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着內心的怒火:“我再說一遍,放了她,我讓你安全離開。”
男人又看了三哥一眼,三哥直接怒罵道:“你個該死的混蛋,怎麼,我兄弟說的還不清楚嗎?”
三哥身上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勢,一開口,便把那男人給鎮住了。
男人慢慢移開匕首,見我們沒有反應,轉身就跑。
我急忙衝上去,一把將小姨抱在懷裏。
大概是今天受了太多驚嚇,小姨這一次沒有推開我。
只是我沒有注意到,劉梓珊的眼神裏,明顯充滿了失落。
三哥看着那男人跑遠,朝我問道:“海子,真讓他走嗎?”
我眼神冰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三哥微微一笑,秒懂我的意思:“你放心,只要這小子是這鎮裏的人,他絕對跑不了。”
我點了點頭:“今天過來這裏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三哥說道:“你儘管放心去做,一切有我。”
“海子!”
小姨緊緊拽住了我,她得眼神裏充滿了擔心,很怕我會一時衝動犯下大錯。
光頭男一夥人的確該死,但是如果我因爲衝動而殺了他們,東窗事發的話,我必將會替他們償命。
我輕輕拍了拍小姨的手,微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小姨還是緊緊拽着我,不肯放手。
我看到她眼中的執着,知道想親自動手顯然是不可能了。
不過,報仇這種事情,有時候也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
我指着那三個男人說道:“兄弟們,給我打,狠狠的打!”
三哥帶來的人都知道我和三哥的關係,而且,三哥剛纔也說了支持我。
他們現在自然是都聽我的,一窩蜂全涌了上去。
三個男人還想跑,只不過剛跑兩步,便被人追上,一腳踹翻在地。
“啊…”
不一會兒,現場便響起了殺豬似的慘嚎聲。
昏迷的陳文虎自然也逃不過,被生生揍醒,然後再次被打到昏迷。
小姨擔心的看着眼前這一切:“孩子,差不多了吧,可別鬧出人命啊!”
我微微一笑:“你放心,他們都是老江湖了,下手有分寸的。”
說着,我看向一旁的狗剩:“狗剩,想不想親手報仇?”
聞言,狗剩的眼睛裏面明顯閃過亮光。
他也是條漢子,強忍着身上撕裂一般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三個男人身前,然後一巴掌甩了上去。
然而,這一巴掌又不小心觸動了傷勢,疼的他直咧嘴。
這一幕,看的我是忍俊不禁,好笑不已。
這時,三哥一個手下拿了一根棍子遞給狗剩:“兄弟,用這個打,手不疼。”
“哈哈哈…”
衆人忍不住,紛紛大笑起來。
我帶着小姨走到劉梓珊身邊,問道:“是不是王寶兒子那個混蛋把你們騙過來的?”
話音剛落,劉梓珊就憤怒的點着頭說道:“就是他把我們騙上車的。”
果然是他!
這小子出現在這裏,我就覺得不對,剛纔,甚至還建議陳文虎直接幹掉我,這小子,死一百次都不嫌多。
我走到那個深坑前面,王寶兒子正在喫力的朝外面爬。
只是,這東山以沙子爲主,一個人掉到深坑裏面,想靠自己的力氣爬出來,無疑是癡人說夢。
王寶兒子注意到了我,臉色頓時一白,他落在深坑裏面,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可是聲音還是能聽得清楚的。
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虎哥呢,你把虎哥怎麼樣了?”
對於他而言,陳文虎就是他的靠山,只要有陳文虎在,他就不會有事情。
所以,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打探陳文虎的消息。
我冷冷一笑:“有這功夫,你怎麼不多關心關心一下自己?”
王寶兒子見到我的態度,瞬間便明白了。
他的臉色白的可怕,突然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道:“海子,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看在一個村的份上,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覺得你還有以後嗎?”
“啊?”
王寶兒子一驚,他眼神驚恐的看着我:“你,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殺人是犯法的,你不要亂來啊!”
我摸了摸鼻子:“放心,我不會殺你,你就留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哦,對了,聽說東山這裏有很多冤死的,一到晚上就特別熱鬧,你應該會很喜歡吧!”
說完之後,我便讓小姨三人坐上了車,然後朝三哥說道:“三哥,今天的事情多謝了,等我好了,我請你喝酒。”
三哥佯裝發怒道:“你小子,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種客套話嗎?不過,喝酒的話可以,我等你。”
我嘿嘿一笑,心裏也是有些後怕,今天要是沒有三哥,可真要折在這裏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突然有了一個迫切的想法。
本來以爲做了服裝廠的科長,從此草雞變鳳凰,可以不再被人欺負。
可是沒有想到,麻煩依舊是一件隨着一件。
這件事,雖然是明爭暗鬥的結果。
可也暴露了我實力不足的缺點。
所以,我要迅速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比三哥還要強大。
到時候,整個鎮,整個縣,誰敢打我或者我身邊人的主意,我就讓他好看。
夜幕很快降臨,山風呼嘯,其中,似乎有嗚咽聲在天地之間迴響。
東山上,除了王寶兒子,已經空無一人。
他一個人害怕的縮在深坑的角落,瑟瑟發抖,臉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起來,悽慘無比。
“嗚嗚嗚,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然而,他的求救聲,註定只是徒勞的。
大晚上的,誰會跑到東山這種地方來呢!
和三哥分開後,我開車先帶着狗剩去了一趟醫院。
還好,狗剩的傷看上去重,卻只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到內臟。
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後,我們連夜趕回了村裏。
回到家之後,小姨卻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