是何人謀害,你就不想搞清楚?”

    “封宬殺你全家一百多口。你也不想殺他回去報仇雪恨?”

    她的笑意裏帶了幾分惡意,“可想報仇,僅憑大小姐這般小打小鬧,何時能成事?”

    “這世間,唯有一種人,能隨心所欲地掌控人命,得到自己任何想要的。”她伸手指了指皇城的方向,“就在那裏。”

    空虛子轉頭看去。

    她的袖子裏,還藏着先前她以差點喪命空心之手的兇險從常王那裏換來的那封信——當年證明她父親鎮遠侯與西疆蠻夷勾結試圖謀反的證據!

    那信上通篇都是父親的筆跡!

    唯有一處城——芝城。

    那個字,芝。

    那是她的名,父親從來只寫作‘之’。

    這封信,是假的!假的!

    她忍受了比旁人百倍的痛苦與噁心,終於,找到了真正的證據!

    可僅僅憑藉一封信,憑她獨身一人,憑她奸佞之女的身份,無人會信她!更無人會將皇帝蓋棺定論的‘謀逆案’翻出來重審!

    如封容所說,她無權無勢,想給父親報仇,想要那些該死的東西給她的家人們償命何其困難?!

    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封容。

    看她篤定之笑,聽她蠱惑之語。

    心裏輕聲道,果然是上位者,天生,就能隨心所欲玩弄他們這些爲生爲死的螻蟻之運。

    她垂眸,跪了下去,“願爲殿下效勞。”

    封容滿意地笑了,轉過頭,舒舒服服地看水榭上的粼光。

    忽而又想起一樁事來。

    問空虛子,“對了,飛雲宮裏頭,有個叫‘大先生’的道人?”

    空虛子眼神一閃,低着頭不動聲色道,“殿下怎會問及此人?”

    封容一聽就是有了。

    笑了起來,“聽楊道真說,那是聖僧的臠寵。倒是不曾聽你提起過。”

    空虛子狐狸眼倏然殺意掠過。

    隨後垂首道,“聖僧近側侍奉者衆多,倒沒有哪個是特別的。”

    封容掃了她一眼,摸了摸下巴,“今兒個三弟砸了飛雲宮,也不知有沒有抓到那位‘大先生’,若是有機會,倒是想見識見識……”

    空虛子眼底一瞬暗翳洶涌!

    忽而有婢女急急走來,附在封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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