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洲一片安寧之時,傅家與歐陽世家震動了。

    傅家主與歐陽家主相聚,讓人猜測不到他們在謀劃着什麼,有人注意到了,卻探聽不到什麼消息。兩家也是短暫的相聚,後來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兩家又迅速的安靜下來,再無動靜。

    第二日,在流雲派的傅習凜與歐陽漓都收到了消息。

    “真是沒有想到。”

    歐陽漓坐在一邊,手中握着一個白色的酒杯,眼裏出現了一絲深深地忌憚,“單單一人就讓我歐陽家的長老損失了一半,那人究竟是何來歷?”

    這次還真的是他們栽了,損失不少。父親現在給他的指示,就是不要去招惹蒼鬱,甚至木冰雲。歐陽家已經被警告了,如果再次惹怒對方,歐陽家接下來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他們還真的不清楚。

    “傅兄……”

    傅習凜也是五味混雜,昨日還在擔憂她會沒有命,今天就突然來一個反轉,人家不找他們算賬都是好的了。他也在想,那個叫蒼鬱的人,到底是來自哪裏,據說他根本就沒有出手,只是他的一個隨從出手的,那麼如果是蒼鬱出手,他們不知道他會有多麼的強大。

    忽然,他的心停止了跳動。

    父親傳信來說,不可得罪,只可交好。期間還提及了木冰雲,讓他一定要交好。他心中有些酸澀,之前明明就是一個可憐天賦又不好的小丫頭,忽然就變成了他都不可以得罪的人。

    甚至還不能夠接近的人,這種心情,也只有他才知道了。

    “歐陽兄,有的事情,還真的不是我們能夠預料掌控的。”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是他們一直都明白的事情,卻不想今日還能夠遇到,當遇到的時候,恨不得不曾遭遇過。

    歐陽漓躺在椅子上,整個人如同癱軟下來:“是啊,無法預料,此人定是從南荒來的無疑了。東洲就沒有這麼強大的實力,我敢肯定,就算是流雲派中,也沒有此人厲害的,或許那些閉死關長老可以吧!只是,那些長老,流雲派不滅,也不會出來過問此事了。”

    “傅兄,現在你是不死心也得死心了吧?”歐陽漓不知道是調侃還是可憐,“本來還說她無法匹配你的身份,現在看來是……”他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說出來就有些傷感情了,“還是儘量交好吧!聽說木向天那老頭,好像從父親那裏知道了,要採取什麼行動了。”

    歐陽漓眯着眼,飲了一小口酒,深沉的說道:“就不知道曾經木家的棄子,還會回木家嗎?”

    如果回木家的話,那東洲可是熱鬧了。

    “她不會同意的。”

    傅習凜肯定的說道,令歐陽漓都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她就是這樣的人。”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就是不會同意,她就是一個倔強的人,雖然他們相處得少,但是他終歸還是瞭解她一些。

    木家曾經那般對待她,她那樣高傲,怎麼會回去?說不定她巴不得擺脫木家,當初木向天放出那話的時候,她指不定在後面偷着樂呢!

    想想他都覺得可笑,不是她可笑,而是他可笑。以爲自己是傅家的少主,就好了不得了,以爲她就應該回應他什麼,現在看來,他纔是那個幼稚無比的人。

    如今,因爲傅家,他再也不敢接近她,有半點心思。父親派人來說過了,那人的隨從警告過他們,最好不要打木冰雲的主意,否則他們不介意血洗傅家。

    堂堂傅家被要挾了,還只能夠喫一個啞巴虧,還真的是讓人只道世事無常。

    “那傅兄,如今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了?還是不死心?”

    歐陽漓看到傅習凜整個人緊繃的樣子,就知道他不甘心,不由起身,踱到他的面前,直視他,說道:“傅兄,有舍有得,好自爲之吧!”

    “我去看看雪兒。”歐陽漓放下酒杯,身形一閃,就出了院子,傅習凜看到他故作輕鬆的背影,眸子一暗,看到剩下的半壺酒,提起就飲了一大口,兩眼忽然茫然起來。

    那個夢依舊還在繼續,只是每次做夢看到的越來越少,偶爾也只有幾個畫面,這讓他想要知道結局的來說,無疑是折磨的。

    那個湖,那個亭子。

    木冰雲喫着蒼白拿過來的食物,十分的滿足。原來過生辰就是喫好喫的,她一邊喫着,一邊還讓蒼鬱也跟着喫。這可是將一邊的蒼白極壞了,他家主子不喜歡喫東西,畢竟喫什麼都沒有味兒。可是當他看到主子面帶笑容,喫得十分香甜的時候,他有些凌亂了。

    主子,這樣撒謊真的不好啊!

    可他又不敢拆穿,就只能夠看到二人互動,冰雲姑娘問好喫不,他家主子就昧着良心答了一句,好喫。

    真的將他愁懷了。

    後來,他也見怪不怪了,爲了滿足冰雲姑娘,主子可是讓他將城中所有食樓好喫的,都給挑着買過來了。除了喫的,還有各種好玩的,好看的。瞧着冰雲姑娘一臉笑容,主子爺跟着笑着的模樣,他莫名的想起了一個詞語,忽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他家主子纔不是妻奴。

    天色漸漸的降了下來,夜晚風吹在了湖面上,忽然木冰雲感覺亭子周圍的簾子都被放了下來。

    她擡頭有些疑問:“蒼鬱,怎麼了?”

    “等一下。”蒼鬱一臉神祕,令她有些期待,眼睛依舊亮得讓他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塞進她的懷裏。這種感覺絲毫沒有讓他困擾,反而身心都愉悅了起來。與小東西一起相處的時候,他感覺做什麼都好。

    不一會兒,蒼白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主子,可以了。”

    “嗯。”只見蒼鬱應了一聲,大手一揮,亭子的簾子全部被掀開,映入木冰雲眼中的是,整個湖面上,漂浮着一盞一盞的河燈,美麗極了。河燈的上面,還掛着小小的紙條,每一條都是寫着對她的祝福。她往湖岸看去,只見有許多人在哪裏,放着一盞盞的河燈。

    就在此時,又一陣響動,忽然從天空中傳來,她擡頭一看,就看到了那煙花散開的模樣。

    這就是過生辰嗎?

    “喜歡嗎?”

    “喜歡。”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候,這一切都是蒼鬱,她視線落在蒼鬱的身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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