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點燈?”楚歌朝着油燈的方向走去。
旬離連忙開口:“楚歌師兄,我都躺下了,就別勞煩了,有啥事就快說吧。”
楚歌想想,也是,都這麼晚了,旬離剛醒,體力肯定不足,於是便放棄了點燈的想法。
卻闊步朝着旬離的方向走了過去。
旬離的五指,瞬間攥緊了被褥。
楚歌拉開凳子,在旬離面前坐了下來,一雙幽深的眸帶着掙扎之色。
“師兄要說什麼就說吧。”旬離深吸一口氣,緩慢開口。
那隻犯上作亂的手壓根就沒半分沒有安分,不止捏他腰間的肉,還隱隱有幾分往上的意思…
楚歌不知被褥下的風情,旬離也顧及不到黑暗裏楚歌的神情。
他只能感受到那隻手掌和那人軀體的溫度。
“你當真要娶唐婉兒?”
這話問出,那隻手停了。
旬離也有些懵。
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安靜良久。
楚歌道:“你娶唐婉兒是形勢所迫,還是你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嗎?
不是…
形勢所迫罷了。
若非爲了躲身後這個瘟神,他何至於走上這條路。
“自是心甘情願。師兄有些…嘶…”旬離倒吸一口冷氣,胸前狠狠一痛。
那人下手很重。
錐心的痛。
旬離身子都隱隱有些顫抖。
楚歌發覺了不對勁,有些擔憂的看着旬離:“阿離,你怎麼了…”
“沒事,傷口有些疼。”旬離咬牙,忍住想喘的衝動。
楚歌起身:“我來看看恢復得怎麼樣。”
旬離嚇得大驚失色:“不必!”
粗硬如鐵的手臂緊緊將他的腰攥在掌心,一面是楚歌,一面是顏倉溟。
旬離幾欲被逼瘋。
“我去點燈。”楚歌立馬轉身朝着燈罩走過去。
旬離心亂如麻。
身後的人悶笑兩聲。
滾燙的脣瓣更是貼在旬離的後頸。
猶如初生的牛犢舐着心愛的食物。
越發荒唐。
“楚歌師兄,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在楚歌即將點燃燭燈的時候,一陣凌厲的風將楚歌包圍,頃刻,風席捲楚歌,將人直接甩出了營帳。
禁制瞬間籠罩整個營帳。
楚歌剛站穩腳跟,裏面那人就冷漠的開口道:“師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我和婉兒的事情就不勞煩您了。”
楚歌獨自站在荒涼的營地外,莫名有些淒涼之色。
他在想什麼?他不應該祝福旬離嗎?
旬離要娶妻生子了,他應當高興纔是,楚歌失魂落魄的走了。
可楚歌剛走,旬離就被人翻身壓住。
“師尊怎麼不讓師叔看看,他最疼愛的師弟,如今在弟子身下,是怎樣一番風情?”顏倉溟的嗓音又欲又啞,已經徹底放飛自我。
他的這份感情,不想再見不得人了。
他想佔有旬離。
從他被救的那一刻開始,就想。
時至今日,他那次耍了手段得到的,雖然渾身都舒爽了,但是…
旬離毫無察覺。
他光是想想就覺得抓心撓肺的難受。
“顏倉溟,趁着爲師還尚且對你有最後一絲憐愛,如今停手回頭,還來得及。”旬離側過頭,呼吸漸重。
“憐愛?”顏倉溟笑了,手指撫上旬離的臉頰,觸感真的很好,讓他愛不釋手:“憐愛是什麼?弟子不需要,師尊應該知曉弟子想要的是什麼…”
旬離臉色微微鐵青,手中靈光乍現,直接朝着顏倉溟打了過去。
可下一秒。
雙手被兩隻大掌緊緊握住,舉過頭頂。
那雙眸,似乎泛着森森綠光。
無端讓旬離膽寒幾分。
“魔刃!”一聲冷呵,魔刃自牆角飛來,自動化爲一股繩子,將旬離的雙手鎖在牀頭。
“顏倉溟,你放肆!!!”旬離氣急。
一股白光飛過,月華直接出了劍鞘,瘋狂的割着魔刃化成的繩子。
月華:我割!我割!我割!讓你欺負我主人!!
魔刃:“……”這是一把神劍?這確定不是一把菜刀?它的魔力連神仙都能鎖,豈是一把菜刀能割斷的?
顏倉溟的眼角微抽…
旬離也有些沒臉。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劍靈。”顏倉溟忍不住笑了出來。
“都滾出去!”
一聲怒喝,魔刃和月華同時被丟出去了營帳外。
魔刃落地的那一瞬間,化成了一位黑衣男子,夜太黑,月華躺在地上,看不清魔刃的表情。
只是…
下一瞬,它就被拎了起來。
“本大人還是第一次被主人丟出來,都拜你所賜!我們來好好談談!”那人咬牙切齒的說了句,月華就被捏着帶走。
月華內心是悲傷的。
爲什麼別的武器都能化劍靈,爲什麼別的主人都那麼厲害,爲什麼…
自家主人是被壓的那一個。
連帶着,它也要被這把破劍欺壓。
月華想哭。
而這邊。
旬離又再次被砸回了牀上。
“師尊,你當真要娶唐婉兒?!”顏倉溟顯然已經沒有太多耐心了。
旬離不知道劇情的發展怎麼變成了這樣,可他深刻的覺得,只有讓顏倉溟死了這條心…
纔行。
旬離:“唐婉兒,我非娶不可!”
顏倉溟被氣笑,額頭青筋暴起:“很好,師尊,你很有骨氣。”
旬離身上的白衣突然碎成片,從空中墜落滿地。
冷意襲遍全身。
“師尊,弟子這般愛您,你就是這般辜負弟子的嗎?”顏倉溟一步步朝着旬離走過去。
旬離在被逼瘋的邊緣。
“顏倉溟,你真的是個瘋子!”旬離更加堅定了要趕緊娶唐婉兒,立刻,馬上,明天就娶。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弟子爲何發瘋?師尊難道不知?”
就在顏倉溟想不管不顧的讓旬離承受他怒火的那一刻…
“少主,魔族長老求見!”
顏倉溟臉色微變。
旬離已經打算孤注一擲,今日,哪怕把顏倉溟這個孽徒揍死在這裏,他都要保住自己的貞潔。
“少主,魔尊出關了…”
顏倉溟呼吸微微停滯了幾分。
“師尊,弟子本不想傷你的…”閉了閉雙眼,顏倉溟轉而拉住旬離的手指,俯身吻了吻。
隨即,最後看了眼旬離,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