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拜見主公!”

    在場所有人都朝董卓跪了下去,只有曹純獨自一人騎在馬上對着董卓冷眼相視。

    “大膽,你這傢伙,你可知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嗎?這可是大漢相國大人!相國大人站在你面前,你爲何不跪?”

    華雄對着曹純怒聲吼道。

    可是曹純卻根本不搭理華雄這貨,只是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必了,不必了,這位小兄弟不是老夫的部下,見老夫不跪也是情有可原的。”

    董卓一邊擺着手,一邊腳步快速邁動,身體晃晃悠悠地來到曹純身邊。

    “嗯?這人就是董卓嗎?相貌兇惡滿臉橫肉肚大如豬,倒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看着已經近在咫尺的董卓,曹純腦海中再三思量後,還是跳下馬來,單膝跪地朝着董卓見了一禮。

    如今自己被董卓手下士兵團團包圍,今日是死是活全憑人家一句話,正所謂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大丈夫當能審時度勢,昔日韓信尚且承受過胯下之辱,因此曹純認爲自己給董卓行上一禮也算不上什麼。

    “末將曹純,參見相國大人!”

    曹純單膝跪地,對着董卓拱手說道。

    “好好好,曹小將軍快快請起。”

    董卓臉上努力流露出親切的笑容,抓住曹純的雙手,親自將曹純攙扶了起來。

    也正是在此時,近距離看着曹純的面容,董卓這才發現曹純竟然如此年輕。

    “不知曹小將軍今年年紀幾何呀?”

    鬼事神差地,董卓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既然董卓發問,曹純也只好如實回答。

    “回相國大人,末將今年剛剛十九。”

    “什麼?竟然才只有十九歲,十九歲就可以戰勝華雄,那麼之後豈不是……”

    念及此處,董卓心中對曹純更是喜愛,緊緊抓住曹純的手,良久都不捨得分開。

    “小將軍今年十九歲,馬上就要弱冠了,不知小將軍表字可已經取好啊?若是表字還未取,不妨讓老夫來給你取如何?”

    “回相國大人,族中大哥已經爲末將取好表字,名爲子和。”

    “子和,子和,以和爲貴,和平美滿,這個名字好啊。”

    董卓口中念念叨叨了數遍,他本來就對曹純心生喜愛,如今聽到曹純的表字,心中那僅剩的一縷殺念也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曹小將軍,男子汗大丈夫,就應該親自在戰場上博取富貴,如此上可報國家,下亦可安百姓。”

    “小將軍可願來老夫軍中爲將,若小將軍肯來,老夫立刻拜小將軍爲中郎將,不知小將軍意下如何?”

    董卓一臉熱切地朝曹純拋出了橄欖枝。

    到了此刻,曹純如何看不出董卓對於自己的喜愛之意。

    不過,自己的好哥哥曹操馬上就要號召關東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了,馬上就要和董卓真刀真槍幹起來了。

    此時此刻,自己是萬萬不能投靠董卓的啊。

    曹純並沒有直接回答願意或者不願意,而只是緩緩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哥是曹操!”

    “嘎!”

    當董卓從曹純口中聽到這句話時,就彷彿白日起驚雷,原本緊緊抓住曹純的雙手鬆開了,臉上的笑容消失地無影無蹤,繼而滿是錯愣驚愕之色。

    曹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矮子刺殺自己,而自己異常看重的這員小將,竟然是曹操的弟弟?

    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自己要如何處置曹純?

    放他離開還是立地誅殺?

    如果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氣,肯定是殺之而後快吧,可是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猶豫了呢?

    董卓默默低下頭,他自己也明白,說到底,他還是捨不得將曹純殺掉。

    “昔日朝廷大長秋曹騰是你什麼人?”

    天馬行空地,董卓突然問了曹純這麼一句話。

    “那是末將祖父。”

    曹純這會兒可沒有胡說八道,老曹騰可是曹純正兒八經的祖父。

    雖然曹操在外人面前也說曹騰是自己的祖父,可是曹操老爹曹嵩可是從夏侯家過繼來的,從血脈上來說,曹操和曹騰可沒有一丁點關係。

    董卓重重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有將曹純放走,只是命令手下將曹純關進了洛陽大牢之中。

    這反而讓曹純有些摸不着頭腦,關我就關我吧,好端端的你提起我祖父的名字做什麼?

    洛陽大牢最深處有三間牢房,靠左和靠右的牢房都已經有犯人在關押。

    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在幾個獄卒的押解下,曹純被關進了位於中間的一間牢房中。

    印象中極度髒亂差的情形並沒有出現,恰恰相反,牢房中一桌一椅一榻一褥都被收拾地極爲乾淨,地面上一根茅草也無,甚至空氣中還瀰漫着淡淡的清香。

    如果不是處於暗無天日的地下,恐怕根本沒人相信這是在洛陽大牢之中。

    董卓雖然將曹純關入大牢之中,不過並沒有讓手下爲難曹純,反而派手下給曹純送來一隻烤鵝兩壺燒酒。

    曹純也不客氣,當即便扯下一隻鵝腿大口啃食了起來,啃食完畢抓起酒壺狠狠灌上一口烈酒。

    大口喝酒,大口喫肉,喫喝完畢接着躺在牀榻之上,還美美地睡了一覺。

    好傢伙,身在大獄之中,該喫喫,該喝喝,該睡睡,一點身爲犯人的覺悟都沒有。

    看這些獄卒面面相覷的反應,若不是曹純身上戴着重重的枷鎖,他們還以爲這是哪位大爺來此度假了呢。

    靠左那間牢房關押的是一名三十些許的中年文士。

    這名文士看着曹純喫剩下的半隻大鵝,聞着空氣中彌留的酒肉香氣,再低頭看着自己手中半塊發黴發臭的餅子。

    突然怒上心頭,一把將手中餅子扔出十米開外。

    尼瑪,同樣是牢犯,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麼大捏?

    只是,看着熟睡中曹純那年輕英武的面龐,文士心中不禁對曹純的身份深深地好奇起來。

    只有在洛陽城中有頭有臉影響深重的人,纔會被董卓關進這洛陽大牢之中。

    而且就算被關進這裏,還被董卓好酒好肉伺候着,要知道就算自己也沒這個待遇啊,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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