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這一次想的是先前那些災難發生地與時間,果不其然,立馬就顯『露』了出來,時間並不太清楚,僅僅顯示的是多少月以後,就算是這樣也讓銀河鬆了一口氣。

    “發生的地方有西炎地,以及另外三個國家的某些地方,除了瘟疫那一處,另外兩處都與在我國的邊境,於我國還是有些影響,雖然不是很嚴重。”

    然而就算知道發生的地方,銀河也覺得無法阻止。燕平國倒是可以即使處理,其他國家就無法『插』手了。

    “西炎地有水災,舜周國有旱災,天達國有瘟疫,宇晉國是蝗蟲。”其中舜周國的旱災是在邊境的一個城,距離燕平國邊境也不遠。宇晉國蝗蟲的地方也是在燕平國邊境挨着的一個城,因而燕平國這邊也有所波及。

    四個地方發生的災情看起來相差很大,但一個控制不好,對百姓來說都是災難。他可以讓西炎地的百姓早做準備,遠離會發生水災的地方,這樣即便損失農作物和房屋,也能夠保住『性』命,只要『性』命在,其他的東西還可以擁有。

    至於其他三個國家,未必會相信他所言。

    水羲又瞧着銀河皺眉頭,忍不住撫平,“我們先回去慢慢想。”銀河同意,牽着水羲往回走,陳桐與雲安瞧着原本開心的兩人忽然沉着臉走回來,若不是兩人手牽手,他們都要以爲兩人是吵架了。

    不一會兒,他們的馬車就行駛到城內,暗衛也隱藏在人羣中,僅有陳桐與雲安在前面趕馬車。忽然馬車被攔了下來,沉思的銀河並沒有注意。

    水羲往外面問道:“怎麼回事?”

    “王君,齊候君府上的人來報,齊候君病重。”

    齊候君?

    水羲回憶了一下,想起曾經在王宮外面遇到的那個年輕人。齊候君,銀河的三哥。齊候君府上的人過來通知銀河,多半是情況不太好。

    水羲拉了拉銀河,“齊候君病重,我們要過去嗎?”

    “去。”

    齊候君這些年幫銀河做了不少事,並且沒有給他添任何麻煩,銀河還是很看重齊候君的才能。馬車簾子被放下,原本去王宮的馬車轉而向齊候君府行駛。

    沒有多久,已經到了齊候君府。

    外面已經等候着人,見銀河與水羲都來了,連忙將人邀請到裏面。

    走到寢屋,水羲就聞到了一股『藥』味,齊候君的身體不好也是近兩年的事。算起來齊候君也才三十多歲,這時看起來面容蠟黃消瘦,完全不像是曾經看到的那樣俊美。

    “王上,王君。”

    齊候君連忙起身,不過他確實病得太嚴重,稍微動彈一下就咳嗽不止。

    “好好躺着吧,怎麼這次病得這麼嚴重?”

    齊候君扯出一個笑容,“可能這一次熬不過去了,聽說王上出宮,這才讓人到街上去攔着。已經好些日子沒有進王宮看王上,如今交代我的事,也無法幫王上完成。”

    “說什麼話,先將身體養好。”

    銀河握住齊候君的手,才發現這隻手也是皮包骨頭,又觀看了齊候君的面容,心知這一次齊候君可能真的熬不過去了。

    “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只管顧着身體。有什麼需要,向孤王開口就可以。”

    “謝謝王上。”

    齊候君心想,其實他這一生已經夠了,原本以爲燕河上位不會給他好日子,沒有想到這個弟弟是一位十分重視人才的人。燕平國在他的治理下越發的強盛,他不由明白父王曾經爲何會在最後改立燕河。

    甚至他自己也由心中的那點不服氣完全臣服,只因爲燕河值得。可惜他不能夠見證燕河統一天下,實在是憾事。

    “可惜了,王上,若我再活一些年,應該能夠看到更強大的燕平國,也能夠替王上分憂,做更多的事。”參與統一天下的大計,凡是男兒應當都十分願意吧。

    銀河沉默,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父親,父親,你們讓我見見父親,聽說父親病了,你們爲何不讓我見父親?”

    “王上與王君在裏面,小瘦子,別進去給父親添『亂』了。你的身份是能夠見王上王君的嗎?要不是父親對你還有些感情,你這個小瘦子早就被趕出去了。”

    “不,我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父親了,你們讓開,我要見父親。”

    水羲與銀河互望了一眼,齊候君狠狠地咳嗽了幾聲,“去讓盛兒進來,是燕秋他們又欺負盛兒了?盛兒也是他們的弟弟算了,讓盛兒進來吧,燕秋幾個讓他們跪在外面。”

    “王上見笑了,”或許知道命不久矣,齊候君也不再小心翼翼,其實銀河並不在乎這些。他瞧着水羲似乎對那個叫燕盛的小傢伙很感興趣,進來也好,“盛兒是我一女侍生的,難產而亡,只留下盛兒在,我身體好着的時候,對他是寵愛了些,其他幾個孩子總喜歡揹着欺負他。”

    齊候君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寵愛會換來其他兒子對燕盛的嫉妒,等他發現的時候,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根本就顧不了那麼多。就算他是齊候君,身體不好了,這個府上的一切遲早都是他兒子,其他幾個兒子更加容不得燕盛了。

    其實燕盛是沒有資格繼承他的位子,他也沒有這樣想過,僅僅是給他更多的寵愛而已。

    “父親,父親,您沒事吧?還好嗎?聽說您的身體十分不好,盛兒十分擔憂您,這纔不顧一切闖進來。”

    齊候君『摸』了『摸』孩童的腦袋,“盛兒,快和王上和王君行禮。”

    燕盛忽然反應過來,連忙轉身叩拜:“燕盛拜見王上,王君,先前是燕盛思父心切,纔在王上,王君面前失禮,這是燕盛的不是,請王上,王君不要怪罪父親。”

    孩子不過九歲的模樣,生得十分的可愛,小小的臉蛋兒透着認真,水羲眨了眨眼,在燕盛的臉上捏了一把,“起來吧,本君不怪你。”

    燕盛微微擡頭,臉上頂着個手印瞧着銀河,在所有人心中,當然是王上最大。

    銀河卻笑道:“聽他的就可以。”燕盛眼底亮了亮,似乎王上真的很寵愛王君,不過王上和王君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謝謝王上,王君。”

    燕盛的到來似乎讓齊候君十分高興,手掌撫『摸』在燕盛的小腦袋上,“盛兒這孩子十分聰慧,也是我的失責,當初見到他的時候,瘦得皮包骨頭,唯獨這雙眼睛黑亮黑亮的,能夠清楚的映出他看見的人。除了王君,我這一生還真的沒有再遇到這樣明亮的眼睛,但盛兒的眼睛是這樣的,可又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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