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朝張建鞠躬彎腰:“張建,對不起。”
這五個字落下,孫克勤整個人恍惚間像是蒼老了幾十歲。
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都萎靡了很多,眼神更是顯得無精打采。
之前的孫克勤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劍,銳氣逼人。
此刻,卻像是一把生了鏽的劍,在也沒有半點鋒芒。
我伸了個懶腰,朝張建說道:“這頓免費的午餐看來是蹭不了了,你是繼續在這裏待着,還是跟我一起走啊!”
張建說道:“王總,我當然是跟着您走。”
這一刻,張建對我的稱呼也用起了敬語,他的神色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一個讓沙龍宴老總親自送上美酒,讓王氏建築集團少總喊哥的人,他如果不緊緊抱着我的大腿,那纔是真的腦子壞掉了。
我朝王小聰微微一笑:“小王總,那我就先走了,有時間我們聚一聚。”
王小聰笑着說道:“那成,海哥,我隨時等你電話。”
我揮了揮手,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那瓶八二年的拉菲,看了看,說道:“酒是好酒,下次再來喝,讓方總先幫我存着哈!”
“是!”
服務員答應了一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走出了包廂。
張建看了一眼曾經的同學,嘆了口氣,緊跟着我身後離開了沙龍宴。
我們走後,孫克勤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末了,他看向王小聰,說道:“小王總……”
王小聰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機會。”
說完,王小聰便離開了包廂。
身後,孫克勤的眼神頓時亮了。
雖然只有短短三個字,但是卻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
與此同時。
我和張建來到了停車場,我對他說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找個地解決一下肚子問題。”
張建說道:“王總,您說去哪就去哪,不過說好,這頓飯我來請,今天可多虧了您,讓我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
我笑了笑,說道:“你和那個孫克勤不是同學嗎?怎麼看起來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張建苦笑道:“王總,您說的不錯,我和孫克勤早就水火不容了,不過,這話啊,說來話長,但是總結起來,其實也蠻狗血的,歸根到底,都是因爲女人。”
我聽他這麼一說,便大概明白了。
估計是兩個人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最後選擇了張建,所以孫克勤就恨上了張建,兩人的樑子也就這麼結下了。
而事實上,從張建後來的述說中,與我的猜測大相徑庭。
只是結果有一點出入,因爲到了最後,那個女人也沒有選擇張建,而是跟一個大老闆走了。
所以,兩個人都是失敗者。
說起來,都是可憐人。
我跟張建約好,等我的公司成立,他就會來縣城幫我,然後,他也不要我送,坐了當天最後一班車,回鎮裏去了。
下午,我開車去接了林雲雲下班,然後回到林雲雲的房子,自然又是一番顛鸞倒鳳。
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了幾天,陳笑男自從那天說要帶我之後又沒有了消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乾等着。
這天晚上,我把新到的水果放入冷庫,正和小姨梓珊喫着夜宵,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我拿起來一看,卻是陳笑男打來的。
我有些納悶,這麼晚了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啊!
接通之後,電話裏卻傳來了簡短的一句話:“救我,酒吧街後巷。”
我急忙扔下手中的羊肉串,對小姨說道:“有事,出去一趟。”
說完,我便跑出了水果店,上車之後就朝酒吧街狂飆而去。
酒吧街距離綜合市場並不遠,開車的話也就七八分鐘的時間。
而此時的酒吧街後巷,陳笑男蜷縮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裏,由於緊張和害怕,她的身體正瑟瑟發抖着。
此刻,她的內心很後悔。
早知道,就不一個人出來喝酒解悶了。
“出來吧,我看見你了哦!”
這時,桀桀的怪笑聲傳來,腳步聲也隨之越來越近。
三個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裝扮的青年正四處搜尋着,其目的顯然就是躲在角落裏的陳笑男。
“老大,我跟你說,這娘們絕了,你知道網上有種形容詞是怎麼說來着,水蜜桃,對,就是成熟的水蜜桃,一掐,都能滴水的那種,你要是看到了,絕對會欲罷不能。”
“少他嗎給我咬文爵字,快點找,我剛看見她跑到這裏面來了,沒有到手之前,說什麼都是假的。”
“放心,老大,這娘們絕對跑不掉,今天晚上,我們三兄弟可是有福咯。”
聽到越來越近的聲音,陳笑男死死的捂住嘴巴,眼神也是越來越絕望。
怕就怕我還沒有趕到,這三個混混就已經發現了她。
陳笑男沒有想過報警,她的第一念頭,是打給我,潛意識中,她已經把我當成最可靠的人,這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
“美女,出來吧,不要躲了,你一個人出來喝酒不就是找樂子的嘛,你放心,我們三兄弟一定可以滿足你,讓你爽到天上去。”
“老大說的不錯,我們輪番上陣,絕對讓你體會到不一樣的爽感!”
“桀桀桀……”
一個混混突然怪笑,頓時把另外兩人嚇了一跳。
“臥槽,笑尼瑪個頭啊!”
老大直接扇了那混混一巴掌。
那混混捂着頭,一臉委屈:“老大,我這不是爲了渲染氣氛嘛!”
“滾一邊去,趕緊給我找人,這是個死衚衕,我就不信那娘們能長翅膀飛出去。”
“是,老大!”
另外一個混混明顯要機靈一些,他答應了一聲,目光突然在一處黑暗的角落處停留了下來。
他輕輕拉了一下那老大的衣角,小聲的說道:“老大,你看那裏!”
那老大順着他的眼神往前看去,臉上頓時掛上了不懷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