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福神色大喜:“什麼垃圾玩意,嚇你爺爺我……”
而他話音未落,這時,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臉色再次一變,緊接着,便變得猙獰起來。
“啊!”
一道宛若殺豬似的慘嚎聲響徹包廂內部,如餘音繞樑,久久不曾散去。
好在這夜總會的包廂足夠隔音,不然這一聲慘叫,肯定會引起外人的注意。
“啊啊啊……”
馬有福的慘嚎聲一聲接一聲,痛,痛徹心扉!
這一刻,他才知道這分筋錯骨手的強大威力。
短短三十秒過去,他已經躺在地上,只有進氣沒有出氣,渾身上下,更是被汗水浸透,就好像剛從池塘裏被撈出來一樣。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都不禁感到後背發涼。
這分筋錯骨手,太可怕了!
這一刻,我無比慶幸,我與方全,不是敵人。
“我說,我說啊……”
僅僅一個眼神,馬有福便已經明白了我的意圖,痛徹心扉的痛楚讓他的心智差點崩潰,這種痛,是真的比死還要難受。
不知道馬有福是不是膽子大,他的轉賬竟然沒有限額。
我直接輸入密碼,把馬有福銀行卡里面的錢全部轉到我的賬上,然後示意方全給馬有福解開禁制。
馬有福躺在地上,就像一條鹹魚,不用說翻身,就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包廂的房門被敲響,我微微皺眉,走到門口,直接把門拉開。
“在裏面做什麼,磨磨蹭蹭的。”
門外,一個人正坐在輪椅上,滿臉的不耐煩,我一看,頓時樂了,這可不就是前幾天才見過面的狼爺嘛!
狼爺看着手機,沒有擡頭看我一眼,示意小弟把他推進屋裏。
而一進屋,他便看到了馬有福那死魚的模樣,不禁一愣。
馬有福見到狼爺,本已經黯淡無光的眼睛裏陡然迸發出強烈的求生光線,就像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剛纔連手指頭都沒有力氣動一下的馬有福,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嚎啕大哭起來:“表哥,表哥哇,你終於來了!”
狼爺的臉色陰沉了下去:“怎麼回事,是誰把你搞成這樣的!”
馬有福躺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控訴着我的罪行,最後,他哀求的說道:“表哥,你一定要幫我做主啊,幫我殺了這兩個小賊。”
狼爺點了點頭,示意小弟上前把馬有福扶起來,然後緩緩擡頭看了方全一眼:“好,很好,在我的地盤,竟然敢傷我的人,來人,給我打斷他的四肢,扔出去喂狗。”
方全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沒有任何迴應,實際上,他現在心裏以我馬首是瞻,只待我一聲令下,他有信心在一秒內拿下狼爺。
這時候,我知道我該出場了。
這也怪狼爺,竟然都不看人的,要是他早看到我,我相信他絕對不敢說這些狠話。
我走到狼爺身後,笑着說道:“狼爺,別來無恙啊!”
聽到我的聲音,狼爺的身體明顯一震,隨後,他慢慢的轉過輪椅,待看清楚我的樣子,他臉上的陰沉瞬間消失不見,反而被滿臉的笑容代替:“原來是海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抱歉抱歉!”
狼爺訕笑道:“海哥說笑了,在海哥面前,我就是一條哈士奇,可不敢當這狼爺的稱呼啊!”
我並沒有順着他的話繼續說下去,一個人,要認清自己,如果連自己的位置都認不清,那也就離死不遠了。
我心裏清楚的知道,狼爺的姿態之所以放的這麼低,並不是因爲我自身,而是因爲我身後的洪爺。
洪爺在這縣城,那就是當之無愧的地下皇帝,狼爺在他的眼皮底下討生活,敢得罪我,那就是得罪洪爺。
“表…表哥!”
此時的馬有福,已經完全傻掉了。
在他的心裏,狼爺就是天花板的存在,在縣城這一畝三分地,沒有人敢不給狼爺面子,那些得罪過狼爺的人,此刻墳頭草都已經長到七尺高了。
他曾親眼見到狼爺把一個敵對的人打斷四肢,然後扔到一個巷子裏,被野狗啃噬。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只要和狼爺搞好關係,他在縣城,真的能橫着走。
而這,也是他肆無忌憚的利用身份大肆貪污服裝廠利潤的底氣。
因爲他知道,就算他真的犯事被抓,有狼爺在,他就絕對不會去做牢。
可是現在,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信仰崩塌了,一瞬間,馬有福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他看向我的目光,逐漸便的驚恐。
他不敢想象,一個連狼爺都要卑躬屈膝討好的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可是……
不對,不對啊!
馬有福的腦海裏瞬間響起一道驚雷,他調查的很清楚,我就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鄉下小農民,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搖身一變,成爲高高在上的大佬。
莫非,狼爺是被這個小賊利用某種手段給矇騙了不成?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變的熾熱,呼吸變的急促,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事情。
馬有福大聲說道:“表哥,你被這小子給騙了,我調查過,他就是一個鄉下的泥腿子,你快幫我殺了他!”
狼爺並沒有理會他,訕笑着對我說道:“海哥,對不起,他腦子從小就不少使,還請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我看了馬有福一眼,不知道該說他聰明,還是該說他傻。
不過,既然狼爺給面子,那就是時候給馬有福在下一把猛料了。
我輕輕一笑,說道:“狼爺,你說錯了。”
“啊?”
狼爺一愣。
我說道:“你這個表弟,腦袋可好使着呢,不過,這人品確實夠糟糕!”
“他跟我打賭賭輸了,本應該願賭服輸,可是,他不服,花大價錢請殺手來殺我,只可惜……”
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結果顯而易見的,我既然出現在這裏,那就證明馬有福已經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