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病嬌男主的反派師尊 >第115章 楚歌的執念
    “長老…長老…”

    楚歌猛然回神。

    蘇燕有些詫異的看着楚歌,楚歌額頭已經沁出了冷汗,臉色有些慘白。

    “走吧。”楚歌收回思緒,揉了揉眉心,便立馬跟上了旬離等人的腳步。

    第二日天明。

    一行人披着滿身風霜回到了帝訣仙宗。

    剛至燕雲臺,就有一眼望不到頭的弟子身着白衣,頭戴白布條,整齊劃一的跪在那裏。

    旬離的心微微一涼。

    莫非宗主真的駕鶴西去了?

    沒來得及顧得上顏倉溟,旬離直接越過燕雲臺,朝着朝陽殿內走去。

    就在顏倉溟也想跟過去的時候,楚歌叫住了他:“顏倉溟,你若是對你師尊心存不軌,有朝一日,我定會將你斬於利刃之下!”

    顏倉溟停住腳步,邪魅一笑,眼裏盡是輕蔑,毫不留情的反諷道:“三師叔,我勸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楚歌臉色陰沉,拳頭緊握,立在原地,心情複雜不已。

    蘇燕上前一步,神情同樣複雜:“三長老,您別忘了身爲長老的職責,顏倉溟再不是,自有未來掌門人決策,你無權決定他的生死。”

    楚歌心頭一驚,側目看向蘇燕。

    只見蘇燕不卑不亢的退後兩步,俯身行了一禮,擡眸,眼中很是冷靜,繼續說道:“三長老,既爲天下第一宗長老,就應將宗門放在首位。其餘的,便順其自然吧。”

    楚歌神情微凝,語氣微冷:“你在教育我?”

    蘇燕淺笑一聲,搖頭,道:“蘇燕印象中的三長老,是溫柔和善,崇尚自由,滿身正義的,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嫌惡和仇恨都表達在了臉上,三長老,時過境遷,您早已不是原來的模樣了。”

    “蘇燕作爲旁觀者,無法理解您對五長老的師兄弟情誼,但若有一日,你所做之事,違反門規,蘇燕…”

    “會爲整個宗門討個公道的。”

    蘇燕說完,俯身作揖,便帶着身後三人追趕上了旬離等人的腳步。

    楚歌身子在寒風中隱約有些發抖。

    周圍不少人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楚歌的身上。

    白糯不知從什麼時候冒了出來,也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素來喜嬌媚的她,如今也只化了個淡妝,眼眶有些紅,想來剛剛哭過。

    “你如今在想些什麼,全寫在臉上。師兄,這世間愛而不得的人,太多了,忍忍其實也就過去了。”白糯嘆息一聲,這是她最後一次規勸楚歌。

    旬離是一個七竅玲瓏心的人啊,怎會看不出楚歌的情意?他執意要護的人,你動一個試試?

    白糯剛想轉身離開,楚歌就忍不住紅着眼,啞着聲,問了句:“多年的師兄弟感情,莫非就抵不過一個卑微的魔種?何況,五弟的父母是怎樣身故的,你們爲何…”處處爲他說話?

    話未說完,白糯側身,道:“師兄弟感情,師兄,你也說了,阿離他只拿你當師兄對待。另外,出生是自己能決定的嗎?浮世萬千,有多少未知的生物,你能窺探嗎?他身而爲魔又如何?錯在哪裏?他可曾濫殺無辜?”

    “阿離的父母的確死於魔族之手,他確實對魔族恨之入骨,可阿離何時真的對顏倉溟下過手?再恨,無非不管不顧罷了,何況顏倉溟這些年,被人欺壓,靈力盡毀,難道還不夠?”

    白糯深吸一口氣,道:“說到底,顏倉溟他也只是個孩子罷了,三師兄,你身爲師叔,不護便罷了,可偏見卻不該有。”

    楚歌不甘,眼裏盡是紅血絲:“魔族生來便是惡,不是嗎?”

    “人生來便是善嗎?”白糯反問。

    白糯再問:“可還記得師尊臨終前說的什麼?三師兄,若是連你都對本門弟子心存殺念,試問…今後我第一仙宗千千萬萬的弟子,如何能得我們幾位長老的庇護?”

    楚歌一愣,頓時不知如何反駁。

    白糯說完,利落的轉身離開。

    若非看楚歌是真心待旬離,她今日也是絕對不會多話的。

    如今師尊故去,無人再護旬離,這今後,她若不爲他們師徒討一番公道的話,良心如何能安?

    當年宋河爲博名利,本就已經對不起這孩子了。如今再動殺念,不該啊…

    何況,若真如傳言那般,師徒相愛,她也覺得並非爲禁忌。

    本就無任何血緣關係,年紀相差也不大,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怕相愛,又做錯了什麼?

    若這世道阻隔,第一仙宗隱世不再入世便是,自家人都不護着自家人,還叫什麼一家人?

    白糯的身影漸行漸遠,鵝毛大雪再一次紛紛揚揚的飄了下來。

    “咚——咚——”喪鐘連響十七下。

    帝訣仙宗,第十七代掌門人,於今日,隕落。

    燕雲臺下,衆弟子跪地,匍匐在地。

    楚歌斂下目光,同樣雙膝跪地,雙手摁進了冰冷刺骨的雪地中,熱淚落下,隨即很快隱去。

    究竟是爲師尊身故而落淚,還是爲自己不恥的心態而崩潰…

    楚歌不明白。

    他知曉自己執念太深,他也知,世間萬物,情之一字,最難自控。

    可…他不甘啊。

    “楚歌師兄,風霜太大了,進殿吧。”熟悉的嗓音響起。

    楚歌猛然一驚,擡眸,旬離彎腰,眉目如畫,一手撐着傘,一手朝着他伸出,眼中盡是坦蕩,他道:“楚歌師兄,先進殿內吧。”

    喉頭哽咽,險些落淚。

    楚歌爲自己剛動的念頭羞愧得不敢擡頭,剛想伸出手去拉旬離的手指時…

    一隻手拎着他的後領,把人提了起來,隨即顏倉溟罵罵咧咧的聲音就再次響起:“三師叔,這麼大風雪跪這裏裝什麼深情呢?你不怕凍死,我還怕我師尊凍壞身體呢,你…”

    旬離微微蹙眉,收回手,打斷道:“顏倉溟,不可無禮!”

    顏倉溟當真就閉上了嘴,連忙撐開傘,打在楚歌頭頂,替他擋住風雪:“是是是,弟子錯了,不該對三師叔不敬,但這天着實冷了些,師尊先行一步?”

    顏倉溟暗自惱恨,牙都要咬碎了。

    該死的楚歌,跪這裏裝什麼裝?差點就拉我師尊的手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真不順眼,真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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