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病嬌男主的反派師尊 >第52章 師尊,您在要弟子的命
    雨過天晴。

    南疆,神武城外的一間破廟。

    連日來的辛苦,讓旬離頭一次病倒。

    沒有任何預兆,夜裏突然發了高燒,所幸顏倉溟一整夜沒睡,發現了不對勁。

    額頭滾燙的溫度嚇了顏倉溟一跳。

    手掌凝聚出冰,用衣服包着,放在旬離的額頭上,他自己則坐在旬離的身側,時不時以魔力催動冰袋。

    天色大亮。

    旬離醒了,一開口,嗓子便跟火燒一樣。

    顏倉溟連忙接來水,喂旬離喝下。

    “師尊,抱歉,是弟子害您受涼。”顏倉溟眉宇間盡是自責。

    旬離躺在稻草堆上,臉色微微有些白,整個人虛弱得不行,可他還是搖搖頭:“世人尊爲師一句仙尊,可爲師到底凡人之軀,生老病死,乃是常態。”

    顏倉溟心間有些發酸,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凡人的壽命,不過區區百年。

    哪怕旬離是修仙的,壽命也不過幾百年的光陰,人亦會逐漸老去。

    除非得道飛昇神界,纔有壽命同天齊的厚澤。

    但…

    仙魔自古不兩立。

    神界那羣僞君子,已經許久不曾公開露面,可若是被那羣人知道,旬離能夠牽制他,只怕旬離會被利用。

    “師尊,凡人壽命短,行樂更需及時,弟子日後,不再惹師尊生氣了。”顏倉溟眼圈周圍紅了,俯身趴在旬離胸口,只是這一次,不敢再亂動。

    旬離微微皺眉,這般親密總覺得不好。

    但不知爲何。

    他還是沒有推開。

    或許…

    他的確對顏倉溟太過縱容了些。

    “倉溟,凡間尋常夫妻,亦是相互尊重方能白頭。而尋常師徒,亦是抱着敬畏之心,方能不違本心。”

    旬離腦袋暈暈的,可他總覺得,要讓顏倉溟分清,夫妻和師徒的關係。

    “師徒,是一路相伴,砥礪前行,爲師於你,可以是師,亦可以是友,唯獨不能是夫…”

    旬離眼神有些迷離:“若你我超越了那道界限,你會受世人詬病,日後…無論如何都擡不起頭,你還小,不知世俗可怕,世道艱難…”

    旬離眼中似乎有淚。

    他也不知爲何,心裏就是難受得緊。

    “世俗可怕,世道艱難…”顏倉溟輕笑了兩聲:“師尊,弟子何時怕過這些…”

    “弟子本想將隱晦的愛意隱藏…”顏倉溟閉了閉雙眼,再睜眼時,眼中已是清明一片:“可弟子忍受不住…”

    “弟子的愛炙熱萬分,理智早已沉淪。要弟子停止…”

    “師尊,您是在要弟子的命。”

    旬離腦瓜子嗡嗡嗡的作響。

    這是頭一次吧。

    顏倉溟乖乖的趴在他懷裏,將隱晦的愛意訴說到極致。

    “不是夫,可以是妻。”顏倉溟起身,低頭看向旬離。

    這一次,旬離看清了顏倉溟眼裏的慾望,那般赤裸的佔有慾,想讓人忽略都難。

    許是高熱。

    旬離似乎不怕顏倉溟了。

    但他想再開口,卻說不了什麼。

    “師尊,弟子不再逼你,可你也別推開弟子,你說過的,弟子是唯一的,你要愛護弟子一生一世的…”顏倉溟似乎又耍起了無賴。

    旬離恍然想起,每一次,顏倉溟向他索要抱抱時,都會誘導着讓他答應一些條件。

    他只當顏倉溟還小,沒有安全感。

    殊不知…

    那狼崽子早就一步步的挖下陷阱,等着他跳了。

    “你我師徒…”旬離腦袋很昏,心跳很劇烈,那夜少年的體溫好像就跟他如今的體溫差不多,腦海裏是浮現的…

    是遺忘鏡中的畫面。

    他忘不了。

    縱使知道荒唐,無恥…

    他也忘不掉。

    他真是…

    枉爲人師。

    “師徒又如何,師尊,是您教導弟子,這世間人和物,存在即合理。”

    “弟子愛慕師尊,莫非就是什麼噁心的事情不成?”

    旬離被堵得啞口無言。

    教歪了…

    “爲師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許是高熱,旬離的雙頰泛起了紅,連帶着眼神都有些閃躲。

    脣瓣嫩嫩的,很令人嚮往。

    顏倉溟看了旬離半響,眼裏終於頭一次出現了寵溺和些許心疼,他往稻草堆上移了移,手指撫上旬離的臉頰,嗓音放軟了些:“不老,師尊正當年少,弟子很是喜歡。”

    旬離有意躲避,可顏倉溟卻不讓他走。

    手臂從旬離頸下穿過,強行將旬離攬進懷裏,在旬離炸毛之前,顏倉溟開口:“弟子安分,定不對師尊動手動腳,今日所言,明日師尊醒來,可當弟子從未說過。”

    旬離渾身軟弱無力,感覺每一根神經都在扯着腦瓜子疼。

    事情…

    是從什麼時候發展成現在這樣的?

    額頭冰冰涼涼的,身邊好像躺了個大冰箱,外頭太陽正盛,旬離往大冰箱那縮了縮,涼快了些許…

    “你我是禁忌,不可壞了規矩…”

    懷中人囈語。

    顏倉溟低頭,旬離那張皺眉的小臉映入眼簾,

    手指伸出,輕揉着旬離的額間。

    顏倉溟不明白。

    旬離到底在顧忌一些什麼。

    若是這天不容,他就反了這天。若是這世道不容,他便收服這世道。

    他顏倉溟,終其一生,連死都不怕,還會怕這世俗嗎?

    俯身,冰涼的脣瓣映在了旬離的發間,眉間,眼簾上…逐漸往下,是高挺的鼻樑,是殷紅的脣瓣,是完美的下頜線。

    他的師尊,如同上帝的佳作。

    “罷了…”顏倉溟收緊手臂。

    從前,他想將所受苦難,都在旬離身上討回。

    可如今旬離這般病着,卻比他看不到希望的十多年還要難熬。

    “師尊,對不起。”有什麼從顏倉溟眼角滑落。

    衣袍下的雙腳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轉化成蛇尾,比這破廟的柱子還要粗壯幾分。

    這稻草躺着,總歸是不舒服的。

    他的蛇尾冰涼如海底深水,是降溫最好的東西。

    顏倉溟小心翼翼的,將蛇尾圍起來,再將旬離抱起來,放進去,慢慢收緊蛇尾。

    那張俊臉,靜靜的趴在綠色的蛇尾上,衣裳被顏倉溟施法收走。

    旬離終於感覺到了涼意,不禁伸出雙手,迷迷糊糊的抱了過去…

    彷彿置身水中,渾身都很舒服,旬離不禁把手掌打開,放在上面,滑溜溜的,讓他渾身的細胞都在放鬆。

    顏倉溟眼中有幾分無奈,自己也沒閒着,蛇尾始終有蛇鱗,他雖收斂,可也怕旬離亂動被劃傷,就這麼一直看着注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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