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人取下蓋在頭上的頭套,曹純看清楚這人的面容時,可着實把曹純嚇了一大跳。
只見這人面貌盡毀,臉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刀傷。
血肉翻滾,疤痕遍佈,極度醜陋。
而且這刀傷不像是別人傷的。
反而像是自己劃上去的。
這人是個狠人啊。
“你是?李儒李文憂?”
更震驚的還在後面,曹純竟然發現,這人的面貌和身材,和當初董卓的首席謀士李儒非常相像。
曹純口中發出試探性的驚呼。
這人還真的點了點頭。
“李儒,董卓死了,天下人正在到處尋你,恨不得將你殺之而後快,沒想到你竟然跑到了我這裏。”
曹純滿臉冷笑地對着李儒說道。
“天下之大,我已無處可去,求小將軍救我一命。”
李儒向着曹純祈求道。
李儒是有很大的才能不假,但是他這人太過狠毒,幫助董卓作惡不說,更是親手毒殺了漢少帝。
因此,李儒絕對是被大漢天下所不容的。
自從董卓死後,李儒便親毀容貌四處流亡,最後不知怎麼腦袋一熱,突然來到了曹純這裏。
“哼,我們之前可是你死我活的敵人,在函谷關你更是殺過我很多軍中士兵,我沒有當場殺你,你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就在李儒內心驚懼,以爲曹純肯定會將他殺死時。
曹純又突然說了一句: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李儒似乎早就想過這件事,沉吟些許便接着說道:
“我可以充當將軍暗處的影子,我可以爲將軍培養一起間諜內應死士刺客,相信將軍以後征戰天下,肯定會用得到我的。”
聽聞李儒這句話,曹純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曹純之前就已經設想過,征戰天下,只靠軍隊征戰是肯定不行的。
間諜內應死士刺客,這些藏在黑暗中爲世人所不容的東西,肯定也是需要。
而且在有時候能發揮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是統率這些間諜內應死士刺客的統率,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來的。
首先,他必須自己精通此道。
其次,他必須一聲隱姓埋名藏身在黑暗中,不計較功名利祿榮辱得失。
最後,當然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人必須要心狠!
而此刻,站在曹純身前的李儒就是最好的人選。
一名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對待別人,肯定會更狠。
“好,李儒,既然你有求於我,那麼我便救你一命。”
“我正愁我建立起來的英雄樓沒有掌櫃呢,你就當我英雄樓第一任幕後掌櫃吧。”
曹純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啊這…”
“我沒有聽錯吧,曹子和竟然讓我去當一名酒樓掌櫃。”
李儒直接傻了眼。
這時曹純輕咳兩聲,然後繼續說道:
“李儒聽令,從今日起,我成立一機構,名爲暗影,比喻爲藏身在黑暗中的影子。”
“你便是暗影第一任指揮使,在你之下另設指揮同知,指揮僉事,鎮撫使,千戶,百戶等各官職,由你統一負責監視,內應,死間,刺殺等衆多事務。”
“這英雄樓只是我爲你藏身遮掩之用,之後我會把英雄樓開遍大漢九州各地,你可以借用英雄樓開展你的這些工作。”
“但是記住,你只是這英雄樓的幕後掌櫃,輕易不得得見他人,我會另派英雄樓的幕前掌櫃,統一負責英雄樓的運營事宜。”
“還有,你要記住最重要的一點,今日之話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把你當做我自己的人,暗影成立之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不要讓我主公曹操知道。”
“你,明白了沒有?”
“諾,多謝小將軍信任,我明白了。”
“從今日起,世上再沒有李儒,只有暗影!”
曹純率領四萬大軍來到了濟北,與鮑信一部會合後,兩軍共同向着東平進發。
青州黃巾號稱百萬,但是其中一多半都是老弱婦孺,真正可戰之兵絕對沒有這麼多。
若一百萬黃巾都是可戰之兵,那直接就不用打了,抓緊時間跑路吧。
爲了更好地刺探敵軍虛實,這一日傍晚,曹純和鮑信各自帶領五百名親兵,爬到一處山丘之上,以觀察不遠處的黃巾安營紮寨的情況。
這鮑信乃是出身大漢將門之家,上有一個哥哥鮑鴻,下有兩個弟弟鮑滔和鮑忠。
鮑信的哥哥鮑鴻在中平五年率軍出征豫州葛陂黃巾,得勝歸來後卻被宦官污衊而死。
至於鮑信的兩個弟弟,在原本歷史上都是應該死於諸侯討董的。
不過這一世因爲曹純的參與,鮑滔和鮑忠卻都活了下來。
鮑信手下有兩萬大軍。
非常有意思的是,他命令自己的兩個弟弟各自統領五千名軍隊,卻命令一個外姓將軍于禁統領一萬名軍隊。
由此可見,鮑信是非常信任於禁的。
這于禁是哪一位呢?
沒錯,他就是歷史上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那個于禁。
而且,這于禁還力壓張遼張郃徐晃樂進四位名將,排名五子良將之首。
只是,此刻的于禁還沒有歸順曹操,還只是鮑信的一名心腹屬下。
“子和,你快看吶,這黃巾軍人數雖多,但安營紮寨卻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
“由此可見,這些黃巾軍並不懂得行軍佈陣之道,我們要打敗他們也不難。”
曹純和鮑信騎馬並立,鮑信用手中馬鞭指着下方黃巾軍的營寨,口中哈哈大笑着說道。
“對,百萬之衆本來就難以指揮,如今他們大營扎地如此混亂,出兵之時更是進退無序指揮不靈,如此我們便先佔據了先機。”
曹純非常贊同鮑信剛纔說的話。
“哈哈,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所見略同啊。”
鮑信拍了拍曹純的肩膀說道。
曹純向着身邊的鮑信望去,發現鮑信身穿一件大紅中衣,外套一件黑色鐵甲,頭戴一頂虎頭盔,背後繫着一大紅披風,頭盔上還插着一根五彩斑斕的稚尾。
知道的曉得你是來打仗,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來旅遊的呢?
這個鮑將軍,未免也太喜歡排面了吧。
曹純不由在心裏暗暗吐槽。
“將軍,你快看那裏!”
鮑信身邊,于禁口中發出一聲驚呼。
鮑信順着于禁手指指着的方向望去,頓時發現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另一座小山丘之上,此刻正有十幾名黃巾斥候士兵在觀望着他們。
“不好,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我們要抓緊時間撤退了。”
曹純對着鮑信提醒道。
可是鮑信卻並沒有將曹純的話聽進去。
“怕什麼,不過就是十幾名黃巾小兵而已,我一個衝鋒便能將他們全部斬殺殆盡。”
“子和不要着急,你在這裏稍等片刻,待我將他們擊殺之後,我們再撤退也不遲。”
鮑信哈哈大笑着對曹純說道。
“鮑將軍,此處山木蔥蘢敵情未明,我們不能貿然前往啊。”
曹純聞言大驚失色,可是還不待他將這句話說完,鮑信已經率領着百餘名親兵衝了過去。
“希望是我多慮了,希望僅僅只是十幾名黃巾斥候士兵而已。”
曹純嘴中低聲喃喃道。
只是不多時,鮑信便率軍衝到了那十幾名黃巾士兵之中。
只見鮑信大展神威,手中長槍不斷刺出,只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這十幾名黃巾士兵便被鮑信斬殺殆盡。
然後,就在下一刻,令曹純大驚失色的一幕發生了。
十幾名黃巾士兵倒下了,又是幾十名黃巾士兵從周圍草木中鑽了出來。
鮑信剛想率兵朝這幾十名黃巾士兵衝過去。
下一刻!
一百名,幾百名,上千名黃巾士兵源源不斷地從草木中鑽了出來。
只是眨眼時間!
便將一臉蒙圈的鮑信團團包圍。
從曹純等人處望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黃色身影,再也難不倒那一席紅色的大披風。
“二哥,我的二哥啊。”
鮑滔和鮑忠見到這一幕,口中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快去上前營救鮑將軍!”
曹純連忙率領身邊的將士前往營救鮑信,可是經過雙方一陣慘烈廝殺後。
原地只發現一浸滿鮮血的紅色披風,以及滿地的碎肉內臟。
再也見不到鮑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