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離眨眨眼,隨即牢牢的攥緊掌心的荷包,涼涼的看了顏倉溟一眼,笑眯眯的道:“爲師養你這麼幾年已經不容易了,還想蹭喫蹭喝一輩子?想什麼呢你?”
說完,旬離轉身就朝着遠處走去。
顏倉溟臉上有些掛不住,旬離究竟是裝的,還是壓根就不明白?
算了,他不應該懷疑旬離。
畢竟師尊的智商屬實堪憂,就這麼一直傻下去,也挺好的,他也好把人忽悠回魔界。
這麼一想,顏倉溟瞬間就不難受了,連忙朝着旬離追了過去。
“師尊,等等弟子啊,師尊··”
兩人在花燈河邊停了下來,路人來來往往,喧鬧聲不斷,當然,小情侶最多。河面上更是飄着載着無數少女心思的花燈,一眼望不到頭,可卻漂亮極了。
二十一世紀不曾有這些,旬離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猴子,這邊望望,那邊看看,玩得不亦樂乎。
顏倉溟就拿着一路賣的糖葫蘆,糕點,屁顛屁顛的跟在旬離身後,時不時被罵上兩句,他也毫不在乎。
人羣熙攘,旬離身後始終跟着一個不厭其煩的小跟班。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呼喚打斷了旬離的思緒。
“三公主!!”
旬離腦袋一熱,連忙回頭,朝着叫喊聲的方向而去。
三公主,玉憐兒,在妖族排名第三,故而被世人稱爲三公主。
若是沒猜錯的話,興許他的徒媳就要來了,他再也不用被顏倉溟這小子時時刻刻的粘着了。
旬離一想到這個,眼睛都是放光的。
顏倉溟不明所以,剛剛他們站在人羣中央,周圍嘈雜的聲音着實太多了,他壓根不知道旬離受了什麼刺激,只好趕快追上去。
他們又再次回到了河邊,周圍已經圍了許多人,旬離努力擠到前面,終於看清楚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一隻狐狸,在河邊撲騰着,看樣子快要沉下去了,旁邊船上有一位丫鬟,跪在甲板上哭的傷心。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可卻沒人在意一隻狐狸的死活。
只有旬離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狐狸,而是他未來徒媳!!
“師尊,你跑這麼快作甚?弟子···”顏倉溟一臉不善的站在旬離身側,可他話還沒有說完,旬離就咧開嘴笑了。
“徒兒,這一路行來,你也做了不少善事,不在乎再多一件吧?”旬離一邊問,一邊冒汗,他真擔心,就這麼幾秒的時間,徒媳就沒了。
顏倉溟有種不祥的預感:“師尊想做什麼?師尊你這種行爲是可恥的,你不能拿弟子來救人,最後自己佔美名啊,師尊···”
顏倉溟還想再繼續同旬離說教一番,旬離就已經等不及了,走了兩步到顏倉溟側後方。
猝不及防的掀開褲擺,一腳就朝着顏倉溟踹了過去:“下去吧你!”
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話?他是真的煩了,顏倉溟的話怎麼就這麼多,他實在頭疼得不行。
顏倉溟屁屁狠狠一痛,整個人就呈大字型朝着河裏撲去。
顏倉溟憋着一肚子氣,剛剛那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尾椎骨炸裂,菊花緊縮了好一會兒,接着,整個人被踹進了河裏,讓他冰火兩重天,把他氣的,一口氣差點就沒緩過來。
“等會給你獎勵啊,徒兒!”見顏倉溟在河裏半天不動,旬離連忙吼了一聲。
很快,顏倉溟就跟一條蛇似的,飛快就遊了過去。
旬離這才鬆了口氣,未來徒媳,這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
百姓們紛紛站在河邊看熱鬧,旬離和顏倉溟的對話也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
頂着透心涼的河水游到了河面中央,顏倉溟一把拎住快要沉下去的狐狸,就立馬飛身離開。
“那竟是位高人?”人羣中,有人忍不住驚呼。
那丫鬟愣了會兒,隨即立馬擦乾眼淚進了船艙。
旬離看了這一幕,眼神微微變了變,看來剛剛的叫聲不是這個丫鬟,看這丫鬟的樣子也不是真心想救玉憐兒,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旬離也急匆匆的離開了現場,快速找顏倉溟去了。
城郊。
顏倉溟冷着臉站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下,那隻渾身溼淋淋的狐狸正縮在樹根下瑟瑟發抖。
“在下玉憐兒,多…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一道脆脆的嗓音響起。
顏倉溟的眉頭幾乎是瞬間就皺了起來,語氣更冷幾個度:“母的?”
難怪旬離二話不說直接一腳把他踹進河裏。
師尊,你可真有憐香惜玉之心呢!
顏倉溟眼裏閃過一抹寒光。
玉憐兒連忙往後縮了縮,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竟這般強大,讓她感受到了危險。
“倉溟!”一道急切的呼喊聲響起,顏倉溟眼裏的寒意頃刻便消失殆盡。
玉憐兒看得清清楚楚,這男人剛是對她動了殺心的!
“哎呀呀,怎麼能讓小狐狸冷到呢?你真是…太不會照顧女孩子了!”旬離一邊跑過來,一邊把外衫脫下,蹲下身給小狐狸蓋上。
顏倉溟臉色很不好,拳頭也逐漸握起,他也渾身都溼透了好不好?他也冷的好不好?!
該死的母狐狸!
旬離沒看到顏倉溟的臉色,玉憐兒可是看得清楚,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媽耶!這眼神太恐怖了,怎麼感覺要把它給戳穿似的?
偏生旬離一臉擔心,摸摸小狐狸的腮幫子,道:“小狐狸,你是不是受傷了啊?傷哪兒了?要不要我給你療傷啊?你家人在哪啊,你是一個人出來的嗎?”
顏倉溟實在忍不住了,旬離話怎麼這麼多?還他孃的那麼愛多管閒事!
邁開步子,顏倉溟長手一伸就從旬離手裏搶過了小狐狸,抱在懷裏,大步往前走:“弟子帶它去看大夫!”
旬離原本還不開心,可一聽到這話,連忙起身,屁顛屁顛的跟上:“好啊好啊!”
旬離還美滋滋的想:這娃終於開竅了,懂得心疼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