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在陣前大勝管亥,黃巾軍軍心士氣受到動搖開始撤退。

    曹純率軍一路掩殺,殺死殺傷黃巾軍兩萬餘人,直到劉闢龔都率領黃巾大軍接應住管亥,這場掩殺才宣佈結束。

    原來百萬黃巾也只是聽着唬人而已。

    他們也只是虛有其表,並非不可戰勝。

    一場大戰後,曹軍軍心士氣立刻振奮起來,然後雙方各自撤退三十里安營,準備下一次的戰鬥。

    “雖然黃巾軍這次死傷接近兩萬人,但這點傷亡對他們來說只是傷到了皮肉,並未傷到筋骨。”

    “接下來要怎麼打,我們還是要制定詳細的作戰計劃纔行。”

    曹純中軍大賬中,文武諸將坐在下方,陳宮對着曹純開口說道。

    衛茲只是負責全軍糧草供應,對於行軍出謀劃策則是一點都不在行。

    諸位將軍打仗廝殺還可以,讓他們出個計策打敗百萬黃巾?

    難爲人也不帶這樣的啊。

    一時間,滿賬文武再次把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曹純身上。

    “各位知道草原上的狼羣是怎麼在野牛羣中捕食野牛的嗎?”

    曹純並沒有說出什麼計策,反而說出這麼一句看似絲毫不着邊際的話。

    諸將面面相覷。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全部都是一臉茫然。

    陳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雙眼猛然一亮。

    但到了關鍵之處,卻又總是斷開了思緒。

    就彷彿答案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卻始終隔了一層迷霧,讓人看不見摸不着。

    這種感覺使得陳宮極爲抓狂。

    曹純臉上高深一笑,然後繼續侃侃而談:

    “無論是個體實力還是羣體實力,野狼都遠遠不是野牛的對手。可是最後野狼卻能殺死強壯的野牛,把野牛當做自己的食物。”

    “之所以會這樣,全是因爲狼羣使用了一種計策。”

    “那就是疲敵之策。”

    “狼羣晝夜不停地追趕野牛羣,當野牛們跑的沒有力氣的時候,自然便要喪生在狼口之中了。”

    “對,疲敵之策,就是疲敵之策!”

    “哈哈,我們有擊敗黃巾的辦法了。”

    聽了曹純的講解,陳宮彷彿撥開雲霧得見青天,激動地差點跳了起來。

    “疲敵之策?”

    “這是什麼策略?”

    “我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計策啊。”

    “況且,就算把我們自己當做野狼,把敵人當做野牛,可是黃巾人數遠遠超過我們,我們要如何做到追着敵人跑呢?”

    諸將之中,曹仁算是腦子最爲好使,也是最有良將資質的。

    可是此時此刻,就連曹仁腦袋上方,也滿滿都是問號。

    就更不要說其他諸將了。

    就算曹純已經提醒到了這裏,可是他們依然聽不懂。

    曹純無奈地一拍額頭。

    你說說你們幾個,大腦皮層怎麼就這麼光滑捏?

    “自古有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諸位與黃巾交手也這麼長時間了,不知諸位可曾發現了黃巾軍的一個致命弱點?”

    “那就是黃巾軍全部都是農民出身,就算是行軍打仗,也始終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特點。”

    “這種特點不能說不好,但關鍵時刻就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諸將聽令!”

    曹純拔出長劍劍指蒼穹。

    “末將在!”

    知道曹純已經胸有成竹,而且馬上就要發號施令了,所有將軍臉上都是一副極度激動的模樣。

    “我將全軍一分爲二。”

    “曹仁曹洪,王熬樂安,典韋樂進你們六將率領一隊,稱爲一軍。”

    “夏侯惇夏侯淵,趙雲夏侯蘭,史渙文稷,你們六將率領另外一隊,稱爲二軍。”

    “接下來,我們要與黃巾軍的作息時間顛倒過來。”

    “今天晚上二軍休息,一軍開始向黃巾大營發起進攻。”

    “明天白天一軍休息,二軍繼續向黃巾大營發起進攻。”

    “你們要注意,黃巾人數太多,我們的目的不是與他們廝殺,那樣我們並不佔優勢。”

    “你們的目的是驚擾敵軍疲憊敵軍,你們多帶火箭火油戰鼓號角等物,要讓黃巾軍徹夜無法入睡。”

    “黃巾軍晚上休息不好,等到第二天白天再想休息的時候,二軍再繼續用這種方法向黃巾軍發動進攻。”

    “我要讓黃巾軍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部不能安然休息。”

    “而我軍將士每天都能有六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人都不是鐵打的,只要我們晝夜不停地出擊,用不了多久,這一百多萬黃巾軍便會全盤崩潰。”

    “就算我們騷擾敵軍期間,有敵軍出營與我們交戰也不要怕。”

    “他們的戰馬不如我們,我再送諸位將軍十六個字。”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總而言之,交戰廝殺不是第一目的,盡我們最大的力量,驚擾疲弊敵軍才最主要的目的。”

    曹純話音落下,大帳中立刻響起了一大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是什麼神仙計策,從古至今,就從來沒見過這種計策。

    曹純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

    陳宮此刻也是睜大了眼睛,看待曹純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待怪物一般。

    自古以來行軍打仗,目的便是殺敵。

    畢竟如果不殺敵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又怎麼能取得勝利呢?

    可曹純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兩軍打仗不重廝殺。

    反而重視驚擾疲憊敵軍。

    這比廝殺還要更狠。

    連續幾天不睡覺你試試?

    若是曹純這個計策實施成功了,數日之後百萬黃巾便全部成爲了伸頸待宰的羔羊。

    而偏偏自己一方並沒有多大的損失。

    以自身極少損失破敵百萬,屆時曹純立刻便能與古之名將比肩。

    甚至比古之名將更加優秀。

    不,這已經不能稱之怪物了。

    陳宮在心裏暗暗想到。

    那稱呼他什麼好呢?

    妖孽!

    對,就是妖孽!

    在原本歷史上,因爲曹操怒殺名士邊讓,在曹操東征徐州的時候,陳宮奉迎呂布襲取兗州。

    整個兗州,只有東阿,範縣和甄縣苦苦支撐。

    差點讓曹操無家可歸。

    可是,在這個時空,就在不久之後呂布再次來到兗州時,陳宮卻並沒有投靠呂布。

    因爲陳宮不敢。

    因爲陳宮知道,在曹操手下有一個傢伙,名叫曹純。

    因爲陳宮知道,就算有十個呂布加起來,也萬萬不是一個曹純的對手。

    那老子還跟你呂布造個啥子反。

    老子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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